當然他能到這份上,與他妻子脫不了乾係,如果他們夫妻姻緣出現變故,他以後也不會有最開始那般的命格,但注定了他不會再有更好的前程,依附在兄長之下,成為大千世界碌碌無為的普通男人一員。
兩位大師站在路邊,羅初然和陳深自然看到了,兩人和身後的一眾下人都微微朝兩位大師拜了拜,不過沒有停留,一直往前走了。
“真是奇了怪了!”好好的一國之母的命格都能發生變化,法顯大師和道林大師深深地歎了口氣。
隨後,兩人知道了羅初然的身份,法顯大師一拍腦袋,說道“原來是她啊!”羅初然小的時候他自然見過,似乎十二歲之後,他便沒有見過了,那時候他也隱約察覺到她以後必然是貴人,但當時她年紀尚小,命格還不穩定,所以隱隱約約間,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道林大師撫了撫胡須,說道“看來問題就出在宣平侯府的幾位小姐身上。”
於是兩位大師決定在京城多留一些時日,他們再觀察一下宣平侯府這幾位出嫁的姑奶奶。
景元帝接到玄衣衛的彙報,兩位大師離宮之後並未離開京城,而是在京城各處化緣做好事來著。
“這兩個老家夥要做什麼?”景元帝好奇不已,讓玄衣衛關注著兩個大和尚的動向,隻是兩位大師的行蹤很正常,就是遊走在街頭巷尾,化個緣,或者為需要幫助的人排憂解難而已。
當然很正常了,兩位大師畢竟有修為在身,要尋找羅初然等人的行蹤比常人便捷許多。
隻是多日下來,讓法顯大師和道林大師都有些尷尬了,羅初然挺正常的,但羅家其他三女可就有些道德上的瑕疵了,尤其是羅初嵐,她不隻是心靈上背叛自己的丈夫,身體那也是徹徹底底地背叛了她的丈夫啊。
“師兄,這位明郡王妃,三年前我們為她解簽,那時候確實解出她是貴人之命,她嫁與大皇子,做了皇子妃,倒也合乎她的麵相。”
“是啊,隻是她這命數似乎也是劇烈轉變了的。”
兩位大師觀測了羅初雲好幾日,宮鬥係統雖然發現了,但它沒有提醒羅初雲,一來它是知道這些古代的和尚其實有幾分真本事,二來它是知道就算他們有幾分真本事,也完全看不透它的宿主的情況,不會影響到宿主的未來。
羅初雲正在巡視店鋪,她沒帶自己的兩個孩子,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明郡王府就有下人來通報,說魯氏平安誕下一女。
“知道了。”羅初雲嘴角勾了勾,加上她所生的嫡長女,大皇子已經有五個女兒了,不過她考慮到王府的開銷問題,決定控製一下後院那些妾侍懷孕的數量。
大皇子聽到手下的彙報之後,神色有幾分不好,他現在隻有嫡長子一個兒子,全部是女兒,他的兒女緣分就這麼奇葩嗎?
羅初雲並沒有立即回府,而是進了對麵的茶樓,不一會幾個其他鋪子的管事來彙報事務,她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就看到二皇子和二皇子妃進了茶樓。
街頭的道林大師和法顯大師沒再多待,轉入下一條巷道,繼續化緣或為有緣人排憂解難。
離邪從下來,直接從大門離開了,現在他的生意不錯,不管是筆墨紙硯、書籍的銷售情況,還是來抄書、溫習功課的學子都比以前多。
看到一晃而過的兩位穿著袈裟的熟悉背影,他挑了挑眉,思考了不到一秒鐘,便過了街頭,鑽入了那條巷道。
他挺奇怪的,九皇子出生那日,瑤瑤從宮裡回來就告訴了他,她在宮裡看到法顯大師和道林大師兩人了,且道林大師說很快就要出門遠遊,既然他還在京城,還遠遊什麼?
法顯大師和道林大師正探討羅家四姐妹,不,還有變成公主的某人和表小姐孟林書。
離邪就聽了這麼半段,就知道兩位大師是何心思,不就是大盛朝的國祚改變了嗎?他們完全看不透現在這個奇奇怪怪的世界了嗎?
羅家幾姐妹惹事的本事不小,要不是離邪暗暗順著脈絡疏導,及時發現問題,解決問題,這五姐妹真能讓大盛朝改天換日。
還有景元帝,一般皇帝發現不受自己控製的臣民,這臣民要麼被皇帝囚禁一生,要麼被皇帝直接暗害了,哪還輪得到羅家姐妹蹦q?
當然那幾個興風作浪的係統,要不是離邪影響,它們還真能做出不少冤孽來。
離邪加重腳步,高聲道“兩位大師且慢。”他叫住這兩人也不是打算做什麼,就是想請兩位到公主府做客罷了。
回頭看到四駙馬,法顯大師和道林大師有幾分驚訝,他們竟然沒有發現他?難道是修行退步了嗎?
帶著濃濃的疑惑,且兩位大師和瑤瑤又是熟人,兩位大師便和離邪一塊回公主府了。
這半個月,離邪和蔓蔓住在公主府,公主府完全是他們兩人做主的地方,頗為自在。
晚上用一桌美味的素食招待了兩位大師,兩位大師也在公主府留宿一晚,第二天不論蔓蔓怎麼挽留,兩位大師都不準備留下來。
至於這兩位大師為何還在京中停留,蔓蔓根本沒多問,就覺得人生變幻無常,還不能讓人家臨時改變行程嗎?
天幕漆黑,隻有遠處一座竹樓冒著一縷燭火。
“師兄,這羅四還真是膽大妄為,竟然和二皇子、三皇子都有來往,三年前我們為她解簽,她也是有一分貴命,這難不成就印在二皇子和三皇子身上?”
道林大師搖頭道“這我卻不知道了。”
這段時間趙琦不在京城,羅初嵐順勢就回了娘家,然後就趁著在娘家的便利在夜晚和情人幽會。
“等等,瑞王府也是皇親,作為瑞王兒媳婦,也算是貴人?”
這幾年天機都快把兩人搞暈了,法顯大師和道林大師最後看了一眼那座竹樓,緩緩走入夜色深處。
第二天,離邪就收到下屬的彙報,兩位大師出京回潭拓寺了,但就在他們回潭拓寺的下午,寺中來了一位道士。
“天一道長?”離邪揚了揚眉,據他所知天一道長的道法也比較精深,他和道林大師基本上一個等級,他也是因為天機晦澀來到京城的嗎?
離邪收到消息了,皇宮景元帝也知道了,他就是覺得這道門和佛門有些奇怪了,拋開這三年來,以往他要見一次這些大能,那都有些難度,不是他當場碰上,無論他怎麼派人尋找他們,隻怕都隻能與他們錯過的。
很快,離邪和景元帝就顧不上這些搞玄學的道士和和尚了,因為東南沿海城市傳來訊報,才成立不久的海軍在海上與常年霸占眾多海島的海盜們交上手了,海軍畢竟剛成立,對海戰不是很熟悉,現在傷亡挺大的。
一時間京城都議論紛紛,自從各種報紙猶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之後,大家發現關注其他地方的消息更便捷了許多。
“朝廷就該這樣強硬,那些海盜啊,真是可惡。”
“以往朝廷對這些海盜視而不見,現在陛下重視海域,那麼海域就不再是海盜能猖獗的地方了,這是我們大盛朝的海軍的地盤。”
“哎,這傷亡太大了。可憐這些士兵的家人,白發人送黑發人最是人世間一大痛事。”
街頭巷尾的老少爺們都在議論這件事情,緊隨其後就是關注皇帝的命令,但接下來一個月時間,沒見朝廷日報上對皇帝采取何種措施做出個說明來。
又是半個月過去,一樁轟動的消息傳來,原來皇帝早調派了軍隊去支援,隻是不能打草驚蛇,所以才沒有登上朝廷日報,這不大獲全勝之後,朝廷日報才刊登了這則事件,不過事關軍事機密,朝廷日報隻簡短說了一下經過,沒有刊登軍隊的編種。
又是一日後,大朝會上,皇帝重重嘉賞了大皇子,原因是大皇子捐贈了不少糧餉給軍隊,而且這些糧餉是原封不動地送到了軍中,沒有受到任何人的克扣。
大皇子還有些懵,他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是他不能讓人看出來,麵帶微笑地接受了這份獎賞。
景元帝在大殿上首看得清楚明白,不禁抽了抽嘴角,這兒子也廢了啊,連自己女人背著他做了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他選了他做繼承人,以後這老趙家的江山豈不是換作一個女人坐了麼?
大皇子回到府裡之後,還雲裡霧裡,直到羅初雲忐忑地向他坦白,他一臉懵地望著妻子。
羅初雲低著頭說道“王爺,此事是妾身做得不好,沒與你商量,其實妾身也是前日才知道的,因為路途遙遠,傳遞訊息不變,妾身給沛城那邊的下屬便宜行事的權利,所以在知道軍中缺少糧餉,下屬便直接捐贈了一批軍糧,妾身原本以為不是什麼大事,但不曾想父皇會在大朝會上直接獎賞於你。”
大皇子一把抱住妻子,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哈哈,雲兒何錯之有?真是本王的賢內助,本王間接立了功,雲兒可是大大的功臣。”
此番,世人都知道他做的好事了,知道他心係百姓,以後定然也會是個好皇帝。且還獲得了軍中士兵的好感,他能以此拉攏更多軍中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