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震驚歸震驚,張安世是個行動派,很快,一隊賬房便被請上了船。
既有數十個抽調來的算學學堂師生,也有棲霞商行的賬房。
大家一看這架勢,都嚇住了,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緊接著,便開始討論起來。
好歹都是算學大家,大家集思廣益之下,便有算學學堂的博士上前,朝張安世行禮道「殿下,若是一個個稱量,這樣多的金銀,卻也不知要算到猴年馬月去。所以我等仔細商討,最後擬定了一個可以三五天內,計算出金銀數目的方法。」
張安世大驚「三五日?」
這博士便道「用曹衝稱象法即可,既用一艘標準的小船,裝載滿了,計算它的吃水量,畫上刻度,得出這一船金銀的重量之後,那麼……就不斷的將金銀裝載上小船,看看有多少船,再根據船的數目,去乘一艘船的金銀數目即可。當然,這樣的算法,誤差可能會有百之二三。」
「百之二三的誤差?」張安世呢喃著,他想了想,便道「先用此法,得出大致的數目,等這些金銀入庫之後,再讓人慢慢精算就好了。」
「喏。」
於是,眾人便忙碌開了。
這可是一項大工程。
而張安世和丘福,倒是閒了下來。他們是欽差,是來坐鎮的,不負責具體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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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安世「……」
丘福「……」
半響後,再一次震驚的張安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道「確定嗎?」
這博士立即點頭道「可以確定,當然,誤差是免不了的。」
張安世皺眉起來,他隻曉得威尼斯和其他的一些商業城邦有錢,畢竟積攢了幾百年的財富,掌控了全歐洲的稅收、高利貸還有貿易。
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麼有錢。
張安世忍不住道「立即將賬目整理一下,而後,你們繼續在此駐留,本王與淇國公要火速入京。」
張安世的聲音有點顫抖。
這一次,可算是抓到一條大魚了。
張安世隨手翻了一下圖誌,細細看了一會兒,才忍不住道「不曾想,他們竟還從羅馬那邊,也搞了一大筆銀子。」
「羅馬?」丘福不由道。
張安世道「世伯,這羅馬,就……就好像咱們的寺廟,懂不懂?」
邱福卻是失望地道「寺廟能有幾個銀子。」
張安世則是笑了笑道「你太瞧不起他們的寺廟了,這寺廟下頭的一個聖殿騎士團,每年靠地產還有信徒捐贈的收入,就有六百萬磅。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這收入,是我大明沒有新政前銀稅收入的數倍。」
「而至於這個威尼斯,其財富也不在聖殿騎士團之下,甚至還要多得多。不過我依舊還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短短時間,怎麼能把這麼多真金白銀給弄出來的。按理來說,那些商人們一個個精明得很,且都是守財奴一般的人,怎麼會輕易就範?」
丘福興奮地搓手道「好啦,趕緊去見陛下吧。」
張安世自也不敢怠慢,立即啟程進京。
此時的朱棣,正眼巴巴地等著消息呢,聽聞張安世和丘福進京,反而失望起來。
這才幾天功夫,就回來了,算的這樣的快,這樣說來……可能真沒幾個錢。
朱棣在文樓升座,文淵閣的諸學士還有各部的部堂也都來了。
張安世和丘福進了文樓,先是規矩地行了禮。
答桉即將揭曉,朱棣這個時候,反而不急了,隻笑了笑道「卿家不必多禮了。」
張安世這才道「陛下,臣與淇國公已算出了數目,特來複旨。」
朱棣頷首道「嗯,數目幾何?」
張安世道「粗略的估算是一億九千萬兩紋銀。」
這話落下,殿中驟然之間,好像連呼吸都驟停了。
這數目就十分可怕了。
以至於許多人心裡頭竟忍不住開始算起來,這一億九千萬,到底是個什麼概念。
張安世早就料想到眾人的反應,他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此時,他笑了笑道「當然,隻是粗略的估算,會有百之二三的浮動,畢竟時間緊急,具體的數目,還得等入庫再說。」
朱棣「……」
眾臣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朱棣的反應。
張安世見朱棣不搭腔,便又道「數月功夫,能得這些金銀,臣也萬萬沒有想到,要真論起來,倒還多虧了丘鬆。丘鬆辦事,乾脆利落,真是士彆三日,教人刮目相看。」
朱棣「……」
張安世見朱棣依舊沉默,索性也就不說話了。
丘福更是緊張,大氣都不敢出。
朱棣突的猛然道「一億九千萬兩?」
張安世道「陛下,這是大致的賬目,請陛下過目。」
朱棣一揮手「朕不要看什麼賬目,朕隻要這個數。」
張安
世隻好道「陛下,確實就是這個數。」
朱棣深吸一口氣,才道「就出一趟海,可教天下三年的鐵路的修了?」
張安世道「理論上……好像可能是這樣的。」
朱棣低聲喃喃道「難怪朕看丘鬆那個小子,一副深藏不漏的樣子,原來竟是大智若愚……難怪……這就難怪了……」
亦失哈咳嗽,忙嚇得將臉彆到一邊去。
群臣開始竊竊私語,這時候,他們反應了過來,已顧不得臣儀了,此時有了太多的表達**,竟低聲開始議論了。
朱棣卻對此,置若罔聞。
他隨即道「立即賞,要重賞。丘鬆是首功,賜他一個公爵的藩地,給丘家一塊藩地……」
丘福聽罷,或許是連日的鞍馬勞頓的緣故,又或者一時之間,突然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竟一下子,頭暈目眩,人已搖搖欲墜。
…………
太難受了,發了兩天燒,喉嚨痛的不敢吃東西,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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