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了錢我們搬家吧,買處大宅子,離開這裡,再也不用理睬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馬菲兒盈盈的笑,緊緊抓著白秋霜的手目光異常堅定。
隻隔了幾步遠的嶽家外宅,馬菲兒無法視而不見,誰知道嶽君寧打的什麼主意,若隻是對白秋霜不死心也就罷了,最多就是個討人厭的蒼蠅。但若是他心有不甘,終究會是隱患,不如早做打算。
白秋霜一時震懾於馬菲兒所流露出的與年紀不符的成熟,曾幾何時她的女兒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欣慰的淚水湧上眼眶,兜兜轉轉終是忍住,笑容爬上臉龐,白秋霜用力點頭,“搬家,我們這就搬家。”
皓月當空,湖風微送,奢靡的宮燈點亮整個九曲回廊。回廊儘頭,偌大的湖心亭上,風舞輕紗,樂聲旖旎,秀美妖嬈的舞姬如綻放的芙蓉。
酒已酣醉的眾人眸色越發迷離,更有甚者情不自禁地摟過那香豔的婢女便狠狠吻下。
玉嘉忻倚在香軟的榻上,自有美貌的婢女送上香甜的美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襯著碧綠的杯盞,這酒色越發濃重如血。玉嘉忻冷眸微眯,嘴角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透過舞姬曼妙的舞姿,玉嘉忻遙望璀璨星空。
紫微黯淡,天狼閃爍,伴有異星突起,正是亂事即起,江山易主之相。
眸底似乎閃過一道幽綠的光芒,玉嘉忻勾起唇角。
紫微星命如何?天定帝王又如何?他就要逆天改命,讓那些成天唧唧歪歪說他是妖星轉世的人後悔莫及,他才是天定的君主,靖月的主宰。
哪怕這樣的榮耀背後是堆積如山的屍骨又如何?他就是要踩著那些人的屍體一步步走上最頂端。
一個月,隻要再過一個月,噬人心脈的毒便會一發不可收拾,沒有百年以上的人參為藥引,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活吧。
隻要那人一死,靖月國便隻剩他一位皇子,到那時,有誰敢說他是妖星降世?還有誰敢說他不是命定的天子。
將杯中酒狠狠喝下,自有那美貌的婢女將之斟滿。
風舞紗曼,如柔風擺柳般行來的一行婢女手中托著一盞玉碗,輕盈盈放於眾人麵前的矮桌,玉蓋移去,香氣便彌散於整座湖心亭。
“好香!這是何物?”隨即有人推開懷中麵頰紅豔欲滴的婢女,目光流連於盞碗之內,垂涎欲滴。
“此乃千年人參所燉之雞湯,今日爾等有福了。”勾起一彎笑意,優雅托玉碗於掌內,玉嘉忻輕呷一口。
果然香濃,更有千年人參特有的清香甜爽,即使他自幼錦衣玉食,若此珍貴之物也是難得一見,何況這還是他花足十五萬兩才得到的。
十五萬兩?腦中不由閃過一張意氣風發,鬼靈精怪的小臉,嘴角向上彎起。
他本生性涼薄,非那衝動之人,卻被她輕描淡寫的幾句便激得一擲萬金,果然有些意思。
左右一月之內無事,不如尋些樂趣去吧!
‘嘩’一時之間,整座湖心亭內再無人聲,皆品嘗玉碗之內的人參雞湯。
千年人參,那可是好東西!
家,終還是沒有搬。
每當仰望院中開的旺盛的桂花,聞著濃鬱的桂花香氣,坐在矮凳上雙眼微眯迷離的白秋霜便會陷入對過往的懷念之中,馬菲兒明白那是白秋霜對馬依山的思念,甚至帶著些許期盼,或許當年那一場遭遇中馬依山還活著,他還活在白秋霜母女不知道的某處,隻是忘記了這裡還有她們在等待。
然而,即使是忘記,白秋霜還是寧願馬依山好好的活著,哪怕是又娶了妻、生了子,隻要他還活著,活在她的心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