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本能地看向沈卓溫。
沈卓溫眉眼疏冷,瞳底幽深深邃,他抬起頭注視著麵前的人。
桌下,裙子被撩開,冷空氣一點點往裡鑽。
風平浪靜的明麵下是暗潮洶湧。
氣氛變得微妙。
而一門之隔,單於在停頓幾分鐘後,又繼續衝著屋內道:“沈哥?”
沈卓溫黑黢黢的瞳孔微微抬起,菲薄的唇弧度似笑非笑,後背疏懶地靠上座椅,他側頭看了看門口,隨後輕飄飄地瞟過江知渺一眼,似乎在說‘你怎麼不去開門’。
江知渺倒是想去,可是她動不了。
雙手抵在桌麵,視線不由自主往桌麵下看過一眼。
看不見。
但能感覺到男人的長腿沿著小腿肚蹭上來,絲絲縷縷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桌麵雖然不算狹窄,也不算寬。
伴隨著沈卓溫的動作,空氣愈發灼熱起來。
江知渺唇瓣抿作一條直線,膝蓋合攏,卻又被沈卓溫半強硬地擠進去。
長長的睫毛顫抖著,牙齒咬著下唇,她卻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沈卓溫饒有興致道:“你就這麼擔心你在他麵前的形象被毀?”
江知渺半晌擠出一個詞:“沒有。”
說完這一句,她的上半身往桌麵貼,雙手指尖掐進桌麵,說不出話來,而緋紅從脖頸攀上耳根,暈染成大一片,要將白嫩的肌膚都熏成紅色。
沈卓溫就坐在對麵看著她。
金色的輝光投射進來,抬頭往上看去,他仿佛端坐高台之上,冷淡垂眼,欣賞她的委曲求全,隱忍掙紮。
斑駁的紅色透出水潤一般的豔。
明明滅滅的光影下,長發垂落在桌麵上,襯得她異常可口。
江知渺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是灼熱的。
短短十幾分鐘,卻宛若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差點都忘記了還有人在門外的事。
這頭,單於在第一次按門鈴,發現沒有人回應,又給唐凡打了次電話。
唐凡隻說人可能在睡覺,讓單於給沈卓溫再打個電話試試。
單於打了。
電話聲霎時從屋內響起,聽距離很近。
單於眉頭蹙起,唐凡之前告訴他,是說沈卓溫受了傷,還在發高燒,想讓他過來看看,結果人沒接電話,他都懷疑沈卓溫是不是在家裡燒暈過去了。
他上前兩步,再次按動門鈴。
門鈴聲不大不小,接著,就是屋內腳步走動的聲音。
單於直起背,看向緩緩打開的大門。
沈卓溫看著他,問:“怎麼這會過來了?”
“不放心你,而且你感冒的消息群裡都知道了,所以他們委托我過來看看。”單於嘿嘿一笑,視線不由自主往後看去,桌麵上的菜讓人著目,最重要是有兩個碗,“家裡還有人嗎?”
沈卓溫嗯了聲,“江秘書在這照顧。”
單於換好鞋,走進門內,碗裡的飯沒有動的痕跡。
暗暗鬆了一口氣,隻是這口氣鬆得他一怔,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那我能不能蹭頓飯?”
沈卓溫掀眼,“你都進來了,還想讓我趕你?”
單於嬉皮笑臉:“這不是擔心你不願意嗎,對了,知知呢,說照顧你,怎麼人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