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女人哪料到麵前的男人竟然會忽然轉身,見他轉身後就伸出雙手,自己的身子豈不被他給觸碰到了?心下大駭,當下收住腳步,可這時她已裸呈他人麵前,再無遮掩,而麵前的男人竟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清晰可見他不住地吞咽著涎水。
白衫女人勃然大怒,足尖點地,向著蕭堯衝撲而去,蕭堯見了頭皮一炸,轉身就跑,白衫女人哪肯放他走,心中已亂如麻,她守貞三十餘載,卻未料竟會失在一個小子手上,白衫女人又恨又毀,她剛剛本該先穿好衣服再去追擊他,卻不料心太急反而壞了事。她這下貞操失守,已無活下去的必要,自然追著蕭堯不放。
蕭堯一邊跑一邊大叫,“是你先不守諾言,現在被我看光了主要也是你的錯,你追我乾嗎?”“無恥小兒,我今日須得殺了你才行!”白衫女人又羞又怒,追著蕭堯不放,蕭堯的腳力怎麼可能會是她的對手,幾圈後就被她給逮住了。
白衫女人個子不高,手上的力氣卻大的驚人,當然這也是武修力達到了一定境界的關係,蕭堯被她一推一壓,整個人仰麵摔在了水中。白衫女人隨即跟上用腳踩在蕭堯的肚皮上,凶悍道“無恥小子,我非踩死你不可!”
蕭堯被她踩的五臟六腑差點從上下兩個嘴裡冒出來,這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膚色白皙嫩滑,水靈靈的動人,隻是表情太冷了一點,雖不算美若天仙,但絕對美的出塵,即便仙子又如何?恐怕也差不多是這模樣了吧?見她起了殺心,蕭堯心中苦笑不已,當下喊道“小妹子,你露點了。”
白衫女人一怔,腳下一鬆,忽然聽得到石壁那邊傳來了呼喊聲,“徐夢兒師姐,你在穀外麼?”她大吃一驚,一手提著蕭堯,一手操起自己的衣服朝著相反石壁的方向鑽了進去。進了石壁當中後,她連忙飛身到一處高長無比茂密繁盛的草叢中,將蕭堯往地上一摔,蕭堯連忙爬起來,卻被她一腳踢在臉上,頓時就昏死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蕭堯渾身打了個冷顫,醒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訴他自己還沒死,他睜開眼睛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發現他現在竟然身處在一處亂葬崗中,遍地都是孤墳寒鴉!茂密的釘子樹和各種野花野草遍布整個亂葬崗,隨處都可看到一些沒有墳塋安葬的屍骨。蕭堯心中震驚無比,怎麼也想不到在這裡竟然還會有另外一個世界!
在一座墳頭上,那個白衫女人正呆呆地坐在那裡,望著麵前的一座小墳發呆。
蕭堯揉了揉臉,疼的他齜牙咧嘴,這女人剛剛那一腳可真是不含糊啊。蕭堯捂著臉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想起這女人口中所說的什麼五戒,哪裡還敢留下來,這個時候不逃更待何時?
“你往哪去?”白衫女人雖然沒有轉身,但卻清楚地察覺到了蕭堯的舉動,當即一枚石頭從她的手中彈射過來打在蕭堯的腿上!蕭堯腿腳一軟,差一點摔在地上。
“那個……剛剛真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看你,這樣吧,我給你賠個不是,你大人大量,把我送到山穀上去吧?怎麼樣?”
“已經晚了。”白衫女人微微歎了歎,她一躍從墳塋上下來,走到蕭堯跟前,手中竟然多了一把長劍,她一指蕭堯,道,“我先殺了你再自儘,你不必再做反抗,乖乖地受死吧!”
長劍指出,卻未立即要了蕭堯的性命。
蕭堯苦笑不迭,他也真是倒黴,遇到這樁讓人無語的事。從黑衣人出現,再到這座神秘的小島,袋鼠獸的出現,又在這山穀中遇到她們這些隻有古時候才該存在的人,這一路上當真是驚奇連連卻也風險不斷,好像置身進了一次時空旅行,讓人宛若置身於夢境之中,真假難辨。
蕭堯腦袋裡麵飛速地轉行著,心說這女人要是真想殺了我,剛剛為什麼不立即殺了我,而是把我帶到了這裡非得等我醒了以後再殺我?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她應該還有什麼未儘的心願才對,要不然直接一劍殺了我,那不什麼事都沒有了?
“小妹子,你現在殺了我又有什麼用呢?我死則死了,反正我從那山穀上麵摔下來就當自己死了,我現在是無牽無掛,死了也好。而你呢,真的可以無牽無掛嗎?”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蕭堯也隻能碰碰運氣再說了。
“誰是你小妹子,你休得胡說!”白衫女人滿臉青紫,聽的蕭堯竟呼自己是小妹子,心下卻是一顫,難道說自己容顏未老?在外人看來竟還似年輕女子?瞧他的模樣也就方剛二十出頭,他稱呼自己為妹妹,豈不代表自己年入二十都不到?
她轉念又一想,自己已年近四十,容顏再不顯老,那也不可能被人當成是二十都不到的姑娘,這臭小子竟然在變著相的羞辱自己年華老去,當下怒氣更旺,長劍揮起,朝著蕭堯的脖子斬去。
蕭堯忙不迭一矮身,白衫女人的長劍幾乎貼著他的頭皮而過,一下斬在旁邊的石碑上,半米多厚的石碑愣是被她這一劍給斬了個稀巴爛!
這下死定了,蕭堯心中苦叫一聲,轉身要逃,腿腳卻已經發軟無力,這時候是再也沒力氣跑了。
蕭堯緊閉雙眼,心裡微歎,死就死吧,本來摔下這山穀就沒想著再活著出去。
不過等了良久,都未等到對方斬來的長劍,他奇怪地睜開眼睛,卻看到白衫女人提著長劍兀自站在那兒,臉上竟然出奇地掛著眼淚!
“你怎麼了?”剛剛還凶狠的跟一隻母老虎似地,現在卻又哭成這副模樣,蕭堯心裡忍不住好奇,這女人的性子還真不是自己就能猜透的啊。
白衫女人悄然抹掉淚水,怒目瞪眼道“不要你管,你這害人精,我非得將你碎屍萬斷不可!”長劍一揮,再次指著蕭堯,卻遲遲沒有動手。
見她已生殺心卻遲遲不動手,蕭堯也怒由心生,仰起臉來怒不可遏道“你要殺就殺,拿我尋開心呢?”
“你算什麼東西,配的上我尋開心!”白衫女人啐道,她厭惡地瞪過去一眼,長劍直指著蕭堯的眉心,“我先殺了你,再自儘。”
“要殺現在就殺,彆再在這磨磨嘰嘰,你說的不嫌煩,我聽了都煩。”蕭堯不耐煩地道,知道這女人不會聽自己的勸說,多說無益,倒不如死了算了,免得自己男人的顏麵儘失,傳出去後貽笑大方。
白衫女人怒氣難當,當下一劍劈出,卻是斜著砍在了一旁的墳頭上,當下墳被擊砍的四分五裂,塵土飛揚,裡麵埋藏著的棺材也被砍劈的支離破碎,一股惡臭的味道傳來,蕭堯心下絲絲發冷,但還是盯著白衫女人罵道“你他媽的嚇唬誰,有種現在殺了我就是,你看我動不動半步!你教管弟子不嚴,奪了我主神,現在由你這個師父殺我性命,倒也真是一對極品師徒,殺吧殺吧,你砍墳墓乾什麼?不會被我看光了身體連眼睛都花了吧?”
“無恥!”白衫女人收回長劍,擦乾眼角還未完全乾涸的淚水,道,咬牙切齒道,“你豈等我將你剁成肉醬!”
“剁吧!”蕭堯伸手扣住那長劍往自己脖子上一架,“殺了我你就可以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自然也不需要自儘,更無需再擔心未完成的心願無法完成,動手吧。”
白衫女人一呆,怔怔地注視著蕭堯,遲遲沒有下手。
“動手啊!”蕭堯吼道。
怔怔之間,白衫女人忽然將那長劍一扔,彎腰捂住蕭堯的嘴,歎道“你可害慘我了!”
“你自己不會怕死吧?”蕭堯譏誚道。
白衫女人搖搖頭,言辭竟稍稍放緩下來,“我怕甚麼死,隻是我若是死了,我父母的仇再也無人去報,我現在為了你而死,不值得。”
蕭堯麵上一喜,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殺我了?”
“我不殺你,但你需娶我為妻。”白衫女人默然說道,“我現在就回教中,將武修和主神毀去,再回來找你。”
蕭堯聽了直冒寒意,“你其實不必為了我自己毀了自己,這件事咱們不說,誰會知道?”
“天知地知,這萬千的亡靈們都知道。”白衫女人冷冷說道,“我現在不殺你,等我卸了掌門一位,你若不娶我,我便斬斷你的腦袋,猶如此樹,說到做到!”話間,長劍揮出,砍向一旁的樹,這一劍砍上去勢頭很猛,出奇的是樹卻絲毫未受損傷,似乎長劍砍劈在了堅硬無比的玄鐵上麵。可她砍出去的力氣和速度卻又能看的清清楚楚,即便砍上去不將之砍爛,怎麼著也得砍陷進樹乾裡麵吧?
白衫女人將劍一撤,冷冷地盯著蕭堯。蕭堯愣愣地也看著她,突然,那被劍劈過的樹乾一陣兒顫動,跟發了瘋似地劇烈搖晃著,蕭堯詫異無比,突見那樹乾晃動之中樹皮開始駁落,蕭堯此時又是好笑又是有些無可奈何,這女人似乎特彆重視什麼教派的教規,固執到底,就因為自己看了她身體,竟然好端端地要卸掉教主的位置還要自毀武修,這女人的腦袋可真是頑固到了那種讓人琢磨不透的地步。“我現在便回教中,你在這裡等我罷。”徐夢兒又道。
徐夢兒是清風教教主,自當是奉行五戒的先鋒,現這當頭破了戒律,自然為法不容。徐夢兒既已下定決心,打算卸除掌門一職,自廢武修,當下不再猶豫,也不管蕭堯是否同意,當下一拳將之打昏。
她將蕭堯捆縛於墓碑之後,提著長劍飄行回教內,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幾個師妹正站在門口四下張望著,徐夢兒微微一怔,幾個師妹已走了過來,臉色均不太好看,穿著粉色裝束的二師妹秋水月走到前麵來,說道“掌門師姐,林……玄鐵又來了。”
徐夢兒微微一愣,這林玄鐵不愧是正一天師道的嫡傳弟子,自己改變了出入穀底的陣法,卻依然被這臭道士給輕易識破,怎麼防他都防不住,五年內竟然闖了進來三次,“那個臭道士又來這做什麼?”
“我也……”秋水月麵色僵硬說道,神色似是猶豫無比,好像有一些話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
徐夢兒見秋水月猶猶豫豫,瞬而麵色大變,“是不是花鳳兒跟他一起過了來?”
見大師姐已經猜測到了,秋水月點點頭,“是的師姐,花師妹是和他在一起。”
“閉嘴!”徐夢兒大怒,“清風教無甚花鳳兒,她早就不再是我清風教的門徒,快趕她走!”對林玄鐵她還能以禮相待,畢竟他是正一天師道的道士,而花鳳兒卻是她清風教的門徒,破了戒律跟林玄鐵成了親,卻未自廢武修,這件事就發生在她登臨教主的第二年,是為她這一生之憾事。此時她隻是趕走花鳳兒,已經算是客氣的了,若是師父還在世的話,勢必會親手殺了她不可!
“大師姐。”正在這時,院門中傳來一記輕喚聲,聲若蚊蠅,惹人憐愛,徐夢兒聽了全身一僵,背過身去,不去看那人。
“大師姐,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難道你還在記我的愁麼?”那人微微歎了一聲,爾後便是一通劇烈的咳嗽聲,徐夢兒聽了心裡一怔,心說花鳳兒到底怎麼了?卻並未轉過身去看對方。
“鳳兒,既然她不歡迎咱們,那咱們便走吧。”林玄鐵冷冷說道。
“臭道士,想走便走,你當我們清風教是你們天師道的道場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麼?擺陣!”當下將長劍一提,轉過身去,卻在看到花鳳兒的時候再次怔住了,“你……你有身孕了?”
花鳳兒抿嘴一笑,麵帶著柔色,她微微一躬身,說道“大師姐,鳳兒給您問好。”道完後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徐夢兒定睛看去,果然見她麵色發白,嘴唇發紫,似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林玄鐵身著著一身休閒服飾,攙扶著花鳳兒,見她咳嗽不斷,表情越發疼痛憐惜,恨不得現在有病的人是他才好。正一天師道與清風教的弟子幽居太平洋深穀不一樣,他們的弟子大部分都生活在現實世界之中,一些弟子學成之後,便可出山行俠仗義,過著和普通人一樣卻又不平凡的生活。
“你怎麼了?”徐夢兒注視著花鳳兒,並不上前,心中雖一直頗有芥蒂,但見她這般竟忍不住心生憐意,“生病了麼?”
“噗通!”林玄鐵忽然雙腿著地,跪伏在徐夢兒跟前,趴在地上就連磕了三個響頭,“徐教主,當年之事你若是要責怪,那全都怪罪於我,請徐教主出手救救我妻兒,今日我便死在徐教主手下都行!”
花鳳兒用手掩唇,怎麼也未料到一向自負目空一切的丈夫竟然會為了自己跪在彆人麵前,“玄鐵,你……”話未說完,已流淚滿麵。
“嗬嗬嗬!”徐夢兒連笑幾聲,“師妹,你真有福氣。”話剛道完,長劍揮出,直指著林玄鐵穿刺過去,花鳳兒大吃一驚,見師姐竟是生了殺心,當下起身擋在丈夫的跟前,哭道“大師姐,你若要殺便殺我好了,當初是我背叛清風教,跟玄鐵無關。”
“好一對狗男女!”徐夢兒咬牙切齒,提劍照著花鳳兒就刺了過去,劍聲犀利,直指花鳳兒的眉心,其他師妹們直放聲尖叫,不忍直視。
花鳳兒緊閉上雙眼,久久卻未等到徐夢兒刺過來的長劍,那劍尖竟在她眉心之處停了下來。
“師姐……”
“閉嘴!我沒有你這師妹!”徐夢兒嗬斥道,稍罷轉過身去,“說吧,你生了什麼病。”
花鳳兒心裡暗自慶幸,大師姐雖然憎恨自己當初背叛教規,但終究不忘當初師姐妹之情,故而先前才會放了自己和玄鐵,這一次再次劍下留情,不取自己性命。
“徐姐姐,當初你在我背上連擊三掌清風掌,這傷一直未好,所以我想問師姐求清風掌解藥。”花鳳兒微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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