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嬋真不傻,觀之崔衡這兩天的行為,她也回過味了。
崔衡分明是見她不再理他後,反而對她生出了想要親近的心。
她不知道崔衡心裡在想什麼,但總之不可能會是什麼她真的選擇彆人放棄他後而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他也是喜歡她的。
她不敢再這麼癡情妄想了,也不想再被人指著鼻子罵水性楊花。
有些坑摔過一次就知道該避開了。
比起讓她相信崔衡是後知後覺地心動,她倒更願意相信崔衡隻是不習慣罷了。
不習慣一個總是討好他的人突然冷下來了。
他未必會有愛,但總會不甘。
柳嬋真想到這兒就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他現在想見她了,他還是高高在上地讓仆從帶她去見他。
他憑什麼認為她會答應?又憑什麼認為隻要他微微低頭她就又會舔著臉地去找他?
藍基見柳嬋真拒絕地果斷也沒了辦法,他總不能強拉著柳嬋真去見世子。
眼見柳嬋真就要走了,躲在暗處的崔衡終於走出來了。
他第一次主動挽留要走的柳嬋真,抬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低聲問,“你真的喜歡他嗎?”
柳嬋真故意笑著說,“表哥這話真好笑,我若不喜歡他又怎麼會在禦前說要嫁給他呢?”
心口悶悶得疼,他凝著她帶著笑意的眸子,很想問她,可明明就在賜婚的當日,幾個時辰前,她還口口聲聲說著隻喜歡他的話。
可他識趣的沒有問,問了也隻是自取其辱。
當日他說了什麼他已記不清了,隻記得臨走時柳嬋真那雙霧蒙蒙紅通通的眼。
他常常會夢到那一天,夢裡的他沒有說那麼狠心的話,他有時會在夢中答應她的請求,有時會什麼也不說隻是吻她,但更多時候還是冷著臉拒絕她。
看啊,就連在自己的夢中他都不敢完全的放縱自己。
他明明和往常一樣做了一件正確的決定,可這個正確的決定卻讓他痛不欲生,宛若身處地獄。
他後悔了,人人都能犯錯,為何他不能?
他克製忍欲這麼多年,偶爾放縱一次又如何呢?
司雲華是他的朋友,應當也會原諒他的這次失控吧?
這些荒唐可笑的想法每一天都在侵蝕著他的內心。
柳嬋真見崔衡一直盯著她卻不肯說話,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表哥是否可以放開我了?”
崔衡張了張唇,說,“你撒謊。”
“你不喜歡他。”
“你若不願,我可以幫你推了這門婚事。”
柳嬋真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然她怎麼能聽見崔衡對著她說這種胡說?!
“你瘋了不成?這可是禦賜的婚事。”
崔衡的眼中多了一分執拗,“可以改。”
婚事是禦賜的不錯,但對他而言,改變左右皇帝的想法並不難。
柳嬋真用如看瘋子般的眼神看著他,緊接著一字一句地說,“不勞表哥費心,我對這門婚事很滿意。”
“或許我現在還沒有愛上司公子,但他無疑滿足了我對未來夫君的所有幻想,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柳嬋真承認她是故意說這些話氣他的,憑什麼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違抗聖旨,他是嫌她還死的不夠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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