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齊備,定了個吉日,鄭榕一行人就啟程了。
隻是剛出城門,就被一隊衙差攔住了。
翁曉曉打開窗戶看了出去,個個都是生臉,顯然不是縣衙的人,正準備下車去交涉,就見一個身穿官服的男子走了過來。
“揚州知府沈章拜見楊夫人。”
鄭榕示意翁曉曉坐好,對著車外問道,“大人客氣,請問有何貴乾?”
“下官奉命護送夫人回京。”
護送?
隻是護送嗎?翁曉曉伸手握住了鄭榕的胳膊。
鄭榕毫不意外,也不震驚,拍了拍翁曉曉的手背,讓她稍安勿躁,“知道了,有勞大人。”
哪個官員會管到普通誥命夫人的出行?怕也隻有錦衣衛了,更明確的說是他們的主子。
翁曉曉想到的事情,鄭榕自然也想到了。
隻是鄭榕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了楊家,朝中當真無人可用了?
婆媳兩個雙手緊緊相握,既想汲取也想給予對方一點力量。
“不怕,隻是護送我回去,你安心在這邊生活,保重好自身。有這兩個月的遊曆,我此生沒什麼遺憾了。”鄭榕故作輕鬆地低聲說道。
哪裡是護送呢?這跟軟禁也沒差彆的了吧。翁曉曉心中憤憤不平。
也對,楊朔手握幾十萬大軍在外,不抓著楊家家眷在手,小皇帝怎能安心把老侯爺派出去?
這就是權術!
可這樣控製人的辦法,有多少赤膽忠心也都被消磨了吧。
外麵人多眼雜,翁曉曉不宜說什麼,跪下給鄭榕磕了個頭,“夫人保重。”
鄭榕含淚將人扶起,拍了拍翁曉曉的肩膀,如今風雨飄搖,再見真的不知是何日了。有她被控製著就夠了,翁曉曉絕不能被牽連進來。
拿帕子擦擦眼睛,整了一下儀容,鄭榕讓嬤嬤打開了車廂的門。
“這位是我兒的舅兄,他是揚州人,給我餞行的,讓回去吧。”
上麵明確的是護送楊夫人,沒說其他,沈章不敢違逆,忙命人讓開了路。
翁曉曉跳下車,轉身又給鄭榕作揖行了大禮,“夫人保重,一路平安。”
“回吧,有空多寫信。”
“是,晚輩謹記。”
翁曉曉後退幾步,站在一旁,讓出了前行之路。
沈章側頭打量了翁曉曉幾眼,拱手問了聲好。
儘管翁曉曉沒見過這位揚州知府,但她不敢怠慢,忙彎腰回了個禮。
車門關上,隊伍照舊前行,隻不過打頭的換成了揚州府衙的官差。
......
曆史的進程依舊,葉家軍敗了,老侯爺要披掛上陣。定北侯做了一輩子的邊疆守將,可廉頗老矣,又能擋住拓王的鐵騎多久?
看著遠去的車馬,翁曉曉身上泛起陣陣寒意,等隊伍走得沒影了,才上馬回去。
讓老侯爺出戰,既是朝廷的無奈,也是為了磨礪楊朔這把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