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歌!
顧予心也跟著姐姐一起去了臨月閣。
說是什麼不喜歡,但既是娶了,總會慢慢培養些感情來的。顧予初心裡是有些醋意的,但看了眼予心,想著自己還好,畢竟不是他什麼重要的人,正想開口說幾句暖心的話,沒想到予心到是先開口了。
“沒事的,姐姐。”予心拉了拉予初的手。
“嗯?”
“今後的日子還長,不爭這一朝一夕。她貴為郡主,背後有南昌王撐腰,王爺理應對她多有關愛。”
“哦。”顧予初不覺明厲,她本以為予心會哭,但沒想到竟如此的淡然處之。
“大婚之夜,啟幀哪閣都沒有去,我覺得做的非常的對。”
“嗯?你不傷心?”顧予初越來越不明白。
“我當然不啦,幀哥哥不也沒去她閣裡麼?幀哥哥當晚去誰的閣裡都不妥。”
“怎麼說?”顧予初越來越耐心受教了。
“姐姐你傻啦,若是去她閣裡,那便是明顯昭告天下,你失寵了麼?那南溪今後可不得跟肆意驕縱,憑母家勢力欺負到我們倆頭上來了。”
“是是是。若是去你閣裡呢?”予初以為她要分析出什麼驚世的緣由。
“那今日啟都的怕是都在暗自傳言姐姐你心機深沉,賣妹固寵!”顧予心煞有其事的說道,絲毫沒有因為啟幀跑去南溪的房中而傷心。
而顧予初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這都是些什麼心思。
“哈哈哈。。”予心看見姐姐這樣,笑的很開心,“說正題,幀哥哥若是新婚之夜去了南溪的閣中,反倒會讓外人覺得他是有意拉攏南昌王,惹明帝猜忌。若是去了我閣中,又太過駁了朝陽公主及明帝的麵子,會讓世人覺得他矜功自伐、不顧大局。所以,兩邊都不去是上佳之舉。”
“行呀,很有道理的樣子。”顧予初當真是佩服起自己的妹妹來了。
“那當然。”予心得意的咬了口桃酥。
“那你再說說,今日為何啟幀又去了南溪院裡?”
“姐姐,你吃醋啦?”
“嗬嗬,怎麼可能。”顧予初尷尬的笑了笑。
“我看你就是被感情蒙蔽了雙眼。今日去她那裡,是為了安撫南昌王愛女之心,封為側妃,南昌王本就不悅,但這第二日再不顯示丁點的憐玉之心,怕是老南昌王是要坐不住了,那以後南昌十五萬大軍要怎麼收歸己用呢?”
“服氣!”顧予初抱拳稱讚,無論是嘴上還是心裡,她是真的佩服自己的妹妹,能自由跳脫情愛之外,忍的住萬般委屈,一切以啟幀的大謀為重。
她也是真的覺得予心與啟幀相配,不僅僅是外貌,啟幀位臨天下正是需要這樣的人陪伴身邊。她為自己的私心感到羞愧,也為啟幀、予心能夠傾心相護感到欣慰。
予心笑的更開心了。
顧予初突然覺得,啟幀大婚之後,她們姐妹兩之間的嫌隙和彆扭貌似都煙消雲散了,南溪的出現讓姐妹倆更加珍惜彼此,這還是她回府後兩姐妹第一次這麼開心的談笑風生。
這種感覺真好,情愛的糾纏再重要也抵不過親情的溫暖。
“不過,你當真一點也不難過麼?”顧予初有些擔心於心太過壓抑自己。
“一點點啦。”予心收斂下滿臉的得意,漏出了些許失落,“若是嫁的村野鄉夫,倒還可以奢望一心一意的相伴終老,但即選擇這樣一個不平凡的人,必然是有得有失的,還好啦,既是真心歡喜的就不覺得辛苦。”予初笑著說,這樣的寬慰她不知道跟自己說了多少遍,沒準放棄了,卻意外得到了呢?
顧予初撥了撥予心的頭發,迫於無奈的成長和坦然,她真的心疼且懂得。
啟幀那邊,倒是正兒八經的品茶,南溪郡主性子清淡的不少,隻是陪在一旁默默的煮茶。
啟幀不說話,她也並不著急開口。
早在進府之前,朝陽公主與她徹夜長談,她才意識到自己的任性和魯莽差點將母家置於何等的危境,她後怕,她無限自責。在母親垂淚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在皇室之中,求得真心、如己心願是多麼的奢侈。
母親說,這妾室的身份是給她的警醒也是給她的機會,她必須收拾好所有的埋怨。在這利益驅使的金牢之中,她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這開頭的跌絆哪裡稱得上是曲折。
南溪抬頭看了看眼啟幀,隻要身邊是他就好,即使從前不屑也不善於那些個彎彎繞繞,但見得多了總是輕易拿捏的起來,總是要讓他明白,自己最有資本助他得償所言。
“夫君。”南溪慢慢的開口,很小聲的喊出了自己不知練習了多少遍的稱呼。
啟幀並沒有答應,他清冷的表情甚至沒有半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