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輕玦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鴻門宴之後,西戎內部基本上解決了分崩離析的困境,可阿努達難掩好色之心,霸占了異心的首領的妻女,最終惹怒閼氏及身後的大月氏族,才導致殺身之禍。”
“這位閼氏,如今該叫草原女王蔻桑,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樂嘉彭康盤摸著桌角。
“當年珊清殿夜宴之局,西戎側妃慘死也是她的手筆。”
“魏卿知道可真多。”
“這是我四哥啟輕燁臨死之前親口與我說的。”
“看來,當年他為了對付啟幀,當真是結盟了西戎。”
“西戎現下雖戰敗,不複朝夕強兵,但聽聞,蔻桑率部落西遷,結交了九州之外的遼遠之王。若與能與她結盟,必能與東啟、北淩匹敵。”
啟輕玦有意勸服赫和暗結西戎,但他也是心懷不軌,不過是想利用赫和的國境作為籌碼,借兵西戎,重奪東啟皇位,再與西戎兩分東境。
“西戎狼子野心,與他結盟無疑是引狼入室!”赫和與西戎本就有世仇,樂嘉彭康很是抗拒。
“也隻是一個小小的提議而已,國主無需多慮。不過以赫和當下的國力,即便新政推行,沒有二十年,恐難與東啟、北淩抗衡。”
啟輕玦並不著急,因為他知道樂嘉彭康心智未全,又急於求成,終究會答應這個提議。
“朕自會考慮。”樂嘉彭康一句話了結這個話題。
啟輕玦自然見風使舵,識時務的不並不再提。
“臣聽說,從前的秦王棄妃與公主交好?國主還將她封為公主?此女心機深沉,國主還是小心為上。”啟輕玦擔心顧予初壞了他的好事,還是要先入為主為上。
“這是朕的家事,不用魏卿操心。”
“這是自然,不過她雖為棄婦,但啟幀待她實為特彆,留著必有大用,國主萬不可輕易將她送回東啟,不能讓她脫離掌控。”
樂嘉彭康不可置否,他父王臨終之前也曾這樣交代過自己,他心中也自有籌劃。
自與啟輕玦暢談西進之謀之後,樂嘉彭康一連十日都沒有睡好覺,這件事他沒有更不敢告訴大司馬歐陽群芳。
這個老頭子最是頑固,國仇在前,必然不肯背棄東境共同禦西的舊盟,轉與西戎結盟,說不準恐怕還會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數典忘祖,背信棄義。
但啟輕玦說的也並無道理,二十年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長了,且不說那時天下如何,就當下而言,他都無法預測東啟、北淩一年內的行動。
凡事欲速而不達,但自己真多沒有什麼時間可以耗下去了。
墨守成規,國之將傾。
天下大亂,他才能尋得機會,延續樂嘉榮耀。
他左思右想,最終決意結盟。
可西戎山高水長,若是派自己的人去,成與不成都有問題。
成了到還好說,若是不成,恐遭東啟、北淩的記恨。
於是在第十一日後,他秘密召會啟輕玦,許他一隊人馬,珠寶十箱,代表赫和與西戎蔻桑女王求盟。
如此一來,結盟成功,西戎便是赫和未來的助力。若是不成但可推脫到這個鄰國罪人之上,也算是給天下一個交代。
而啟輕玦更是欣然接下,這才是他東山再起謀劃之重。
有東啟兵力布防的籌碼不一定能打動西戎,但加上赫和國境敞開,暗度陳倉之下,求盟必然能夠萬無一失。
這事若成,必定改寫曆史,影響天下。
所以必須由他親自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