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歌!
顧帆休息了十天,視力還沒好全,卻著急忙慌的出門。
可大門還沒邁出,卻被束淵攔了下來。
“小子,你的毒可還沒好全。”
“哎呦,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傷算什麼,再說,我還有急事兒。”顧帆不以為意,樂嗬嗬的回道。
可束淵並沒有放他走的意思。
“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這是擔心你而已。”束淵隨便編了個借口。
“你一個大男人擔心我乾嘛?”顧帆有些驚恐,抱著自己,斜睨著眼前的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
“想什麼呢?!”束淵罵了出來。
“那不然乾什麼?!”顧帆瞪著眼睛反問道。
“總之,你不能出去。”
“我可告訴你,我喜歡女人,要是被我姐姐知道,一定打破你的頭。”
束淵聽他這麼一說,更心裡不爽“誰還沒個姐姐。”
“哼,那可不一樣,我姐姐很厲害的。”顧帆衝著他亮了亮拳頭,滿眼的得意。
“吹牛誰不會?!”束淵眯著眼睛,抬起杠來。
“嘿!你著小子!那不如這樣,我去找我姐姐,你也去把你姐姐找來,讓她們比試比試,自然就見分曉,到時候你姐姐哭了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好大的口氣!”
“就問你敢不敢?”顧帆抱著胳膊,很是得意,想著顧予初比彆的不行,武功總是厲害的。
“走!咱們這就各自去找各自的姐姐。”束淵欣然接下了這戰書。
說罷,兩個少年齊齊邁出門去,蕭令不遠處觀望很久,也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顧帆一路問著路,束淵則默默跟著他身後。
“我說,你跟著我乾嘛?”顧帆實在是忍無可忍。
“要你管。”束淵白了他一眼。
“小心我讓姐姐連著你一起教訓。”
“嗬,我倒是等著看。”
紅釵軍營中,顧予初正在陪著女軍們一起操練,有人前來通傳,說軍營外有人找她。不知是什麼緣故,顧予初特意瞞著藍葉,獨自繞了出去。
女軍是新軍,軍營設在皇家禦場,所以條件自然是比其他的軍營好上很多,還有專用會客的院子。
顧帆焦急著站在院子門口張望,而束淵則靠在院內槐樹下,想著什麼。
他在緊張。他手心冒著汗。他就要開口叫她姐姐了。
其實,若不是顧帆的意外出現,束淵可能還要等上一陣子與她相認,但顧帆此行的目的在明確不過了,他害怕他的姐姐又要離他而去。
所以,他不想再等,他的姐姐必須知道他在等她。
顧予初歡喜又慌亂,三步並作兩步,甚至跑了起來,這些天,她便胡思亂想了很多很多。
他若來了,她該怎麼說。
他若不來,她該怎麼做。
可自去運通錢莊提了一文錢之後,三個月匆匆而過,她沒有得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在經曆了多日的失落,她也終於說服自己拋開雜念,坦然麵對。
可現如今,驚喜不期而至,她不禁的又期待了起來。
如此若真是他,那麼自己也算是圓滿了。
顧予初這樣想著,心中湖水波光粼粼,燦燦如星。
行至拐角處,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整了整頭發,扶了扶發間的素簪。
她勇敢的邁出最後一步,可還未定睛看清楚院前站著的是誰,便被顧帆一嗓子的“姐姐”拉回了現實。
不是他。
顧予初耳邊有人這樣與她說著,她心中說不清的滋味,如站在雪地裡紅著臉守著流星的小孩,仰頭卻隻看得見天幕中密布昏暗的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