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帆用力的招著手,然後也向她奔來。束淵一個機靈站了起來,也跟著出了院子。
他站在門口,望著那個比他勇敢千萬倍的少年歡欣雀躍的抱起了他的姐姐,心裡很不是滋味。
“姐姐,這麼久你死去哪裡了?!”剛才一秒還開心的像個傻子的少年,下一秒便垮著一張臉,興師問罪了起來。
“不是說好,找到安穩的住處就給我寫信的麼?我等了那麼久!信呢?你個騙子!”
“我的錯。”顧予初笑著望著他,眼眶紅了起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竟然如此在意她。
“知道錯了有什麼用。”顧帆學者老人的做派,仍不依不撓。
“那你要我怎麼辦。”顧予初破涕為笑。
可還沒等顧帆接著這說下去,顧予初的注意力便全然在他身後的那個少年身上。
顧帆回頭,瞧見了默不作聲站在他們身後的束淵,開口炫耀道“來來來,這就是我的姐姐,你的姐姐呢?”
“我也來找我的姐姐。”束淵對上了顧予初的眼睛,靜靜的說道。
“一路上竟跟著我,你姐姐到底在哪裡啊?”顧帆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插著腰,憤憤然的說道。
“我想問問她,知不知道我姐姐在哪兒。”束淵指著顧予初。
“她?”顧帆完全懵掉了。
束淵從懷裡掏出兩枚玉佩,一枚上麵刻著忍冬花,一枚上麵刻著春筍。
忍冬春來,終於在十六年後又重新合在了一起。
顧予初愣住了,她伸出顫抖的雙手,接下了兩塊玉牌,抬頭間,眼淚灑了出來。
而後,她拉住了束淵的右臂,戰戰兢兢的掀開了他的袖子,一塊紅色的胎記赫然出現在她眼簾。
“景橫?”顧予初含著眼淚,輕輕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束淵沒有作聲,隻是安靜的看著她,濕潤了眼眶。
“是我沒有用。”她捧著兩枚玉牌,蹲下埋頭大哭了起來。
“姐姐,彆哭了。”顧帆蹲下來,不停的安慰道。
“你給我閉嘴。”束淵吼道。
“閉嘴的人該是你,你早就知道是她對不對,你若不肯認她,那你來裡這麼做什麼?”
“我說了不用你管!”束淵要著牙,很是狠絕。
“她是我姐姐,誰欺負她,我就是要管!”顧帆一躍而起,便和束淵扭打起來。
兩人你一拳我一掌,招招狠辣,誓要把對方打倒。
顧予初臉上掛著眼淚,喊著住手,卻沒有一個人理她,她趕緊收好了兩枚玉牌,闖入兩個人的混戰之中。
她左右開弓,可這兩個混小子哪裡肯罷手,他們像泥鰍一樣,聯合繞開她的挾製,繼續大大的出手。
拉了幾次沒有成功,顧予初實在是沒辦法,動了真格。
她一腳踢開他們兩個纏繞雙臂,兩臂展開,用力一掌將他們分開。
“彆打了!”
可他們倆還是不聽,鉚著全身的力氣,出拳出掌。隻不過,這一次,顧予初沒有躲開,硬生生的用身體接下了這兩招。
她的骨頭差一點都要被打碎了,蹲在地下,疼的蜷縮在一起。
兩個男人驚呆了,連忙收手。
“姐姐。”顧帆喊了出來,束淵也有些不知所措,而後兩人連忙上前攙扶起了她。
“你給我放手。”顧帆扯開了束淵的胳膊。
“你!”束淵氣的推開了他,眼看又要打起來。
“你們兩個千裡迢迢過來,就是想弄死我麼?”顧予初皺著眉頭,委屈的看著他們倆。
“當然不是。”顧帆一臉歉疚的搖著頭。
相比之下,束源倒是冷靜很多。
“這裡不適合說話,我們換個地方。”
顧予初點頭應允。於是,在他們倆的攙扶之下,三人齊齊出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