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歌!
顧帆出了城,顧予初送束淵回了琴館。
“姐姐。”在顧予初似有話說卻又無言轉身的瞬間,束淵終於喊出了口。
“景橫。”她哽咽著,驚喜萬分“你不恨我了麼?”
“我何時恨過你?”束淵顯然並不認賬。
顧予初低頭笑了出來,心裡懸著的一顆巨石終於落下,無比的輕鬆。
“你是因我不回東啟,還是對那個人死心了?”
“你竟都知道?”顧予初心中大驚,原來從頭至尾隻有自己蒙在鼓裡,她不禁皺著眉頭問道“你現在在為誰做事?蕭令到底又是誰?!”
“這個以後再說,你先回答我。”
“若是你不出現,我也不會回去的。”她低著頭想了一會,而後對上了弟弟的殷切的目光,肯定的回答。既然之前已經做了決定,就當給自己一個像樣的交代。
“當真?!”束淵激動的扣住了她的肩膀,這麼多天終於露出真心的笑容。“以後也不後悔?”
“自然是當真,絕不後悔。”顧予初再次確認。
這是她給弟弟的承諾,也是給自己的承諾。
“若姐姐早日下定這決心,我又何苦躲你到今日。”
“你到底為何要躲我?我真的找了你很久很久。”顧予初實在沒忍住,狠狠的給了弟弟一拳頭,眼中儘是埋怨。
束淵捂著胸口,傻兮兮的笑著,像是吃飽飯又有糖吃的孩子。
“我以為你隻沉溺於情愛,忘了滅門之恨。”
“我何時忘了?!”顧予初很是無奈。
“那我讓你將那份手書公之於眾,你卻沒有!”
“王玉衿?!”顧予初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著“是你?”
“隻有那一次是我。”
“你到底在為誰辦事?”
“十六年前,我被舅父接往北陵,途徑赫和懷恩,的確遭到伏擊,但卻不是流匪,而是赫和國的暗衛。他們想扣下我,要挾母親為赫和所用。危難時刻,母親的師兄及時趕來,將我從那些人手中奪回來,帶我回了雲京。”
“樂嘉還瑜!”顧予初氣的咬牙切齒,樂嘉還瑜在彌留之際,明明告訴自己景橫是死於流寇之手,而自己的母親是攪弄當年東啟風雲的關鍵,是赫和國的功臣,“那母親的師兄是北淩之人麼?”
“是,他叫束關風,與母親一同為繡衣使者。”
“繡衣使者?就是北陵的內朝專門負責暗報刺奸的繡衣使者?那麼你也是?”
束淵點點頭。
“那母親當真是姓樂嘉麼?”顧予初繼續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