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歌!
兵臨城下,時不我待,大家共同商議,分四路同時行動。
第一路,緊急護送未來得及撤離上山的百姓從北城門出城。
第二路,砍斷三座淩水橋的鎖鏈,毀壞南淮磲,引淩河水入西城牆前的西闋河,阻斷西戎前路。
第三路,西南麵臨敵的城牆上弓弩手就位,運送石頭將城門堵死,火油桶擺滿城牆。
第四路,分兵埋伏,街頭巷尾埋設機關陷阱。
與此同時,顧予初為了確保援軍能來,逼著自己的弟弟快馬加鞭回北淩報信。
“不惑大哥最聽你的,所以你得親自去。”束淵也擔心姐姐的安危,想著法兒的逼著顧予初出城。
“我若是臨陣脫逃,好不容易凝結的軍心恐怕又要潰散!”
“彆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沒你,赫和就不能打仗了?”
“你懂什麼。”顧予初懶得與他解釋,的確自己無足輕重,隻不過現在的局麵,自己身後代表的是北淩援軍,那怕再虛無縹緲,也是是赫和最後的希望,所以她決不能走。
“我若走了,紅釵女軍怎麼辦。”她求弟弟去送信,卻隱瞞了自己已經向赫和全軍誇下的海口,以免北淩不肯出兵,他過於憂心,置生死與不顧,與淩不惑起了衝突,犯了軍法。
“之前也不是你來統領,現在又瞎湊什麼熱鬨!”束淵很是不滿,語氣不自覺的衝了起來。
“你彆給我廢話,不然我不跟你回雲京。”
“出爾反爾!你是不是又想著回東啟做你皇後?”聽到這威脅,束淵一下子跳了起來。
“又來這套?”顧予初翻了個白眼,將啟幀托顧帆帶給她的鳳羽金簪遞給他,“這個你拿給淩不惑,讓他趕緊來救我。”
“什麼意思?”束淵一見是這個礙眼的信物,一把搶了下來,這東西平時他姐姐都不讓他碰一下,如今怎麼舍得拿出來了。
“你說什麼意思?”顧予初故弄玄虛,沒有說個明白,讓自己的弟弟去猜。
“為什麼非的是我?彆人不行麼?”
“不行,必須是你。如果換成彆人,帶句口信就行,金簪就不必帶了。”
說罷,她伸手準備去搶,結果束淵一個躲閃,讓她撲了個空。
“就問你送還不是不送?”她下了最後通牒。
“送!”束淵想了又想,似乎猜到其中厲害,立馬喜笑顏開。
於是,他找了匹馬,當即出城北上。
“小心一點!”顧予初叮囑著,看著弟弟的背影,內疚的不行。
瓊州城危在旦夕,她就算再大義淩然、奮不顧身,也不忍心置弟弟於水火之中,於是才想了這個法子,打發他離開。至此,她才完全能夠明白範越頃當時的心情。
除此之外,她還昧著良心想要利用淩不惑對她的情誼。
那枚金釵是啟幀給她皇後之位的許諾,她現在交與淩不惑,就是將自己的前程壓在北淩出兵這賭注之上,也許會更有一些勝算也未可知。
但她也不至於天真的將希望全係於此,畢竟她心裡也清楚,淩不惑與啟幀是一樣的人,兒女情長與家國之計相比,根本無足輕重,她又何苦執著。
天亮之前,百姓基本上撤離,而西戎也發起了總攻。
範越頃命人找來一百個屁屍,在城牆上每隔十五丈懸掛一個,皆穿著華服錦緞,頭發覆麵,分不清楚哪個是啟輕玨。
寇桑女王有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所以率軍主將下令禁用投石器及弓弩,隻許步兵硬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