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
“錯哪了?”淩不惑見她如此,心裡不自覺的軟了下來,可語氣仍舊生硬。
“你說錯哪就錯哪了。”她討好賣乖道。
“錯在沒有一聲招呼就去拋頭露麵?”
“是是是。”顧予初腦子動都沒動一下,便仰著腦袋點頭承認,可淩不惑表情仍舊冷峻,她估摸著是賴不過去了,便自己招了。
“那是意外,不是故意要拉拉扯扯的。”
“我是氣你這個麼?”
“不是這個是什麼?!我說了他不是他!”三兩下沒哄好,她也來了脾氣,摔開胳膊,鼓著腮幫子質問道。
“不過一個長的一樣的臉,就能讓你慌不擇路成那個樣子,若真是他,你是不是又準備要走?!”
他是真的沒有控製住,雖然早就知道諾達的身份,可第一眼見到還是不自覺的捏了一把冷汗,這個女人雖再不抗拒與他親近,可自始至終都沒有答應要嫁給他,這是他的鬱結於心的心事。
“我若要走會等到現在?”顧予初也怒了起來,完全搞不清楚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些什麼,難道她的選擇還不夠清楚明白麼,“我的過去我坦坦蕩蕩,你又比我好到哪裡?說什麼一點關係都沒有,還不是整日裡形影不離,糾纏不清!”
“什麼糾纏不清?”淩不惑明知故問,可他怎麼會傻到承認,而事實上也並非如此。他剛從軍營回來,便知她去了驛站,擔心她應付不來,便急忙趕去驛館,誰料在大門口竟然遇見姬和,便走在一路。
“你自己清楚!”
風水輪流轉,不過一瞬間。
方才氣勢洶洶的男人被懟的啞口無言,看著方才還裝作小鳥依人的女人背影,不自覺的深深歎了口氣,自作孽真的是不可活。
公主府裡,姬和傷心了幾日,不說原因,隻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任憑母親和哥哥誰去勸也不好使。
賀蘭公主母子倆唯有隨了她去,從小嬌慣壞了,自然是打不得罵不得。
也是難得,姬恒休牧在府,與母親擺上幾盞新茶,聊了起來。
“妹妹這是受了什麼委屈?”
“靖川王府。”賀蘭一臉陰鬱。
“母親糊塗啊,太子與靖川王之間必定是你死我活,我既已追隨太子,又為何讓妹妹再去招惹靖川王?!”姬恒很是無奈。
“你懂什麼?!正是因為如此,才要留有餘地!”
“留有餘地?皇儲之爭本就是一場豪賭。外麵的人是以為咱們保持中立,可太子和靖川王會怎麼想?”
“你以為你給岐旺出了個既投誠淩子域又討好複誠王的主意,就能得到淩子域的賞識了?你以為淩子域讓你故意試探岐旺的忠心就是對你信賴有嘉了?天真!”
的確,禦白送嫁那一出是姬恒之策,而馬球會上的旁敲側擊,自以為是做局之人的岐旺卻反被淩子域給算計的無知無覺。
這麼多年,賀蘭看的清楚,自己這個侄子,是藏的最深的那個,而自己的兒子看著穩重又聰明卻是個容易被自己所感動的傻小子,所以她一針見血的指出兒子的這些無用卻自得的伎倆,很不留情。
“可妹妹呢?她什麼都不懂,更是天真,為什麼要讓她與靖川王親近?”
“你以為是我讓她去招惹靖川王的?”賀蘭厲眼一橫,嚇的姬恒不敢說話,“恒兒,你不要忘了,靖川王雖根基不深,可畢竟手握重兵,眼下未成定局,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也許冥冥之中你妹妹在幫咱們。”
姬恒不語,母親之憂慮也正是太子之憂慮,若靖川王孤注一擲,雲京必定逃脫不了一場血雨腥風,如此兩麵都有些情麵總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好。
烹茶正香時,一個府中管事快步而來,向姬恒耳中說了什麼,讓他臉色瞬間大變。
“穆塔昨夜死在了驛館。”待到管事走後,他低著聲音說道。
賀蘭未動聲色。
“母親認為是誰所為?”
“與你又有何乾?還是想一想為什麼昨夜的事你現在才知曉。”
賀蘭一副事不關己又若有所指的模樣,讓姬恒甚為不解,於是他猶豫再三,小心翼翼的開口。
“母親,那日的黑衣人”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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