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九歌吟!
那下人仍然是麵色平和地說道“葉嵐長老當時也隻是氣急敗壞說了幾句,不過後來葉嵐長老認錯的態度也很好,據葉嵐長老說那鐵衣大人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那就好,這樣就扯不上我葉家了。”葉玉澤醉心於花朵之間,難以想象葉玉澤這等武者居然會喜好花朵,不過下一秒葉玉澤手中的枚花卻被捏了個粉碎,連帶著梅花枝上殘留的雪一並落了下來,葉玉澤的口中卻喃喃道“不對,衝突,傷口,長劍,動機……”
隻見葉玉澤的嘴裡不停地說著一些詞語,最後卻是噌地一聲站直了起來,險些滑倒在地上,緊接著葉玉澤慌張地對那個小人說道“你,你快去叫葉嵐見我。”
那下人見到葉玉澤這樣自然也嚇了一大跳,顯然他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看葉玉澤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了。那下人剛準備跑動起來,就看見有人跑了過來喊道“家,家主大人,葉嵐長老被帶走了……”
“壞了!”葉玉澤不禁暗罵一聲,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於是便說道“去馬棚裡牽出來我的馬,快!”
喻永言此時正跟著江付清在魚池旁散步,江付清看上去醉醺醺的樣子讓人以為他醉了,不過隻有江付清知道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但江付清在喻永言的眼裡倒是像一個醉鬼,不過喻永言也不是一個莽夫,他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靠得是自己的腦子。
江付清指著那個魚池興致衝衝地說道“看,就那個魚池!當年我閨女把久聞天騙到這裡麵去了,說要找什麼東西,結果把我買的那什麼,什麼什麼魚給全部弄死了,讓我心疼了好一陣子。”
“哈哈,”喻永言還是那一副慈祥、開心的笑容說道“江大小姐真是活潑可愛啊,不過那久聞天如今成了龍城的駙馬,令千金不會不開心嗎?”
江付清愣了一下,但這一愣卻是如同醉鬼打的酒嗝一樣不令人注意,接著江付清說道“管她呢,女大不中留,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喻永言點點頭,說道“也是,看來江城主對教育這一方麵有自己的想法呢。對了,出來此地還未去見過江夫人,一起去吧。”
“啊……”江城主點點頭,用著一絲彆人察覺不到的失落目光說道“我把她葬在了和平之森,那裡也清靜,我這就找人備馬車。”
“那就麻煩江城主了。”喻永言作揖說道。
在喻永言的腦子裡,江付清可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酒鬼,而是持劍統領明州最繁華地帶的武者,單是那一把驚鴻就足以讓明州所驚歎。故城人才輩出卻也全部甘拜於江付清,可見此人有多厲害。
十年前何澤死後江付清便一蹶不振,不,應該是故作頹廢。江付清不是一個傻子,更不是一個可以為了心愛的女人而荒廢故城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不過這些都是喻永言的猜想罷了,他是府衙部的人,來這裡就是要找出作風不成的官員。江付清作為故城的城主自然要開始排查,近些年故城的開支的確是大了,上繳到州裡的財產比十年縮水了將近一半,這麼一大筆錢如果用在武裝上將是很可怕的。
況且故城是明州最繁華的地帶,自神州消失後故城便充當起了連通其他州的任務,光是來往的關稅就足以讓明州的人吃上半年。不過如今的江付清這個樣子似乎也無心經營,州長早就想找個理由換了城主,但無奈江付清此前做的豐功偉業實在是太厲害了。
功高蓋主的說法也不是沒有,而如今有一位鐵衣在故城死了,這也正是一個契機。不僅給了州長一個端掉江付清的借口,而且還能夠派府衙的人來這裡調查,即可以不觸動江付清,也可以知道個大概。
喻永言坐上了前往和平之森的馬車,而此時的江付清早已在馬車上打起鼻鼾了。
曹總管正陪著於仙在殿堂內喝茶論風月,這時有一個下人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盤子上是兩塊令牌,令牌上寫著一個“故”字。但這令牌卻是金色的,不同於十年前的“黑令”。
下人讓曹總管過目了一遍盤子,接著說道“曹總管,這是您從庫房內調出來的令牌。”
“剛才有人說在葉家有了蕭樂邦和久聞天的消息,你就送去吧。”曹總管坐在椅子上緩緩說道“這是我故城的令牌,有了這令牌相當於城主親臨。”
於仙喝了一口茶之後滿意地說道“江城主這方法的確是獨到,想必也是前人傳下來的。故城真是一個令人佩服的地方啊,光是這茶就足以讓人流連忘返了。”
曹總管輕聲了笑了笑,說道“於大人說笑了,故城不過是守著百獸森林這個地段罷了,世人皆知百獸森林裡野獸橫行,但內行人卻知道百獸森林裡茶香四溢呢。”
曹總管並沒有說謊,故城有兩大森林,一個是平原地帶的和平之森,另一個便是山脈地帶的百獸森林。故城也是得天獨厚,百獸森林裡的山上淨是一些非常好的茶葉,久聞天覺得這茶雖不能說是頂級,但也算得上的上等。畢竟上一世的久聞天也有幸喝過毛尖一類的茶葉。
於仙那一副老鼠的樣子卻是很享受,如果說相由心生的話,那於仙一定會被世人所唾棄。古語有雲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隻不過這個社會也不是看臉的,於仙的能力一定是被認可了才能坐上這個位置的。
法司部的一品官也不是吃乾飯的,隻見於仙緩緩說道“曹總管說的是,我出生在鳳城,那裡女子極多,在那裡男人似乎就跟沒有地位一樣。又因為那裡茶葉極少,所以男人想喝上一口茶葉簡直比登天還難。今日多虧了曹總管,才能讓我喝上這麼好的茶水。”
“於大人言重了,”曹總管略顯謙卑地笑道“如果於大人不嫌棄,有時間了就來故城找下官,下官一定讓於大人喝個過癮。”
於仙點點頭,似乎也是對曹總管對他的認可而感到欣慰,於仙放下手中的蓋碗後說道“那就先謝謝曹總管了,現在茶也喝過了,可否讓我過目一下故城的律政法典呢?”
曹總管喝了一口茶水,眼神中多了一絲銳利,但迅速也是嘿嘿笑了笑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走吧於大人。律政法典在這裡的書房,也可以供所有人借閱的。”
“甚好,法文這種神聖的東西自然是不可弄虛作假的。”於大人起身說道。
久聞天一臉的無語,因為眼前的葉嵐竟然把鍋甩到了自己的身上。現在的葉嵐可以說得上是氣急敗壞了,因為蕭樂邦把他的推理說了一大通,而且到了無懈可擊的地步,凶手就已經鎖定是葉嵐了。
當蕭樂邦陳述推理的時候久聞天也算是知道了蕭樂邦是怎樣的人物了,本來這是很牽強的推理,但到了蕭樂邦嘴裡卻成了理所應當,說得葉嵐是紅了臉又紅了脖子,就差提劍要和蕭樂邦拚命了。
葉嵐站在葉府的大門前,身後都是葉家的人,其中也不乏葉家的長老和長輩,就這樣葉嵐也是惱羞成怒地大喊道“你休要誣陷我!當時這個久聞天也跟鐵衣起了衝突,你為什麼不說他就是凶手?!”
蕭樂邦並沒有像葉嵐一般著急,而是不慌不忙地說道“葉大人,說話都是要講證據的。久聞天他先天性筋脈封閉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他也從未習武,體能更是差的不行。您若說是久聞天殺了鐵衣大人,那也就是在說鐵衣連一個沒有武力的孩子都打不過了?您是在小看明州的鐵衣嗎?”
久聞天不禁感歎起來,本來葉嵐就是氣急敗壞地懷疑一下,但經過蕭樂邦的嘴一說,頓時事情就大了起來。說的葉嵐也是連忙否認道“我可沒有說過鐵衣大人的壞話,你不要在這裡挑撥離間。”
“也就是說,你也並不相信久聞天會是殺人凶手吧?”蕭樂邦臉上掛著的微笑倒讓人不寒而栗,好像這人是惡魔一般對你虎視眈眈地微笑。
葉嵐不說話了,身旁的一個長者開口為葉嵐辯護道“蕭大人,我葉家素來與你無冤無仇,而且對百姓也是親愛如子,每天施粥的事情想必蕭大人也略有耳聞。所以我還是勸蕭大人不要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趁現在我葉家的家主還未到,你還是速速離去吧,我葉家也不追究你什麼。”
江秋舫拉了拉久聞天的衣角,輕聲說道“我覺得葉長老是無辜的,要不我們還是再調查調查吧。”
久聞天被拉到衣角的時候就明白了江秋舫的用意,但現在這種事情似乎已經沒有了回旋的餘地,一旦蕭樂邦鬆了口,那也就是說他的確是在誣陷葉嵐,這麼一來他們三個人一個都逃不了乾係,辮子便被葉家的人捏在手裡了,到時候鬨到江付清那裡更是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