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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巴達布暴君的王宮腳下的城市比它看起來和估計起來都要“大”。
當他們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台階走下第不知道多少個半山腰中突兀開鑿出的平台的時候,洪索這樣想到。
萬納斯就走在洪索的身邊,克拉克斯之子現在把頭發梳成了高聳在頭頂的發辮樣式,還在上麵插了兩支靈族雕刻的骨簪匕首,他的皮膚被頭皮拉緊了,顯得下巴更加蒼白尖瘦,現在他薄薄的嘴唇上掛著一抹微笑。
“不習慣這樣的迷宮?有些暈乎?第一次來的確容易如此,但地下圍場就是這樣的。”
“我隻是比較意外在大漩渦內部這種無法無天的地方還需要什麼‘地下’圍場設施。即使這裡有個名義上管事兒的。”洪索尖刻地評論道,“此外我有一個很好的人生建議,阿達裡克。”
“什麼?”
“你永遠、不要、跟任何一個、鋼鐵勇士聊天的時候說:‘你是不是暈迷宮’。”
“噢。好吧。”紫色眼睛的暗鴉守衛聳了聳肩,“但這裡的空間……”他指出。
“有一定巫術的成分,還有不算精妙但很有想法的對於空間帷幕折疊錯層的利用。剛剛我們經過的那個甬道的兩頭連接著相距很遠的兩端,是吧?”
“確實如此。”萬納斯點點頭,黑色的長發末梢隨著他的頭顱移動而在他的臉頰旁擺動。
“……你現在看起來真的非常像一個黑暗靈族海盜,幾乎讓人忽略你穿著一身黑色動力甲了。我說,有必要嗎?”
“有必要。”阿達裡克把臉部的正麵轉向洪索,後者在他紫色的虹膜中看到了一圈淺淺的白金色光環,就像是日食時刻的金環,隨後在戰爭鐵匠驚訝地挑了挑眉後,他又眨了眨眼,金環消失了。
“這裡有不少之前認識我的人還活著,我本想畫一個黑暗王子信徒的符號在臉上,這樣更容易糊弄過去,但我發現我畫不上。”
“畫不上?”洪索眯起眼睛,“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我很樂意用針替你紋到臉皮上。”
“你以為我沒有狠下心來試過嗎?”前暗鴉守衛聳聳肩,“但它們很快就被皮膚的自愈功能愈合了,顏料被排出,一抹就消失了。”
“理論上來說星際戰士的皮膚是能紋身的,我記得你有戰團紋身,在你的三角肌上,那麼它還在嗎?”洪索問道。
“謝謝你的關心,洪索,我的那個紋身還在老地方,這是與我記憶中原本的身體的最明顯不同,也是我確定自己沒有不小心聞了什麼葉子煙味在發癔症或者嗑戰鬥藥劑不小心磕過了我計算好的量的原因。”
萬納斯咕噥了一句,“但是我沒有辦法在自己身上加上任何其他的紋身,不管是臨時的還是刺入**的,至高天的四位存在的所有標誌都不行,連雙頭鷹也不行。”
“那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為我的父親效勞吧。”洪索頗有些酸溜溜地指出,“這是你的榮幸,阿達裡克·萬納斯,一切真理如鋼鐵皆歸於他,服從或是死亡(obeorde)隻能擇一而終。”
“服從或是死亡。”萬納斯微微點頭,並舉起一隻手向他的同伴做出手勢,“我們到了。歡迎來到新巴達布王城地下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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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改造的阿斯塔特特有的富氧血味,來自十一個不同個體。
有十個個體剛剛死亡,前後死亡時間不超過四十分鐘。
這是洪索的專屬動力甲告訴他的第一件事。
然後他實際上是用於醫療用途的動力甲就開始朝他的額外數據接收口拚命發送大量數據——作為天命鋼鐵號事實上的藥劑師主管和總醫療官,他(在查閱規定發現沒有規定不可以之後)改造了自己身體上的甲殼神經接口,當然還沒有到能夠完全掌握和改變黑色甲殼這一奇妙生物工程定向產物的程度,但作為一位拿法比烏斯·拜爾著作啟蒙、在鋼鐵勇士與帝國之拳身上練習的藥劑師,他無疑具備極高的直覺般的天賦。
所以現在雖然沒有佩戴頭盔,但他的動力甲還是根據他本身的加強感官獲得的數據重新反饋給他更多細節的內容。
他眯起眼睛,在萬納斯還在與守門人交涉的時候不耐煩地大踏步向前,讓他的同伴忙不迭地應付完守門人之後匆忙跟上他。
“怎麼了?”
“是鋼鐵勇士的血味,有些亞空間能量印記很值得注意,而且。”洪索眯起眼睛,虹膜深處的視網膜上流過一段段數據分析片段,“分析顯示出大量的出血與激素的強弩之末……最後一個也快要不行了。”
萬納斯發出一聲惡毒的詛咒,“我就知道異形不可信!那個海盜奴隸主,她耍了我!給我的時間明明是足夠的!我告訴過她我中意這批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