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崇禎紀實!
內城,魏忠賢私第。
“叔父,您要將這些交給侄兒,侄兒也不懂啊。”
魏良卿今日例行看望叔父魏忠賢,提起了煤窯份子的事。
“多學學,咱家已經老了,以後魏家就得由你照顧了,你不學怎麼辦?”
“您也知道侄兒的。”
魏忠賢歎氣。
他發跡太晚,這個侄兒一直是個農民,再學也來不及了,隻能指望兩個小侄子了。
“就是給你提一句,你用心教導弟弟們,叔父好歹還能活幾年,說不定能撐到他們長大那一天。”
“叔父身子好的很,再活幾十年也沒問題。”
但願吧,魏忠賢心道。
太監有生理殘疾,鮮有能高壽者,他對此心知肚明。
“叔父,這個皇帝怎麼樣?前一陣子都說您失勢了,把侄兒嚇壞了,現在又把咱家的爵位都收走了,這是要乾什麼。”
“你不懂,收走是好事。
這個爵位,叔父如果去了,你們也保不住,反倒不如落些實惠了。”
隻是,終究還有些不安,現在他活著,對陛下有大用,陛下當然不會虧待他。
哪天要是他走了,陛下還會不會照顧他的侄子?
雖然現在還早,看不出皇帝是不是刻薄寡恩之人,不過魏忠賢可不敢將希望都寄托在彆人身上。
還是要想辦法讓魏家對皇帝有用。
琢磨半天,皇帝需要的無非是打仗治政賺錢。
打仗彆想了,仕途險惡而且要看能力,唯有給皇帝賺錢似乎容易些。
小侄兒的培養,要多方麵準備了。
“良卿啊,你讀不來書,以後多琢磨些經濟之道。”
魏良卿點頭,又問道“叔父,這個皇帝什麼樣?”
魏忠賢瞅了眼侄子,沒有說話。
這個皇帝怎麼樣?
暫時看,比先帝要強一些。
想起先帝,魏忠賢一陣難過。
先帝足足花了三四年,才明白了權力是如何運行的。
而這個皇帝雖然行事手法很生澀,對權力的理解卻比先帝強多了,剛一即位就如同老手。
比如內廷。
不知不覺間,他的司禮監,王承恩的禦馬監,曹化淳的內官監就已經形成互相製衡的局麵。
前幾日更是將禦馬監下財源全部劃歸內官監,禦馬監隻剩下單純的領軍監軍作用。
政財兵互不統屬,除此之外,王之心王之俊的尚寶監雖無實權,卻掌握用印大權。
內十二庫劃歸皇後,各庫再也不是無人監管的模樣。
皇帝本人,則手握四營兵力,禁軍的提督已經徒有虛名,隻剩下替皇帝監軍的作用,或許以後會多些關於京營的權力。
假以時日,這位皇帝必定會超過先帝。
甚至,如果不出錯的話,還會有更大的成就。
隻是,短短時日,這位就侵犯了許多利益團夥,得罪了不知多少人,三大殿京營僧尼工部,哪個後麵沒有一群人?
前路多艱險啊!
十日,薊州。
王在晉端坐於閱兵台,薊州副將王城站在一旁。
台下兩側,王督師的千餘標營兵丁站的筆直。
話說明末武將也是悲催,莫說是王在晉這個督師,就是來個五六品禦史他也得小心伺候。
三品副將見了五品文官,下跪已經是常態,也不知文官哪來的迷之自信。
又是一通鼓響,台下還是隻有兩三千人。
王在晉捋須不語,麵上露出不豫之色,忙到“請督師稍等,末將再去派人催一催。”
王在晉點頭。
王城下了閱兵台喊過家丁“碼的,趕緊去拉人。
告訴他們,今兒要是爺倒黴了,爺先拉他們墊背。”
看著家丁的背影,王城恨得牙癢癢,既恨督師不講規矩,又恨手下參將遊擊胃口太好。
雖然知道新督師上任會有所動作,可誰也沒料到這位督師一聲不響就跑到易州鎮了。
來就來唄,大夥吃吃喝喝心意送上,再走個過場也就完了。
即使是要清軍,裁下千八百的也不是不能商議,曆來禦史下來清軍都是這麼做的。
通常禦史清軍,都是來了吃飽喝足後,慢慢悠悠一個個的查,咱們給找幾個姐們鬆鬆筋骨,您也給咱們點時間各處調人,大夥都方便。
你好我好大家好,麵子裡子大夥都商議著來,這才是為官之道嘛!
事情不是這麼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