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無妨,如今大家都不會捅破那層窗戶紙,說到底,這一仗,不管是和誰打,名義上,隻是大唐和大趙王廷之間的爭鋒,僅此而已。
不對,準確的來說,都不算是和大趙王廷,而是和複辟的吐穀渾在打。”
說到這裡,許敬宗歎了口氣,道,“哎,都是聰明人啊。”
“那我們需要做什麼?”老仆問道。
許敬宗擺了擺手,道:“不用,打仗那是魯國公他們的事兒,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
記住,在沒有百分百把握的時候,我們最大的依仗便是政績。”
在這一點兒上,他看得很清楚。
另一邊,劉樹義回到軍營後便敲響了聚將鼓。
作為洮河郡的軍方第一人,洮河郡治下的折衝府都受其節製。
而當聚將鼓一響,軍營之中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李君羨更是直接猜到了原因,當下也是頗為無奈地走進了劉樹義的中軍大帳。
“諸位想必也都知道了,就在不久之前,大趙王廷驅趕我大唐商賈,搶奪我大唐百姓的錢糧,想我泱泱大唐,何時受過此等屈辱?
今日,本將軍已與我洮河郡郡守、郡丞等人商議,不日出兵,捍衛我大唐榮耀!”
“大將軍,末將請戰!”一聽到這話,當即就有人紛紛請戰。
甭管願意不願意,聞戰則喜的態度,必須得擺出來。
哪怕是李君羨也是如此。
劉樹義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拿起一支令箭說道:“參軍王立聽令,傳令洮河郡治下七個折衝府,兩日內,帳前聽命,違時不至者,斬!”
“末將領命。”王參軍聞言,連忙上前接過令箭,轉身便去傳令。
“副將李君羨聽命,即刻起,整備大軍,陳兵邊境,做好隨時出兵的準備……”
“末將領命……”
劉樹義一口氣做了很多安排,不過該說不說,他終究是差了點兒意思。
說到底,他除了身份以外,在經驗上,能力上,都略有欠缺。
當然,這一切其實不重要。
大家其實都清楚,這一仗隻是他們背後人的一次試探。
說白了,他們不過是個代言人罷了。
兩日後,當洮河郡治下的折衝府都領兵齊聚河州之時,劉樹義終於下令大軍出征。
而收到軍令的李君羨,歎了一口氣,還是硬著頭皮帶著自己麾下的大軍,直奔大趙王廷而去。
不遠處,萬俟璞卻是早就恭候多時了。
自權萬紀離開大趙王廷後,他們就一直防著大唐出兵,是以萬俟璞駐紮在此,也有幾天了。
“將軍,果然是李君羨那小子領兵過來的。”當下就有斥候來報。
萬俟璞聞言,深呼了一口氣,說道:“傳令下去,此番和之前不同,之前我們最多就是互相試探一番,雖然偶有傷亡,但都在可控範圍之內,但這次不一樣,有人覬覦殿下的東西,當是不死不休!”
“將軍放心好了。”麾下聞言,卻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笑道,“早之前就和李君羨這些人鬥過幾場,大唐的將士,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萬俟璞聞言,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要知道,這李君羨在大唐軍中,排名至少得二十好幾,你覺得大唐將士不過如此?
莫要小看了天下人!
生死之戰,和我們之前的爭鬥是不一樣的。”
萬俟璞雖然莽,但是不蠢。
之前他和李君羨沒少在大趙境內爭鋒,雖然各有勝負,但說到底,他還是占了個身份的便宜,真要實打實的大戰一場,萬俟璞其實也沒把握。
而就在此時,李君羨的大軍也已經站在了邊境線上,最多百步,便出了大唐的地界。
若是有個望遠鏡,他甚至都能清楚地看到對麵的萬俟璞。
“將軍,這魯國公是不是故意在坑我們?”就在這時,眼見李君羨駐足不前,身旁一親兵問道。
“能坑本將軍的豈會是他?”李君羨搖了搖頭,道,“本將軍隻是不解,為何至今,陛下都沒有旨意傳來?”
他理解不了。
按理說,他的態度很清晰了,堅定的保皇派。
而且當初也是和尉遲敬德一道出任的洮河郡,如今,願意走的都走了,可就偏偏留下了他?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李二另有重用,可如今,大戰一觸即發,李二卻始終沒有任何旨意,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深呼了一口氣,李君羨強行壓下心中的不解,這才說道:“傳令大軍,大趙王廷辱我大唐榮耀,當滅其朝食!
出兵!”
一聲令下,頓時,數千兵馬呼嘯而出。
作為軍人,他們聽令行事,至於打誰,他們其實並不在意。
而對麵,萬俟璞看到這一幕,也是一臉的嚴肅,道:“大唐來襲,眾將士,隨我迎敵!”
說完,萬俟璞也是打馬而出。
他很清楚,這才是唐明之間真正的較量。
這一戰,不管是對他們殿下,還是對長安的那位都尤為重要,誰都馬虎不得。
沒有任何猶豫,一陣弓箭騎射便直奔李君羨而去。
而李君羨這邊,其實也是差不多的,以前雙方的爭鬥還有條件的限製,但如今不同了,各為其主,大戰一起,便是不死不休。
同一時間,劉樹義領著洮河郡治下的折衝府將士也沒閒著,繞過了河州,打算從洮州進入大趙王廷。
一時間,大趙王廷的地界上,戰火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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