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快刀如林_月異星邪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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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快刀如林(2 / 2)

這條大街筆直而長,兩旁的店鋪卻緊緊地閉著門,那快刀丁七本以為自己人多,若是都圍在一間房裡,突然受到襲擊時,便會縛手縛腳,施展不開。

是以他才將自己的弟兄都聚在街上,但此刻這些快刀會眾人,聚在這條街上,卻成了人家暗器的活靶子,連逃都逃不了,躲也無法躲,快刀丁七雖然後悔,卻已來不及了。

滿街閃爍的刀光,此刻竟已倒了幾近一半,仁義劍客心裡越來越寒,大喝一聲,劍光暴長,一道青藍劍光,像匹練般飛舞在他自己的身側,借以防護那些似乎無影而來的暗器。

快刀丁七一麵揮舞著刀光,展動著身形,四下查看,一麵厲聲叱道“是好朋友就現出身來,麵對麵和我丁老七千一場,要是再這麼偷偷摸摸,我丁老六可要連祖宗八代都罵上了。”

但他空自叱罵,四下卻連半聲回應都沒有,站在街心的大漢們,終於忍受不住心裡的恐懼,嘩然一聲,四下逃了開去。

但這卻更加速了他們的死亡,混亂的街上,隻有卓長卿一人是冷靜的,他目光如電,四下搜索著,隻見這些暗器,生生像是從四麵八方射來,但他卻不能找出它們準確的方向。

自古以來,武林之中從未有如此冷酷的屠殺,也從未有過如此霸道的暗器,須知這種暗器,隻要製上一粒,已不知要花去多少人力,此刻這漫天射來的,真不知是如何造出來的。

突然——

卓長卿清嘯一身,身形宛如龍升九天,平地撥了上去,淩空一個轉折,竟在空中橫移三尺,然後有如雷擊電閃,倏然飛向街側,一家店鋪屋簷下的陰影,揚手一掌——一股激烈的掌風,排山倒海般向那邊擊去,隻聽轟然一聲,這家店鋪伸出外麵的屋簷,立刻隨之倒塌,落下無數木石,揚起漫天灰塵。

卓長卿的身形,也隨即掠了過去,煙塵漫天之中,突然斜斜掠起一條人影,身形之快,竟非人類目力能及,就在卓長卿身形到達的一刹那,他已從另一個方向,電也似的掠了開去。

有很多快如電光石火般的事,在筆下寫來,便生像是極慢,此刻也正是如此情形,卓長卿身形方一掠而至,腳尖微點殘敗的屋簷,便又像箭也似的射了出去,如影附形般追向那條人影。

他目光一掃,隻見屋麵上倒著一具屍身,一柄雪亮的長刀,橫在那具屍身之側,他不用再看第二眼,便知道那就是方才還活生生的神刀龔奇。

一陣悲哀和憐惜的感覺倏然湧向心頭,但他卻沒有時間去查看一下,因為前麵那條人影,此刻微一起落,便已遠遠掠去。

直到此刻,卓長卿還從未和人家真正動過手,但他卻一直深知自己的武功,雖不能說已超凡人聖,但在芸芸武林中,已是頂尖高手了。

而此刻他卻對自己的信心,微有動搖,因為眼前這個對手,輕功之曼妙,竟絕不在他之下,夜色之中,隻見這條人影有如一道輕煙,隨風而去,他隻能看到一條影子,卻分不出此人的身形。

夜色如墨,這正是破曉前必有的現象,不用多久太陽就會升出來了。

黑暗之中,隻見前後兩條人影,電也似的掠了過去,那種驚人的速度,就是飛行絕跡的蒼鷹,似也無法企及。

就在這兩條人影逸去之後的片刻,這條長長的屋簷下竟又掠起兩親人影,向他們消失的方向倏然追了過去。

這兩條人影輕功雖較他們弱。但卻也仍然是足以驚世而駭俗的,雲中程一揮手中利劍,立即騰身而上,卻已無法追及了。

長街上的混亂與慘呼,也立即平息了,快刀丁七橫亙手中的長刀,目光空洞地望向蒼穹,東方已漸泛出魚青。

十年未艱苦的鍛煉,再加上他超於常人的天資,以及司空老人那浩如滄海的武功的傳授,使得卓長卿此刻內在的功力有如海中的浪濤,此消彼長,生生不息。

他的身形越來越快,和前麵那條人影的距離也越來越短,但是他起步較遲,又因神劍龔奇之死,心神略分,是以此刻他仍然和前麵的人影隔著約莫三丈遠近,三丈遠近,自然不算大長,但此時此刻,卻也不是易於追及的。

眨眼之間,臨安的城廓,已在眼前,前麵那條人影向左一折,突又淩空而起,一拔之勢,竟然幾達三丈。

臨安乃古代名城,城廓之高,並不比襪棱京都遜色,那條人影雖然一掠三丈,卻仍然和城頭有著一段距離。

卓長卿心中暗喜,腳下猛一加勁,嗖地竄了過去,隻覺前麵那條人影身形竟往城牆上一貼,眨眼之間,便己升至城頭。

此刻卓長卿的身形,亦自拔起,他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竄上去,非常容易受到彆的人暗算,但此刻隻要他稍一猶疑,前麵那條人影便自無法追去,這正是稍縱即逝的關頭,根本不容他加以考慮。

他這全力一拔,有如衝天之鶴,上升亦有三丈,衣袂破風,風聲獵獵,身形拔到極處,突然雙臂一振,眼看勢道已竭的身形,竟突又衝天而起,這種武林罕見的上天輕功,使得他顯比前麵那條人影的輕功又妙上一籌。

城頭之上,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輕輕喝了聲“好!‘卓長卿微微一驚,竭儘全力,將自己的身形向右輕折一下,曼妙而驚人地落在一個突起的城垛上,目光隨即一掃。隻見自己對麵的另一個城垛上俏生生站著一條人影,高鬢如雲,衣袂飄飄,在朦朦之中,一眼望去,麵目雖看不甚清,但他已覺得此人之美,不可方物,竟是自己生平未睹。他不禁怔了一怔,因為他再也想不到,這輕功絕妙之人,竟是個美如天仙的麗人,這絕色麗人纖腰微扭,輕輕一笑,突然笑道“你追我乾什麼?”

卓長卿不禁為之一怔,此刻他竟無法將眼前這仿佛將要隨風而去的天仙麗人,和方才那冷酷殘忍的凶手聯想在一起。

片刻之間,他胸中一片混亂,竟說不出話來,須知他雖是聰明絕頂之人,但畢竟初涉紅塵,對人對事的應變,自然生疏得很,何況這個變故,又是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哩。

這絕色麗人秋波流轉,嘴角又自泛起一個甜美絕倫的笑靨,嬌笑著道“天這麼黑了,你和我無冤無仇,這麼苦苦地追在我後麵,是想乾什麼呀?”

伸出手掌,輕輕掩著嘴角。

卓長卿隻覺她露在衣袖外的一段手臂,猶如瑩瑩白玉,致致生光,定了定神,暗暗透了口氣,朗聲說道“小可雖和姑娘無冤無仇,但小可卻要請教一句,那快刀會的弟兄們,又和姑娘有何仇恨,姑娘竟要如此趕儘殺絕。”

那絕色麗人突然“外味”一笑,右手輕輕一理鬢邊隨風揚起的亂發,嬌笑道“你說的什麼話呀?我不懂。”

卓長卿想到方才那些快刀會眾慘死的情況,一般怒火直衝而上,冷笑道“方才閣下躲在暗處,將那些毫無抵抗之力的漢子一個個射死在閣下的暗器之下,此刻閣下卻又說出這種話來,這才真是教在下難以理解。”

哪知這絕色麗人,一手捧著桃腮,微垂螓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過了半晌,才抬起頭來,嬌笑道“我想起來了,我姑姑以前跟我說過快刀會,說他們都不是好東西,專門搶人家的錢,難道剛剛那些被人家一個個弄死的大漢就是快刀會裡的人嗎?”

她伸出一雙纖掌,輕輕一拍,又道“我真開心呀!原來那些人都是強盜,我本來還在替他們難受哩。”

神情之間,競像是個方獲新衣的無邪童子。

卓長卿冷笑道“不錯,方才被閣下暗器射死的,就是快刀會裡的漢子。”

那絕色麗人卻“呀”的驚喚了一聲,伸著一雙春蔥玉指,指著她那挺直而秀麗的鼻子,像是不勝驚訝的說道“什麼,你說我殺了他們?”

玉腕一揚,從鼻子上移開,卻又塞住了自己的耳朵,閉起眼睛,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接著又道“這話我可不敢聽,從小到大,我連隻螞蟻都沒有弄死過,你卻說我殺了人。”

突然將一雙玉掌筆直地伸在卓長卿麵前道“你看,我這雙手像是殺人的嗎?”

卓長卿不由自主的一望,隻見這雙手掌,玉潤珠圓,十隻有如春蔥般的手指斜斜垂下,和手背形成一種美妙的弧線,指甲上塗著鮮紅的玫瑰花汁,更映得膚色白如瑩玉。

他不禁暗歎一聲,實在自己也不相信這雙手會殺人,但方才之享,卻又是自己親目所睹,卻又令他不能相信。

方才他卓立在街旁,目光四掃,眼見有一點黝黑得幾非目力能辨的光影,從屋簷下射出,是以縱身發出一掌。

他又稍微一定神,將方才的情況極快地思忖了一遍,斷然他說道“這雙手掌實在不像殺人的,但姑娘好生生的躲在屋簷下麵,卻又是為著什麼呢?姑娘若是連隻螞蟻都不忍弄殺,那麼姑娘看那麼多人死在你麵前,卻又為什麼不怕了呢?”

那絕色麗人咯咯一笑、將那雙玉掌縮回袖裡,嬌笑道“喲,倒看不出你一臉老老實實的樣子,卻居然也這麼會說話,這倒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卓長卿麵色一沉,冷笑道“小可所說的話,句句都極為嚴重,姑娘若還是如此戲弄於我,卻莫怪我要不客氣了。”

這少女自負絕色無雙,平生所見的男人一見她之麵,莫不神魂顛倒。此刻卓長卿麵目如鐵,冷冰冰說出這番話來,不禁令她微微怔了一怔,幾乎以為自己對麵這英挺的少年是個瞎子。

但略微一怔之後,她瞬即恢複常態,輕輕一笑,說道“我說的話,可也句句都是真的呀!你要是不相信,你就搜搜我身上看,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帶著什麼暗器。”

羅袖一揚,兩臂高高張起,將身上的輕羅衣裙,都提了起來。

一陣風吹過,將那件輕紅羅衫吹得緊緊貼在她身上,隻見她身材宛轉起伏,柳腰輕輕一擰,端的炯娜動人。

卓長卿乃絕頂聰明之人,怎會是個不識美色的魯莽男子,隻是他生具其父之稟性,正是至陽至剛的男兒,對於善惡之分,遠比美醜之彆看得重些,他雖然知道眼前這少女是舉世難尋的絕色,但他隻要一想起方才那些大漢的慘呼,眼前這無雙絕色,就像是變得十分醜陋了。

這也許是他對美醜兩字的看法,和彆人有些兩樣,但聰明的人對內在的美,不都是看得比外在的美重要嗎?

他冷哼一聲,目光避開那美妙的胴體,冷澀他說道“我不知姑娘是否將人命看得非常輕賤,殺死那麼多人之後,還能恁他說笑——”那絕色麗人突然輕顰黛眉,幽幽歎了口氣,輕輕說道“你這人怎麼總是不相信我,唉,你知不知道,我平生從未對男子說笑過。”

一雙秋波,似嗔似怨,凝注在卓長卿身上。

卓長卿隻覺心頭一跳,一陣溫馨的感覺,隱隱從心底閃過,這種難言的滋味,竟是他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

於是他在心底長歎一聲,一瞬之間他仿佛又覺得眼前這猶如依人小鳥般的少女,不可能做出方才那種血淋淋的事來。

此刻東方已露曙色,大地已由黝黑而漸漸變得光亮了起來。

那絕色麗人秋波一轉,看到城廓下的郊野上,電也似的馳來了兩條淡紅人影,嘴角突然泛起一絲冷笑,嬌柔的幽怨之色眨眼之間一掃而空,驀地一折柳腰,冷笑著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那些人就算是我殺的好了。”

纖掌一揚,玉指微飛如蘭,突然直劃到卓長卿的眼前,卓長卿方自一怔,卻見這雙蘭花般的玉掌已自劃到自己鼻側的沉香前。

這一招來勢有如閃電,不但絲毫沒有先機,而且卓長卿再也不會想到這位溫柔笑語、蹩眉輕顰的少女會對自己驟下殺手。

他大驚之下,身形倏然而退,卻見那絕色麗人冷笑一聲,疊在腕上的袖子,突然像流雲一樣飛了出來,帶著一股侵人的冷風,又揮向卓長卿的麵門,腳下蓮足輕點,已由她自己方才立足的那城垛,輕靈地掠到卓長卿方才立足的城垛之上。

這一招更是大出卓長卿意料之外,此刻他腳下業已是懸空,而且眼看去勢已竭,那絕色麗人看到眼裡,目中露出得意之色。

哪知卓長卿突然淩空微一擰身,反手一招揮鳳手,竟硬生生的劃向那片有如流雲般的羅袖,掌鳳如刀,唆然作響。

那絕色少女目光一變,羅袖反卷,柳腰輕擰間卻用另一隻手“咧”的擊出兩掌,蓮足在城垛上一點,倏然又自斜踢一腿。

這絕色少女不但身法奇詭,招式間變化之快,更是無與倫比,這兩掌一腿,竟生像是在同一刹那間發出的。而且掌雖纖柔如玉,掌風卻是虎虎驚人,顯見招招含蘊內力。

卓長卿劍眉微挑,肩頭微晃,手掌突然一穿,身形迅如飄風般斜斜一竄,竟從那絕色少女的掌鳳腿影中斜掠出去。

這一掠之勢,竟有兩丈,那絕色少女似乎微吃一驚,倏然住手,轉身望去,卻見這英挺少年已卓立站在自己身後的城垛之上。

她嘴角向下一撇,冷笑著道“你不是要捉住我替那什麼快刀會報仇嗎?現在你怎麼不——”哪知卓長卿突然厲叱一聲道“正是。”

左掌倏揚,食、中兩指微曲,探儷取珠,疾點那絕色少女的雙目,右掌掌緣斜立,“唰”的擊向左肩。

那絕色少女語猶未了,亦自想不到對手說打就打,她年紀雖輕,但卻遠比卓長卿狡黠,方才卓長卿一路狂追,她雖不願和來人朝相,但自恃輕功,認為彆人定然無法追及自己,是以也不以為意,隻想將那人遠遠拋開。

哪知卓長卿越追越近,她俏悄回眸一望,才發現追自己的這人輕功之高妙,簡直驚世駭俗,她乃絕頂聰明之人,心下一思忖,知道自己並不能將人家拋開,是以就在城牆上駐足而候。

本來她還想乘著那人掠上城牆時,猝然擊出一掌,將來人斃於掌下,但她一看到人家掠上牆頭時的身法,卻又改變了主意。

等到卓長卿疾言相詢,她驚於這少年武功之高,是以並未出手,可是卻已暗藏殺機,後來她望到遠遠奔來的兩人是自己的幫手,便毫不猶疑地猝然發出一掌。

但此刻她一見卓長卿之出手,不禁芳心暗駭,隻覺對方擊來的掌勢之中潛力剛猛,竟又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

她哪裡知道卓長卿輕功雖妙,卻非所長,若單論輕功,他並不比這少女高出許多,但若論及內力,那就遠非這少女所能及了。

他全力擊出兩掌,眼見已堪堪觸到那少女的嬌軀,她卻仍然呆呆地站在那裡,不避不閃,心中不禁有些後悔,生怕自己的這一掌一指,出力過猛,而將這少女擊斃。

須知他麵上雖因身世之慘痛,以及多年的空山苦練,而顯得有些冷酷,其實他卻是至情至性之人,此刻雖覺得這少女言笑無常,性情仿佛甚為狠辣,但他卻終不忍心將一個初次見麵的少女傷在掌下。

他此念既生,方想撤回掌力,哪知這少女突然嬌軀一仰,兩隻羅袖,突又倒卷而出,眨眼之間,但覺紅影漫天,兩隻帶著寒鳳的羅袖,已四麵八方的向他揮了過來。

此刻他們立足之處,俱在城頭之上,那城垛周圍不過三數尺,雖是櫛比而立,但中間卻也空著三數尺一段距離。

是以他們動手之時,更時時照顧到腳下,不然一個踏空,自己縱然身手高妙,但身法之間卻也難免因之受到傷害。

但這少女的兩隻羅袖,此刻施展開來,無異兩件犀利的外門兵刃,動手之間,無疑要占許多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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