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章 柔腸寸斷_月異星邪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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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章 柔腸寸斷(2 / 2)

溫瑾搖了搖頭,卓長卿又道“是他的幾個徒弟?”

溫瑾又搖了搖頭。

卓長卿奇道“這我倒真的猜不出了,隻是奇怪的是,江湖中不知誰有那麼霸道的暗器,除了這些人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了。”

溫瑾輕輕一笑“那些暗器叫做無影神針,倒的確是我發出來的。”

卓長卿心頭一震,倏然頓住身形,麵容亦自大變,顫聲道“是你……你……”

溫瑾又自輕笑一下“不過我發出這些暗器非但不是傷人,而且還是救人的。”

卓長卿竟不禁為之一愣,大奇道“救人的?此話怎講?”

溫瑾道“這話說來很長,我慢慢再告訴你,總之你要相信,現在我……我再也不會騙你的。”麵頰微微一紅,伸出玉掌,遙指前方,道“你看到沒有,前麵那綠葉牌坊,那就是本來準備做天目之會的地方了。”

卓長卿愣了半晌,心中反複想道“……現在再也不會騙你了……”

這句話,不覺疑念頓消,抬頭望去,隻見前麵山蔭道上,林木漸疏,山勢頓陰,一條石梁小道,筆直通向山去,石梁山道上卻赫然矗立著一個高約五丈,寬約三丈,雖是樹枝搭成的,但氣勢卻極巍然的綠葉牌樓。

牌樓兩邊,掛著兩條血紅的長聯,上麵寫著鬥大的十六個孽巢大字“仰望蒼穹無窮,俯視武林群豪!”

對聯並不工整,但口氣之大,卻是少見,卓長卿冷笑一聲,道“這想必是那溫如玉寫的。”

溫瑾搖了搖頭,突笑道“寫巨幅對聯是誰隻怕你也萬萬猜不到。”

卓長卿不覺又自大奇“是誰?”

“溫瑾道“寫這副對聯的,就是在武林中人緣極好的那個神偷喬遷。”

卓長卿心頭一震“難道就是拿著三幅書卷,到處揚言的巨富神偷喬遷,這倒真是令人無法意料,他怎麼會與溫如玉有著乾係?”

溫瑾淡淡一笑“知人知麵不知心,世人的善惡,真叫人猜不透,武林中誰都說喬遷是個好人,其實——哼,這人我知道得最清楚。”

原來當時醜人溫如玉立下決心,要將武林群豪都誘到天目山來,她想來想去,什麼都不缺少,就隻少了一個傳訊之人。

要知道此種情事,若要在江湖傳揚出來,溫如玉必是不能親自出麵,因為那麼一來,彆人一定會生出疑懼之心,而這傳訊之人,不但要口才便捷,而且要在武林中本有極好人緣,使得武林中人不會疑心她彆有用心。

她想了許久,便著人下山,到武林中尋了一個符合此種條件之人,其一便是喬遷,另兩人其中之一生性剛強,本極不滿溫如玉的為人,上得山來,不到一日,就被溫如玉給製死,臨死之際,他還罵不絕口。

另一人也不願做此等害人之事,口裡雖然答應,但夜間卻想乘隙溜走,自然也被溫如玉殺了滅口,而那喬遷不但一口答應,且還替溫如玉出了許多主意,於是他臨走之際,不但帶了那三幅書卷,而且還帶走溫如玉的一袋珠寶。

溫瑾將這些事對卓長卿說了,隻聽得卓長卿劍眉怒軒,切齒大罵,他生性忠直,自然想不到世上還有此等卑鄙無恥之但溫瑾卻淡淡笑道“這種人我看得多了,有些人在武林中頗有俠名,其實——哼哼,等會你到了裡麵,你就會發現許多你根本不會想到的事。”

卓長卿長歎一聲,隨著她掠人那綠葉牌樓,前行十數丈,山路忽然分成兩條岔道,一條道口立著一塊白楊木牌,上麵寫道“易道易行,請君行此。”

另一條道口,也立著一麵自楊木牌,上麵寫著的卻是“若行此道,難如登天。”

卓長卿心中一動,方自忖道“這想必是那溫如玉用來考較彆人輕功的花樣。”

卻見溫瑾腳下不停,身形如燕,已自當先向那難道中掠了過來。

他心中不禁暗笑“她真是生性倔強得很,此時此刻,她在我麵前竟還不肯示弱,偏要走這條難走的路,唉——其實她留些力氣,用來對付仇人豈非要好得多。”

但此刻溫瑾已掠出數丈,正自回頭向他招手,他心念軒處,卻也已隨後掠了過去。

其實他自己生性亦是倔強無比,若換了他自己選擇,也必會選擇這條道路無疑,倏然幾個起落,他身形也已掠出十數丈,隻見這條道上山石嗟峨,道路狹窄,果真是難行無比,但是他輕功卻極佳妙,此路雖然難行,他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他心中方自暗曬“這種道路若也算難如登天的話,那麼世上難如登天的道路也未免大多了。”

哪知他心念尚未轉完,前麵的道路竟然更加平坦起來,便是輕功毫無根基的普通壯漢,隻怕也能走過。

他心中不禁又為之疑惑起來,忍不住問道“這條道路也算做難行的話,那麼那邊‘易道’之上,豈非路上鋪的都是棉花?”

溫瑾一笑道“你又猜錯了。”

卓長卿一愕,心念動處,突然恍然道“原來這又是那溫如玉故弄玄虛,是不是?易道難行,難道易行,這麼一來,武林中人十中有九都難免要上她的惡當。”

要知道他本乃聰明絕頂之人,雖因涉世不深,再加以夭性正直,是以對於人心險惡之處,他往往看不甚清,但隻要彆人詳加指透,他立刻便能毫無困難地猜到事實真相。

溫瑾果然頷首道“這次你倒猜對了,那條易道,表麵看來雖然平平無奇,極為好行,其實其中卻是步步危機,滿是陷阱,莫說輕功平常的人,就算是輕功較高的武林高手,若不留意,也難免中伏,其中尤以那百步留沙、十丈毒河兩個地方,你隻要真氣稍有不繼,立時便是滅頂亡魂之禍。”

她語聲一頓,又道“到此間來的武林豪士,多半為了要奪寶藏,若非真正藝高膽大的人,誰也不願多費力氣,自然都要走那條易道,於是他們不但上當,而且還得送命,至於那些敢走難道的人,武功定必甚高,一些普通陷阱未必能難得倒他們,所以這條難道上反而什麼陷阱也沒有。”

卓長卿暗歎一聲,忖道“這溫如玉用心當真是惡毒無比,若非我先來一趟,探出此間真相,那真不知有多少武林豪士會葬身此地。”

心念一轉,又忖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溫瑾自幼及長,都受著這種魔頭的熏陶,行事自然也難免會有些古怪,甚至會有些冷酷,唉——但願她以後和我一起會——”一念至此,他心中不禁微微一熱,不禁又自暗笑自己,未免將事情想得太遠了些。

抬頭望處,隻見前麵又到了道路儘頭,儘頭處又有一座綠葉牌樓,沒有對聯,卻有一方橫匾,上麵亦寫著三個掌巢大字“第一關。”

溫瑾卻已悄然立在牌樓之下,帶著一絲微含憂鬱的笑容望著他。

他麵頰一紅,掠了過去,口中道“你倒先到了。”

溫瑾含笑道“我見你心裡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心思似的,卻不知你在想著什麼?”

她秋波一轉,突然見到卓長卿眼中的眼色,兩頰亦不禁一紅,含笑默默的垂下頭去。

這一雙少年男女心中本來雖都是憂悶哀痛,但這半日之間,彼此卻又都給了對方無比的慰藉,是以這兩人此刻麵上才都有一些淡淡笑容,但縱然如此,他們的笑容卻也仍非開朗的。

隻聽溫瑾徐緩道“這裡麵一共分成三關,第一關裡麵有三座擂台,第二關裡麵是羅漢香、梅花樁一類的功夫,第三關卻正是金刀換掌、五茫神珠、隔山打牛之類內家功夫的考較之地了,過了這三關,才是我——”她語聲頓處又自麵頰一紅,輕聲道“隻是這些東西,現在我都不管了。”

卓長卿歎道“光隻這些東西,想必就不知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這溫如玉當真是生性奇異已極,她設下這些東西,競隻是為了言人而已,唉——我聽那尹凡曾說起這裡每一處都內伏惡毒陷阱,主擂的人也都是些惡毒的魔頭,此刻那些人卻又在哪裡?”

溫瑾道“請來主擂的人,有的還未來,有的此刻隻怕還在裡麵睡覺——”她語聲未了,綠葉牌樓突然傳來聲嬌呼“小姐在這裡!”

卓長卿、溫瑾驀地一驚,回首望去,隻見這牌樓邊,一座依山搭建的淩空竹閣之內,倏然掠下三條人影,正是那些穿著一身輕紗羅衫的垂髫少女,驚鴻般掠向溫瑾,六道秋波轉處,突然望見卓長卿,麵容一變,身形驟頓,像是突然被釘牢在地上似的,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們再也想不到自己的小姐會和這玄衫少年如此親呢地站在一處,卓長卿目光望處,隻見這三個少女正是昨夜往臨安城中送帖之人,當下劍眉一軒,方待發話,溫瑾卻已冷冷問道“什麼事?”

這三個紅衫少女目光相對,囁嚅半晌,其中有一個年齡較長的方自期艾著道“那位少林派的大和尚,不知為什麼事得罪了千裡明陀和無影羅刹那股人,他們今天早上天方黎明,就逼著那大和尚和他們動手——”溫瑾柳眉輕皺“現在怎樣?”

這少女接道“婢子們出來看的時候,大和尚正和那無影羅刹在那第二陣羅漢香上動手,那大和尚身材雖然又胖又大,但輕功卻不錯,兩人打了一會兒,眼看著大和尚就要得勝,哪知那千裡明駝卻突然喝住了他們,說是不分勝負,不要再打了,卻換了另一個叫鐵劍純陽的,就是那穿著一身八卦衣的道士,在梅花樁上和他交起手來。”

溫瑾冷“哼”一聲,道“車輪戰!”

卓長卿冷笑道“真是無恥。”

卻聽那少女又道“我們本來還以為他們是在鬨著玩的,哪知後來見他們竟越打越凶,真像是要拚命的樣子,心裡又怕,又做不得主,就跑裡去稟報,哪知租姑姑不在,小姐也不在,我們這下才真的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卓長卿、溫瑾對望了一眼,心中各自忖道“溫如玉不在,到哪裡去了?”

溫瑾麵容大變,冷冷道“說下去!”

哪少女見到溫瑾麵上的神色,像是十分害怕,她們從來也沒有見到自己的小姐有如此神色,目光一垂,方自接道“我們從裡麵跑出來的時候,他們已換到第三關裡動手了,一個叫做什麼五丁神將的大個子,正和那大和尚在金刀換掌陣裡動著手,那大和尚已經累得氣喘咻咻,滿頭大汗,但拳腳打出來,仍然氣勢虎虎,威風八麵,隻是那五丁神將武功也不弱,一時之間,也沒有勝負。”

卓長卿暗歎一聲,忖道“看來少林一派所稱雄武林,確非偶然,這多事頭陀不過是個第二代弟子,武功卻已如此,就隻論這氣力之長,就絕非常人能及了。”

他卻不知道多事頭陀一身童子功十三太保橫練,數十年未曾間斷一日,氣力之長,正是他的看家本領。

這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過,卻聽那紅裳少女接道“我們都知道這第三陣裡麵的武功,都是凶險無比,一個不好,就算武功再好的人,也得血濺當地,那些人不是祖姑姑請來,就是小姐請來的,誰受了傷都不好,但又沒有辦法阻止他們。想來想去,婢子們隻得分頭出來找,想不到卻在這裡遇著小姐。”

目光微抬,偷偷瞟了卓長卿一眼,目光中仍滿含驚詫之意。

溫瑾心念一轉,沉聲道“姑姑的確不在綠竹軒裡嗎?”

那少女連忙頷首道“沒有,婢子們…”

溫瑾冷冷道“你們可看清楚了?”

那少女道“婢子們不但看清楚了,而且還在彆的地方找了一圈,卻也沒有找到。”

溫瑾“嗯”了一聲,又道“那無根大師此刻還在動手嗎?”

那少女連忙道“婢子們離開才不過一會兒,婢子們離開的時候,他們打得正厲害哩。”

目光輕抬,又忍不住偷偷瞟了卓長卿一眼。

卓長卿但覺麵頰微微一紅,卻聽溫瑾輕輕一歎,說道“無根大師既然在裡麵動手,我們自然要去看看他的,是嗎?”

卓長卿連忙頷首道“正是。”

心中卻又不禁暗自感歎“這十數年來,溫瑾和溫如玉朝夕相處,不說彆的,就連說話都和溫如玉有些相似,最後總喜歡加個‘是嗎’,唉——她在如此環境之中生長,性情縱然有些古怪,又怎地怪得了她。”

這第一道綠葉牌樓之後,除了那依山淩空而建的竹閣之外,道邊還有幾處竹棚,棚內桌椅井然,看來想必是為了任人歇腳之用。

然後一道碎石山道,婉蜒而上,他們身形數展,隻見前麵是一處山拗,方回碩大,山拗中搭著三處白楊擂台,亦都是依山而建,擂台寬約五丈,深約三四丈,懸紅結彩,宛如鄉間酬神唱戲時所搭的戲台一樣。

卓長卿目光轉處,忍不住微微一笑道“這些擂台兩邊,也掛副對聯才是。”

溫瑾斜斜膘他一眼,道“什麼對聯?”

卓長卿笑道“我幼時看那些坊間說部,擺台旁邊總掛著一副對聯‘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還有什麼‘江湖好漢第一,武林豪傑無雙’。這三座擂台沒有對聯,豈非有些不像。“溫瑾輕輕一笑,那三個紅裳少女也忍不住”噗哧“一笑,笑出聲來。卻見卓長卿笑容一斂,突然長歎了一聲,緩緩說道“由此可見,現實生活與書中故事,是存著一段距離的,故事雖多美麗,但現實生活中卻儘多悲哀之事,你說是嗎?”

溫瑾緩緩頷首,一時之間,這少年男女兩人竟像是又突然變得蕭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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