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關了門,便黑了臉,走到床帳前,冷聲道:“你出來。”
謝知禪在裡麵悶聲道:“我困了,睡了。”
裴翊掀了床帳,粉色床帳再次落下,將裴翊的身影也掩蓋在繡床的方寸間。
謝知禪側身躺在床上,閉眼感受著四周的動靜,隻覺眼前的燭光亮了片刻,又暗了下去。
眼皮不受控製地一跳一跳。
她隻聽見裴翊上床的聲音,接著便什麼也聽不見了。
再等了一會,還是什麼聲音也沒有。
覺得奇怪,她忍不住睜眼一看,便見裴翊躺在她身旁,頭枕在手臂上,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
謝知禪眼睛眨了眨:“太晚了,休息吧?”
裴翊不回應。
謝知禪便挪著到了裴翊的懷裡,趴在他身上,閉了眼。
對於某人的乖順示好,裴翊隻覺無可奈何。
隻好閉了眼,此後幾日的路費都有了,避免了風餐露宿,總算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卻在此時,聽見隔壁“鬨騰”了起來。
不僅僅隻有床腿搖晃的聲音,還有男人跟女人的聲音,隻靠耳朵聽也能聽出一場春宮大戲來。
兩人瞬間睜開了眼,有些一言難儘地看著彼此。
看來兩人今晚也不一定能睡著了。
謝知禪咬了咬唇,湊近裴翊問道:“你想嗎?”
裴翊嘴角上揚,笑問道:“你想做什麼?”
謝知禪感覺道裴翊身體的滾燙,噎了一瞬,感覺不如咬了自己的舌頭吧。
謝知禪又道:“那要不——”
她暗示了一番,話未說完,便被裴翊堵了嘴,一番親吻之後,裴翊啞著聲道:“彆說出來,說出來,我怕會忍不住,你不是說,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得趣嗎?”
謝知禪頓時一陣麵紅耳赤,她懂裴翊說的什麼意思。
一夜混亂,不過臨門那一腳始終沒有跨出去。
謝知禪算是知道了,裴翊的手不僅能拿劍,能彎弓,還能有其它的妙用。
有了銀錢,不必風餐露宿,兩人買了馬車,趕路也快了起來,很快就到了揚州附近。
路上流民逐漸多起來,他們二人也不敢繼續坐馬車,擔心被流民圍著哄搶,便買了一身窮苦人家的衣服換了,臉上也做了一些妝造,倒騰一番,跟路上流民一般無二,這才一路沿著官道,進入揚州地界。
入了揚州地界,二人先去了驛站。
驛站外有好幾名裴家軍把守,對四周出現的動靜十分警惕,看見裴翊跟謝知禪靠近。
他們都是普通士兵,不曾見過二人,未認出他們是誰來,隻當是膽大包天想搶東西的流民,紛紛拔了刀,將二人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