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的人來了之後,陸續從其他州府又過來了一些大夫,葉龜慈也在這一批大夫裡。
他本是在嶺南下屬的一村莊裡研究此種疫病,聽說裴翊來了嶺南之後,便想到嶺南府城中來看看,誰知那村莊的人擔心他走了之後,無人給治病,竟將他給關了起來,他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到了嶺南府衙中,見裴翊身體竟然完全恢複了,又知道了裴翊的世子妃就是他的師父,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自己當初也懷疑過師父的年紀,可完全沒有想到會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對謝知禪的崇拜就更加盲目了起來,一有空就想抓著謝知禪一起討論病情。
幸虧大家都很忙,謝知禪幾乎沒有得閒的時候。
嶺南府城中的大夫人手已經夠用之後,謝知常便跟裴翊將大夫和藥材分了一些到下屬的縣城村莊去,每隔幾日將這些地方的病理日誌都抄寫一份帶回府衙來。
這一番忙碌又是十來日,雖說病情得到了較好的控製,但能夠讓疫病痊愈的藥方始終沒有研究出來,每日依然陸續有百姓死去。
有些可憐的人家,剛送走了一位親人,過了十來日又送走一位。
且府衙出了通告,因為疫病死去的人身上都有傳染病毒,屍體要焚燒之後再掩埋,這在百姓眼裡,便跟挫骨揚灰差不多。
心神日日這樣受折磨,人心也就漸漸不穩起來,想著各種法子要逃出城的人,又逐漸多了起來。
謝知禪跟裴翊都意識到了情況的變化,謝知禪埋首於病理日誌之中的時間就越發的多,有好些天,她房間裡的蠟燭都是燃到天亮。
這天晚上,陸修竹到謝知禪這邊來,聽見裴翊跟謝知禪的說話聲,便沒打算進去,隻想在門外站一會兒,聽聽她的說話聲就走。
站了一會兒,見那滿臉疤痕的醜婆婆走了過來,麵上似乎有些猶豫的神色。
他在這裡待了幾日,見這醜婆婆對謝知禪十分關愛,雖心裡奇怪,但卻對她也多了幾分親近之意,見她躊躇,便上前問道:“婆婆可是有什麼事要找阿緣?”
醜婆婆心裡了然地打量了陸修竹一眼,一點下人的樣子也沒有,問陸修竹道:“你站在這裡做什麼?”語氣讓陸修竹覺得有些不適。
他回道:“世子在裡麵跟世子妃說話。”
那醜婆婆輕哼了一聲,嘀咕道:“又拿什麼事來煩阿緣了——”語氣裡似乎對裴翊也有許多不滿。
陸修竹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婆婆似乎對阿緣身邊的男性都十分不滿?
他又試探地問道:“婆婆找阿緣有事?”
醜婆婆看了陸修竹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又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從袖袋裡掏出一張紙疊的小方塊來,遞給陸修竹道:“你把這個東西交給世子妃,不許說是我給你的。”說罷,似乎怕自己反悔般,匆匆離開了。
陸修竹隻覺得這醜婆婆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她給阿緣的是什麼東西,擔心她對阿緣不利,忍不住好奇的打開看了一眼,便瞬間睜大了眼睛。
隻見上麵寫的是一張藥方,有好幾種常見的藥材都是他所熟知的,上麵畫著一個圖案,是一隻長了蛇鱗的手臂,正是此次疫病種百姓的症狀,而這張藥方的尾部寫著可痊愈“三字”。
這竟然就是能治愈此次疫病的藥方?!
陸修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醜婆婆離去的方向,海中忽然就有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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