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之後,便由鴻臚寺的官員們帶著各國使臣們或是在京都各處遊玩,或是就在驛站中安排了各種宴會和酒席招待他們。
裴翊與秦白薇的婚禮之後,景德帝便給了他幾日婚假。
這幾日他日日在燕王府中,都待在聽雪居院裡,跟謝知禪一起下棋聊天,或是跟謝知禪一起玩鬥地主,甚至還學會了狼人殺。
謝知禪遺憾的是後世代的電子遊戲,宅男最大的福利之一,不能夠帶到這個世界來,讓裴翊開開眼界。
雖然秦白薇也日日都待在燕王府中,裴翊卻從來沒有去過白芷院。
秦白薇也從來沒有讓人去請過裴翊,每日裡都在白芷院中,看看醫書打發時間。
她偶爾看醫書看得眼花時,也會生出她現在是給自己造了一座囚籠之感,她把自己關在這座籠子當中,所見的隻是白芷院中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卻沒有她心上的人。
便是燕王府的下人們,也都知道世子從來不去白芷院,彆看是皇上賜婚,還是平妻之位,可實際上白芷院在燕王府,就好像那皇宮大內裡的冷宮般。
既是被燕王府未來的主子遺忘在角落裡的人,下人們便覺得不需要多精心照顧。
甘草有時候氣不過想要去跟下人們理論,秦白薇反而阻止了她,說道:“重點並不在這些下人們,重點是在於這座王府的主子對我的態度。”
甘草替她家小姐著急,道:“姑娘,你好歹跟世子也算是皇上賜婚,不管怎麼說,世子也該跟姑娘圓房才是。那世子妃嫁入燕王府好些日子了,肚子也沒有消息,若姑娘能在她前頭生下一位小主子來,看那些奴才們還敢給姑娘臉色看不?”
秦白薇隻靜靜地站在自己院牆中,看著聽雪居的方向,似乎在自言自語般說道:“這個世界上能讓人低頭的隻有強權,當彆人忽視你時,隻是因為你的力量還不夠強大。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他會看見我的。”
裴翊隻派了人盯著白芷院,但從來也不在意白芷院中到底是何情形。
他跟謝知禪二人果真都隻當這燕王府裡隻是多了一尊石獅子似的,隻在聽雪居裡過自己的小日子。
這日,謝知禪正在裴翊書房中查看二人名下產業的各種賬本,裴翊在一邊翻看兵書。
屋子裡的炭火燒得正旺。
入了冬日之後,天氣便一日比一日冷起來,茶水涼得也快。
小柳兒見屋中茶水涼了,並去重新端了一壺熱的過來。
她前腳剛走,丹楓後腳便急急忙忙的走進了書房當中。
“爺,丹楓有要事稟告。”
裴翊看他這副神情,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便道:“說吧。”
如今,丹楓也知道世子跟世子妃夫妻一體,有什麼事情也不必瞞著世子妃,便說道:“吐蕃王子在宮宴上向高車公主求親不成,便想要生米煮成熟飯之後再向高車王求親。”
裴翊聽了,眉頭一皺,吐蕃南臨南詔,北接高車,若是與高車聯姻,再拉攏了與高車北部接壤的柔然,三國一起入侵大晉,那大晉的西邊就危險了。
這三國素來與大晉交好,大晉在這三國邊界也並沒有陳列重兵,一旦發生變動,隻能由滇南的兵將北上防禦,可滇南的兵將一旦大量調離,各蠻族部落以及南詔恐怕都會蠢蠢欲動。
丹楓並沒有裴翊想的這樣深,他之所以會馬上來稟告這個消息,隻是因為如今高車公主還在大晉境內,若是在大晉境內出了事,高車恐會將不滿算在大晉頭上。
謝知禪與裴翊想到了一處,說道:“北疆本就不穩定,若是高車柔然吐蕃三國連成了一股繩子,一旦北疆有動亂,大晉恐怕會陷入左支右突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