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騰看著這一幕,心酸至極,深吸一口氣,壓下悲痛憤怒,道:“先把老太爺挪回去。”
熙然郡主似完全聽不到了,就這麼呆呆的坐在榻前,宛如成了一尊雕像。
“郡主。”王管家既是心疼,也沒辦法,小聲勸道:“老太爺人已經沒了,您先鬆開,剩餘的回府再說。”
熙然郡主拉過被褥,蓋在老太爺身上,直著眼神,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不,祖父沒死,他答應我很多都沒做到,不會死的。”
王管家心酸不已,哽咽道:“老太爺最疼您了,您這樣,老太爺走的不安,不會放心。”
“祖父沒死。”熙然郡主神色淒然,還是那句話:“他怎麼會死呢,前幾日,還答應要吃我做的甜糕呢!”
王管家不敢在勸,看向一旁默默流淚的徐騰:“老爺,這可怎麼辦?”
“強行拉走。”徐騰抬起衣袖擦了把淚,顫聲道:“把害死老太爺的女人抓起來,這鋪子也要查封!”
家丁早就候著,一聲令下,全朝雲晚意湧去。
“且慢。”門外,響起常景棣清冷的聲音。
常景棣帶著麵具,做的是帝景的打扮,獨自一人轉動輪椅進來。
雲晚意沒想到他會來解圍,頗為意外,但轉念想到章掌櫃和王德發是藥鋪本來的人,應該和他有些關係,也就想通了。
徐騰見他頗為麵生,眉峰緊蹙:“閣下是誰,我現在在處理家事,還請回避!”
“家事?”常景棣眼睛微眯,看向雲晚意:“她也是你們的家人?”
“她害死我父親,殺人償命,不管是她還是這件鋪子,都逃不掉!”徐騰咬著牙,搬出身份道。
“閣下想英雄救美出風頭,也得掂量掂量輕重,我們徐國公府,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兒!”
“巧了,我這人十分護短,她是我的人。”常景棣的桃花眼上揚,抬手一指麵無表情的雲晚意,道:“想動她,先問過我。”
“況且你們老爺子病了多時,捫心自問,她到底是害死人的凶手,還是你們老爺子撐不下去,正好死在這兒?”
常景棣直接拆穿,倒是往徐騰愣在當場,不知道如何辯解。
“你到底是誰?”王管家見他壓根不怕徐國公府的名頭,驚疑道:“竟然敢和徐國公府作對?”
“帝景。”常景棣直著脊背,一字一句道:“身份沒徐國公府高,但要僵持,定能讓你們傷筋動骨。”
“沒聽過,管你誰誰。”徐騰回過神,越加憤怒,狠聲吩咐管家道:“報官,連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攪局的人一起!”
常景棣不慌不忙,手從袖中抽出,眸子間噙著絲絲冷意,臉上似乎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儘管去!”
他今日帶著的是和麵巾一樣的麵具,大半張臉無法看清,唯獨露在外邊的雙眼,雖形似桃花,但眼神狠厲。
隻需一眼,徐騰心頭竟莫名湧出陣陣後怕。
他毫不懷疑,今日徐國公府的人要敢對那女子下手,誰也無法活著走出藥鋪!
僵持之際,跪在軟塌邊的熙然郡主忽然發出一聲驚呼:“祖父,祖父的手動了!”
徐騰正愁不知該怎麼做,這一聲猶如遞到眼前的台階。
幾乎想也不想,徐騰幾步跨到軟塌旁,急切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可正當他過去,徐老太爺還是之前那樣,一動沒動。
徐騰麵上不由多了些失望,歎道:“算了,熙然,先讓你祖父歸家,剩下的我們慢慢算,王管家已經去報官了。”
熙然郡主表情複雜,似是驚喜,又帶著著急:“真的,父親,剛才祖父的手的的確確動了,我不會弄錯!”
“你看清楚,你祖父他已經死了!”徐騰惱羞成怒,正當打算把熙然郡主拉起來,餘光卻瞧著,徐老太爺似乎真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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