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昶立刻心動了,他笑著說道:“這樣說來,我還真得跟叔父討要一本,學一學蘇大將軍的本事了。”
李雲看了看他,笑著說道:“這場仗打完,我送你一本。”
周昶聞言,抬頭看著李雲,伸出手掌,咬牙道:“一言為定。”
李雲哈哈一笑,與他擊掌為誓:“一言為定!”
…………
三日之後,已經回到河北道戰場的趙成,再一次領兵北上,與河東軍在河北道洺州激戰。
這一次,趙成因為接到了李雲的命令,打的相當奔放,他甚至兵分兩路,自己領一路軍與河東軍,在洺州交戰。
同時,讓餘野又領了一路軍,從洺州往北,進取貝州。
值得一提的是,貝州原名叫做清河郡。
也就是清河崔氏的祖地。
就在江東軍,在整個河北道多處開花的時候,此時河北道定州的範陽軍大營裡,一身甲胄的蕭恒,正在與一身布衣的李槲,隔桌對坐。
二人麵前,擺著一張河北道地圖,地圖畫的相當詳儘,是一張相當精細的地圖。
不過,如果細細看去,就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張刊印出來的河北道地圖,如果再仔細一些,還可以在地圖角落裡,看到九司製備司五個小字。
這是九司刻印出來的地圖。
早在幾年前,李雲就在九司身上花了大價錢,因而九司能找到手藝高超的匠人,刻出來一套地圖的雕版。
九司每日繪製行軍圖,就是在雕版印出來的地圖上,繪製敵人的最新動向,然後送到李雲那裡去。
這種地圖,原是極珍貴的,隻不過用的多了,難免會有失落的,此時擺在蕭恒麵前的這張地圖,就是從九司之中,流失出去的地圖。
李槲瞥見了地圖角落裡的小字,沉默了一番,感慨道:“江東的九司,真是神出鬼沒,前段時間,我家大兄在太原,硬是發現了好些個給九司辦事的碟子,我大兄宅子裡的下人們,也有九司的身影。”
“真是無孔不入。”
蕭恒悶哼了一聲,不屑道:“鬼蜮伎倆,上不得台麵。”
李槲聞言,微微皺眉,但是並沒有反駁,隻是抬頭看了看蕭恒,開口道:“你真要去支援契丹人?”
“你這一去,令尊之死,就要大打折扣了。”
“我什麼時候去支援契丹人了?”
蕭恒拍了拍桌子,怒聲道:“這河北道,原是我們蕭家的地盤,江東軍在我們蕭家地盤上胡作非為,到處侵占地盤,我隻是出兵,與江東軍論個長短,與契丹人有何關係!”
李槲沉默了一會兒,默默說道:“這種話,騙騙自己也就行了,外人不會信。”
“而且,江東九司現在極其厲害,這個消息他們一定會大做文章,令尊之死,一定會因此大打折扣。”
蕭恒聞言,有些惱怒,他咬牙道:“先前,我們跟江東軍交戰,碰巧契丹人南下,這幫江東人,便已經以此來大做文章了,到現在,還有不少流言蜚語,在河北道傳播。”
“這一次,不管我去不去,他們都會大做文章。”
“李世兄。”
他看著李槲,聲音沙啞:“河北道的形勢,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契丹人被他們圍了進去,我們如果不去,等江東軍騰出手來,河北道還有我容身之處麼?”
李槲皺眉,隨即糾正道:“是你範陽軍出兵,不是“我們”。”
蕭恒悶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李槲開口說道:“契丹人被攆出去,再打個一兩年兩三年,範陽軍一定不是對手,但是江東軍不一定能打這麼久。”
“去年,李世兄便這麼說了。”
蕭恒冷笑道:“但是江東軍,不僅依舊這麼打,而且又進行了一輪擴軍。”
李槲聞言,輕輕歎了口氣:“我也因此覺得古怪,江東的國力,仿佛無窮無儘…”
二人聊了許久,蕭恒看著李槲,開口說道:“李世兄隻需要看住中原的趙成即可。”
“其餘的事情,交給我來,無論如何,不能讓那李…李雲,奸計得逞!”
李槲起身,對著蕭恒抱了抱拳,叮囑道:“我還是提醒一句,到了莫州瀛州,一切以糾纏為主,不要戀戰,現在的江東軍,說不定正想找我們決戰。”
“隻要拖下去。”
“他們就遲早會有停下來的一天。”
李槲看向南邊,輕聲道:“他現在地盤雖然大,但是能動用的,不過是核心江南三道的民力。”
“不可能真的無窮無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