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林淺專程走到套房門外,約莫等了三分鐘,見齊特助領著那六名實名舉報的員工從電梯裡出來,她一眼便瞧見了走在最前方的安禾。
果然沒猜錯。
估計是下午在網球場輸了,氣得發癲,所以迫不及待帶著她的腿毛們寫舉報信。
齊特助走到門口。
接收到林淺的眼神,他開了門率先領著人進去。安禾特意放慢步伐走到最後,步步朝林淺靠近,揚唇冷笑:“傅總向來賞罰分明,公司不允許走關係也是傅總上任後頒布的條令。你完了,你和你的靠山齊景一塊兒玩完。”
安禾說完,眼神輕蔑打量了林淺數眼。
踩著高跟鞋傲慢進了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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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照明燈長亮。
黑白簡約風的總統套房豪華奢侈卻也嚴肅壓抑,尤其是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傅聿川,進門的人都本能低了頭,屏聲斂氣。
見林淺最後進來,齊特助才走上前,道:“先生,這幾位員工都到了。”
安禾目光定格在傅聿川身上。
眼內閃著亮光。
幾乎是齊特助的話剛落,安禾往前邁了幾步,捏著嗓子嬌柔說:“傅總,您一向講究公平,公司上下所有人也都遵照著規章製度辦事。如果不是這個新來的秘書太欺負人,我們也不會舉報。”
傅聿川沒說話。
站在旁側的齊特助知道他的意思,開口道:“安禾,兩年前先生創辦珠寶品牌De,你投了十幾次簡曆都被人事部的招聘官拒絕了。”
“是我看你鍥而不舍,覺得你精神可嘉,雖然沒有出彩的設計作品,但設計品的產量高,認為你是一個勤奮的人,才破格錄用了你。”
“你是我不顧招聘官反對招進來的員工,那麼我對你,是不是也屬於走後門?你是不是也走了我的關係?”
聞言。
廳裡其他五名員工驚了。
不約而同抬起頭,互相看了幾眼。
禾姐不是傅總的太太嗎?怎麼會是通過齊特助進的公司?而且還自己投了十幾次簡曆。作為傅太太,進傅氏不是輕而易舉嗎?
見五人疑心的神情,安禾立馬打斷齊特助的話:“齊景,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們是舉報你讓這個女人進傅氏,你隻要解釋這件事就行。”
“有什麼好解釋的?”
廳內某一角忽然發出一道少年音。
眾人都驚了一下。
尋聲望過去,這才發現東南側餐桌那邊還坐著一個人,那人正是公司的掛名小副總,是傅聿川的弟弟。
傅陽吃著碗裡的鰻魚,又說:“我二嫂是我二哥的妻子,她進傅氏大廈怎麼啦?以後我二哥繼承了傅家,整個傅氏都是她的,她想進就進。”
“這次公司團建,還是我二嫂為員工們謀的福利,免費住七星級酒店。老板娘這樣好,為什麼還要針對她,你們太不懂感恩了!”
偌大的總統客廳。
在傅陽這兩句話結束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安禾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轉頭看了眼倚在魚缸旁的林淺,怎麼可能,她不是傅氏的員工,她是傅聿川那個聯姻的妻子?
其餘五名員工就算再笨,此刻也明白了。
小副總都說得這麼清楚了,再不明白就是蠢了!
五人齊齊抬頭,目光劍指安禾,為首的牆頭草男子立馬認錯,喊道:“傅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被安禾騙了,是她教唆我們寫的舉報信。”
“安禾平時在公司經常說她和傅總很熟,這次團建,她還拿著一台粉色的拍立得相機,讓我們誤以為她是傅總的太太。”
“我們真的以為安禾是傅太太,迫於老板娘這個身份的壓力,我們才答應手寫舉報信,實名舉報齊特助開後門的。”
“你們!”安禾氣得臉色煞白。
一個一個恭維她諂媚她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果然是牆頭草!
得到傅聿川眼神示意,齊特助將廳裡五個人帶了出去。不會開除,處分肯定少不了,多半是調到偏遠國家的分公司去工作,再也回不來京城本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