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稀裡糊塗就被留在了鬼市,身為大離漕運使,鬼市這個名字,他可謂是聽到耳朵生繭了。/br雖然一直以來鬼市都紮根在北邊一帶,但是運河貫通南北,漕運司也不是隻待在南方,不踏出大門半步,自然也免不了與鬼市打交道。/br不過對於這些人的處事方法,張漢榮心中還是有些鄙夷的。/br見不得光的,終究還是見不得光,鬼市這種靠著替人銷贓起家的勢力,從根子上就注定不敢露頭。/br雖然他也聽說過一些傳聞,比如鬼市幕後的靠山就是監察司。但是張漢榮心中清楚,監察司當年跟鬼市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那時監察司還處在被護國司打壓的階段,哪裡騰得出手去扶持鬼市?/br而到了現在,監察司更不可能看得上鬼市那仨瓜倆棗。/br這種傳聞以訛傳訛,聽聽也就罷了,誰若當成真的,那便是沒了腦子。/br是以,張漢榮對翼火蛇也談不上多麼熱情,最多的看在夜主的麵子上沒給對方拿什麼架子。而是以一種相對平等的姿態說道:“如果鬼市真的有門路搞到海圖,那夜主想要的船,漕運司可以負責。”/br畢竟海圖雖然珍貴,但是能夠出海的船舶,也不是誰都能搞到的。/br張漢榮有這個底氣,鬼市就未必了。/br“張大人放心,既然在夜主麵前誇下海口,這件事,鬼市一定會把它辦好。”/br翼火蛇也是不卑不亢,緩緩回應。/br他看得出來張漢榮瞧不起鬼市。然而反過來說,翼火蛇也未必多待見這個張漢榮。/br漕運使地位雖然特殊,也管不到鬼市的頭上。/br畢竟不管怎麼說,鬼市都是江湖勢力,輪不到漕運司在他們麵前囂張。/br張漢榮聽出翼火蛇這句話裡的暗諷之意,也是冷笑道:“本官是不是誇下海口,你到時便知。”/br翼火蛇卻連頭都沒回,淡淡道:“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了。”/br……/br不久後。/br楊垂皇推開了寧王府的柴房大門,看了眼裡麵那兩個倒黴的家夥,陰陽怪氣道:“你這家夥還真是有膽量,也真是被你給賭對了。”/br說完,他回過頭,看向一臉微笑的何語風:“這次算你立了大功。”/br“不敢,不敢。”/br何語風客客氣氣道:“少爺千萬不要這麼說,都是為夜主做事,談不上立功不立功。”/br他還是管楊垂皇,叫了聲少爺,隻不過語氣當中多有揶揄之意。/br楊垂皇雖然心裡不爽,但也沒辦法多說什麼。/br畢竟何語風這次事情辦的確實漂亮,不光替監察司立了威,直接拿下了商會的兩名強者,而且全程沒有暴露任何根底,就算有其他三品武夫前來探查,也絕對不可能發現他真正的身份。/br監察司驅使一名身份不明的神秘三品武夫出手之事,基本已經坐實,就算何語風是抱著拍馬屁的打算,楊垂皇也不得不承認,何語風這馬屁拍的確實有水平。/br他心裡還有些後悔,早知如此,這件事倒不如讓他去辦。/br比起隱藏身份,何語風這家夥絕對不如自己更為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