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主就彆難為我了……”
金窮的笑容十分尷尬,“這可不是下官能摻和的事,稍有不慎,那就要人頭落地啊!”
“你是個言官,這種事情如果不交給你來做,那留著你有什麼用?”
楚秋卻是理所當然地反問了一句。
他不想聽金窮那些理由。
最主要的是,他知道金窮這家夥肯定藏著不少事沒說。
而且,一個能遊走在袞袞諸公之中,四處挑撥,還能活到今日的家夥,絕對是有些手段的。
如果放在四品之時,恐怕就連楚秋自己都看不透這家夥。
不過現在,金窮在自己麵前,根本沒有隱藏的機會。
楚秋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金窮,緩緩說道:“你一個五品宗師,佯裝手無縛雞之力,把這場戲演到了今日,肯定不是為了當一個小言官吧。”
儘管被楚秋直接挑破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但金窮並沒有半點驚慌失措。反而有些如釋重負般,長出了一口氣。
緊接著便是哂笑說道:“下官就知道在夜主麵前藏不了多久,好在您終於把這話說出來了,不然的話,下官還怕夜主是等著之後要我的命。”
“你確實藏得很好,一般的三品,恐怕還看不穿你的根底。”
楚秋說道:“這種斂氣手段,應是魔功無疑,但你行事作風不似魔門餘孽。”
金窮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好似試探一般問道:“夜主如何能斷定我就不是魔門的釘子?”
不得不說,金窮這家夥的想法的確異於常人。
在這種時候竟然不忙著洗脫自己的嫌疑,反而還問楚秋為什麼不懷疑他是魔門餘孽。
楚秋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道:“就算魔門想在大離安插釘子,費勁力氣也才混到你如今這般模樣,那未免也太失敗了。”
看看魔門在大虞都做了什麼?
位置最高的都已經成了‘帝師’,一手推動靖海王,幾乎覆滅了整個大虞皇室,隻差半步便能夠顛覆大虞王朝,完成竊國之舉。
這才是魔門該有的手段。
就算魔門在大離境內,寸步難行。可若真的想要安插釘子,也絕對不會混成金窮這個模樣。
“您這話說的……”金窮好不容易撐起來的氣勢,瞬間又矮了一截,訕訕道:“我好歹也是京官,怎麼就不行了?”
“半隻腳入門,出了帝京誰認你?”楚秋沒好氣道:“機會給你了,做還是不做?”
這次金窮則是沉吟了一小會兒,便開口說道:“進言不成問題,但我有個條件。”
聽到他這麼說,楚秋倒是沒有問‘你還敢提條件’,反而點了點頭:“說吧。”
像金窮這樣的人,有條件才是正常的。
代表他是真心想辦事。
如果他不提條件,楚秋反而不會用他。
金窮整了整自己的袖口,正色說道:“夜主可有想過,此番過後,再換新天?”
“你要造反?”楚秋的眼神變得有些玩味起來,上下打量金窮,好似重新認識他一樣,“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副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