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陶宛某處,748團臨時營地。
    “所以您是來通知我,不用去普魯士了,直接去烏克蘭是吧?”
    說這番話的時候列昂尼德幾乎是咬牙切齒,他實在是太生氣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儘在路途上折騰了。先被趕下船,然後被命令前往愛沙尼亞,接著進入立陶宛,後來又接到命令去普魯士,結果還沒走兩天就讓他們趕緊刹車調轉方向去烏克蘭集結待命。
    這些朝令夕改的命令讓他的部隊走了多少冤枉路,耽誤了多少寶貴的時間。反正他已經是吐糟不能,鬱悶到了家。
    當然,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列昂尼德還是會老實遵守命令朝烏克蘭挺進,甚至他會用最快的速度完成這一部署。因為他是真正的軍人,哪怕是一肚子牢騷怨氣也會做好本職工作。
    隻是,在此時,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朋友們。李驍那邊是毫無消息,自從他離開聖彼得堡後,溝通就變得萬分困難,一封信想要送到對方手裡都得萬水千山的輾轉。俄國糟糕的交通和郵政設施讓交流變得無比的艱難。
    李驍那邊還算好,至少還有那麼點消息。阿列克謝那邊則是石沉大海毫無反應了。考慮到老朋友肩負的艱巨使命,列昂尼德對他的瓦拉幾亞之行是無比擔憂。
    破天荒的,他給自己的父親戈爾恰科夫公爵寫了一封信,懇求父親代表關照阿列克謝並向他轉達瓦拉幾亞方麵的最新情況。
    講真,亞曆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收到這封信[八一中文網81z]的時候,也正是焦頭爛額一腦闊包的時候,奧地利的局勢很動蕩,很不穩定。
    從二月份巴黎爆發革命開始,維也納也開始蠢蠢欲動。社會的各個階層從貴族到貧民,從商人到學生都開始秘密的集會,討論政治討論哲學,討論自由。
    再然後,對梅特涅內閣的不滿就像火山一樣爆發,憤怒的維也納市民自發的走上街頭要求梅特涅立刻下台滾蛋,短暫的衝突之後,維也納人效仿巴黎市民一樣築起街壘,開始同奧地利政府武裝對峙。
    巨大的壓力下,梅特涅垮台了,老首相倉皇換上女裝逃往英國。癲癇不斷而且被認為智力有問題的斐迪南一世又幾乎沒有理政的能力,攝政委員會幾乎就是由路易斯大公說了算。
    在這位大公的安排下,斐迪南一世假意向民眾屈服了,準備君主立憲,但新組建的內閣其實跟梅特涅時期沒啥子兩樣,依然還是那麼保守反動,幾乎是換湯不換藥。
    不光是奧地利局勢不穩定,波西米亞、匈牙利也是震蕩不安。青年捷克黨在布拉格起事,科蘇特、斐多菲則領導了匈牙利獨立運動。偌大一個奧地利帝國麵臨著分崩離析的危險。
    這些都被老風流浪子看在眼睛裡,他越來越感覺到奧地利的衰弱和瓦解不可避免,這個國家就像一塊被膠水勉強黏合起來的碎玻璃,一旦膠水老化失效,散架將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