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頓家族莊園。
今天是家主的喪禮,族內的人都到場了。
家主的靈柩停在高台上,底下密密麻麻都是悼念的人。
希爾頓·科林是直係親屬,站在最前頭,眼眶通紅地盯著家主的遺像。
悲傷占據一部分,但更多是是屈辱。
一個家族的家主被殺,身為少主的他見到行凶者,卻沒能親手殺了她。
他氣自己,更氣攔著自己的長老。
此刻,科林全然忘了,希爾頓家主生前去艾伯特軍營的目的,就是逼死秦笙。
隻是能力不夠,被反殺了而已。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寂靜沉悶的環境中,一道滿是幽冷的男聲響起。
科林往下邊看過去。
隻見鼻青臉腫的蘭斯,被一群黑衣保鏢押著,朝著他爺爺的靈柩前走來。
明明是一身的傷痕,應該狼狽得像個喪家犬的。
但蘭斯脊背挺的很直,琥珀色的眸子平靜如水,他似乎並不擔心現在的處境。
蘭斯跟著保鏢停在希爾頓長老跟前。
長老眯著渾濁的眼眸,細細打量了蘭斯幾秒,眼底閃過一絲讚許。
這孩子倒是不錯,穩得住。
但一想到眼前的人是秦笙培養的,對方又差點毀了希爾頓家族,瞬間好感全無。
“希爾頓長老,你想做什麼?”
希爾頓長老打量蘭斯的時候,蘭斯也在打量著他。
最後,蘭斯甚至搶占了先機,下一步拿下問題的觸動權,控場能力很強。
希爾頓長老驚訝道:“你見過我?”
他多年前就淡出公眾視線。
按照蘭斯的年齡,應該沒見過他的。
蘭斯看著他,不卑不亢道:“家主去世,能主持家主葬禮的,應該隻有長老了。”
希爾頓長老聞言,表情微僵了僵,側頭看向自家的少主科林。
科林滿眼怒火的瞪著蘭斯,彷佛他就是殺了自己爺爺的凶手似的。
那點心思全寫臉上了。
希爾頓長老把目光移回蘭斯身上,難得的,語氣溫和了一點。
“蘭斯少主,坦然講我很欣賞你。”
“是嗎?”
蘭斯懶聲反問了一句,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帶著股肆意的邪氣。
“長老是欣賞我滅了你們萊恩城的據點?”
科林聽完拳頭硬了,氣衝衝走向蘭斯,就要動手打他。
“科林。”
長老側頭看向他,嗬斥了一句,眼底滿是警告的意味。
科林腳步不停,憤憤道:“長老,他是在羞辱我們家族。”
蘭斯又笑了一聲,眉眼彎彎的,說出的話氣死人不償命。
“怎麼,能力不夠被一窩端了,就破防說我羞辱你們?格局可真大啊。”
蘭斯的話紮在科林心上,招招致命,又揮舞起拳頭。
“閉嘴!彆再丟人現眼了。”
希爾頓長老終究也繃不住,製止了科林的丟人行為,眯著眼看向蘭斯。
“你和MO關係很好?”
蘭斯沒回他,反將他一軍:“我說關係不好,長老就放了我嗎?”
長老啞了聲,沒再和他說話,朝著保鏢揮了揮手。
“MO軍師是華國人,她應該教過你這個徒弟,什麼叫師債徒償。”
兩個保鏢押著蘭斯,一腳踹到他膝蓋上。
想讓他跪下去。
蘭斯膝蓋軟了下,但下一秒又繃直,態度很堅決。
誓死不跪。
讓他跪傷了他老師的人,他老師的敵人,不可能。
見狀,科林臉上的怒意更甚,給幾個保鏢遞了個眼神。
“給我打斷他的腿!”
“是。”
保鏢拿著鋼棍,對準蘭斯的左腿,重重地砸上去。
蘭斯吃痛一聲,左腿習慣性地彎曲,但下一瞬又強撐繃直。
一身的傲骨寧死折。
“一群蠢貨,不知道用點勁?”
科林見到蘭斯依舊保持著端莊,罵罵咧咧走過來,直接搶走保鏢手裡的鋼棍。
手臂高高揚起,就要往蘭斯膝蓋上砸。
“砰”
這時,一道槍聲響起。
啊——
毫無征兆的,科林爆發出尖銳的痛呼聲,喊的撕心裂肺的。
預料中的疼痛沒襲來。
蘭斯抬頭,看見科林胳膊上一個碗大的血洞,鮮血噴濺著往外流。
根本沒有過多的思考,蘭斯強撐著起身,一把把科林拽到自己身前。
往槍聲來的方向退。
“冷寶,你這徒弟倒是個機靈的。”
蘭斯後背的方向,同樣一身黑衣黑褲,紮著高馬尾的七七和秦笙一起走來。
秦笙手裡舉著一把槍,目光冰冷的盯著科林,一身煞氣無比駭人。
科林那一槍就是他打的。
七七眉眼間滿是邪肆的笑意,肩膀上扛著一把火箭筒,朝著祠堂房頂就是一炮。
——轟
重型武器的殺傷力極大,一炮就把祠堂轟塌了。
兩人眼皮都沒眨一下,繼續往前邊走。
兩人身邊,跟著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不斷朝著希爾頓家族的人射擊。
希爾頓家族的人持槍反擊,似乎是武器儲備不夠,子彈用的極其小心。
但秦笙這邊。
——噠噠噠
重型機槍掃射的聲音源源不斷的響起。
“他們的武器不要錢嗎?”
希爾頓家族的人要瘋了,火力完全被壓製住,這還怎麼打。
“老師。”
蘭斯在科林這個肉盾的掩護下,安全地撤離到秦笙旁邊。
秦笙嗯了一聲,清冷的目光往下,掃了眼他的左腿。
“腿怎麼樣?”
蘭斯臉色有點白,語氣卻極隨意,“骨折,問題不大。”
秦笙讓下屬把蘭斯帶走。
蘭斯知道自己留下隻會拖後腿,沒再多說什麼,跟著那下屬迅速撤離。
“把他也帶上。”
蘭斯指著科林。
科林聽見這話,顧不得胳膊上的傷,撒腿就要逃跑。
蘭斯瞳眸一寒,從地上撿起一根鋼棍,遠遠朝著他腿甩過去。
“砰”
鋼棍正中科林膝蓋。
他痛呼一聲,直接跪到地上。
“抓過來,帶走。”
蘭斯冷聲吩咐一句,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兩個士兵走到科林跟前,一人拽起他的一隻胳膊,拖死狗一樣的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