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緊張沉凝到極點,周圍都被無形的壓力籠罩。
然而,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時刻,秦笙始終淡定從容,緊緊盯著眼前一群人。
漂亮的黑眸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宛如千年寒冰一般寒冷刺骨。
“先彆開槍。”
安德魯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沒了笑意,一本正經地看著秦笙。
“MOlly,我是真的很欣賞你,我的意思是想請你加入我的陣營。
“艾伯特能給你尊敬和優待,我這裡隻會給你更多。”
秦笙反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安德魯沒多廢話,槍口對準蘭斯的腦袋,手指扣動扳機。
他開口,語氣裡滿是殺意。
“你不答應,我就隻能開槍殺了你徒弟。”
蘭斯聽到安德魯那意味不明的話,心裡早就慪起了火,目光無謂地看秦笙。
“老師,你不用顧忌我,按你的想法走。”
秦笙沒有說話,輕眯著眼眸,像是在認真思索。。
蘭斯見她還思考起來了,瞬間就急了:“老師,你趕緊走,我寧可死也不想到看見你和這種人結盟。”
接二連三被蘭斯潑冷水。
安德魯臉色沉了又沉,想都沒想,一槍打在蘭斯胳膊上。
蘭斯緊咬牙關,額頭上滲出不少冷汗,但全程沒喊一點疼。
“老師,走!”
他知道,憑借秦笙過人的身手,完全可以從包圍圈中逃走。
而且安德魯想要的是她的歸順,還有所顧忌,肯定不會對她下死手。
“既然安德魯將軍誠心邀請。”
秦笙直直看向安德魯,一邊眉微微挑起,裹挾著一抹肆意的邪氣。
“我現在跟你走。”
安德魯臉上綻開笑容,紳士地伸出手掌,想讓秦笙牽他的手。
“MOlly,我帶你出去。”
秦笙完全無視他的殷勤,一隻手放進兜裡,抬腳就往外邊走去。
安德魯收回手,也不覺得尷尬,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院子裡。
蘭斯看著這一幕,死死瞪著安德魯,恨不得剝了他皮。
什麼垃圾玩意,也想肖想他老師?
有機會,他一定要弄死他。
前邊,秦笙藏在兜裡那隻手,靈活地拆開衣袖的夾層。
從裡邊摸出一把小巧的手術刀。
“冷寶,狙擊手就位。”
“老大,亞當家族的人到了,我們已經商量好配合計劃。”
秦笙腳下步伐依舊,隻是抬起手臂,摸了下頭頂紮著的馬尾。
“準備好,五秒後行動。”
七七接收到信號,替秦笙下達命令。
“轟隆隆”
空中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
遠遠望著,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一片黑,看起來數量很多。
安德魯停下腳步,側頭看向下屬:“你們安排了幾架直升機?”
下屬恭敬道:“六輛。”
安德魯:“去查這些飛機是哪家的,最好隻是路過。”
秦笙仰頭盯著那些飛機,眉頭不著痕跡地蹙了下,感覺有點奇怪。
亞當家族的裝備升級了?
直升機在附近降落。
安德魯隱隱覺得不對,催促安排車的下屬,想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冷寶,有點變故,遲幾分行動。”
耳麥裡七七的話音剛落。
“砰”
莊園大門突然被撞開。
三十多輛張狂的越野車衝進來,極快地速度包圍住人群。
車子統一刹停。
幾百名身穿黑色製服的人下了車,手裡都拿著槍,自帶淩厲的殺伐氣場。
“老大。”
人群中間讓開一條路。
一個身穿襯衫的男人緩緩走出來,身材頎長而挺拔,寬肩窄腰大長腿,麵容輪廓分明,猶如刀削斧鑿一般,眉宇間疏離冷淡,裹挾著上位者的駭人氣勢。
男人冷冽地掃過安德魯,目光在觸及秦笙身上時,突然變得極其溫柔。
“笙笙,我來接你回家。”
嗓音低沉磁性,仿佛春日的暖陽,溫暖而柔和。
秦笙抬眸看著他,視線直勾勾的,眼底翻騰著滔天巨浪。
那晚她明明看到彆墅塌成那樣子。
怎麼會……
兩人互相凝視著,仿佛周遭一切都不存在,眼中隻有彼此的存在。
“你是誰?”
安德魯的聲音破壞了氛圍。
江曜看都沒看他一眼,沒吭聲,自顧自抬腳走向秦笙。
見自己被無視,安德魯臉色沉了沉,伸手去摸身上的帶的槍。
‘吧嗒’
江曜聽到聲響,腳步一頓,幽冷的眼眸看向安德魯,眼底滿是警示的意味。
“安德魯,我勸你彆動。
“現在有二十個狙擊槍對準你,但凡你有一點多餘的動作,他們就會開槍。”
安德魯臉色沉下來,不信邪,就要往秦笙跟前挪。
‘砰’
一道槍聲響起。
安德魯臉色刹那間一變,停下腳步,側頭看見下屬渾身是血的倒下。
他不敢動了。
看向江曜時臉色都變了,根本不敢相信他真會動手。
畢竟自己在北境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江曜停在秦笙麵前,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嘴角綻開溫柔笑意。
“笙笙,抱歉,我來晚了。”
秦笙沒吭聲,黑眸看向他,眼神凝了幾秒。
她薄唇輕啟,喉間擠出來幾個字,帶著意味不明的寒氣。
“裝死?”
江曜看著她這副表情,心底毫不懷疑自己點頭,他會被秦笙弄死。
“沒有。我昏迷了一陣,剛醒就來找你了。”
秦笙抿了抿唇,思緒有點紛亂,不知道說什麼。
江曜低著聲,繼續說:“抱歉,我沒管好下屬,他們擅自瞞了我還活著的消息。”
小彆墅爆炸那天晚上。
江曜提前發現不對勁,帶著下屬撤離了,沒有人員死亡,但幾乎都受傷昏迷著。
傭兵聯盟調查起來,發現秦笙半夜突然離開,接著莊園那邊就出事了。
傭兵聯盟大多數人都沒和秦笙接觸過,沒人知道她經曆了什麼。
所以,有不少人懷疑這事和秦笙有關。
迪弗猶豫了很久,不敢拿江曜的性命賭,就沒把他活著的消息外傳。
看到秦笙始終不說話,江曜心裡浮起一陣陣慌亂,原本病態的臉更蒼白了幾分。
“笙笙,你理理我好不好?”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語氣輕慢,隱隱還帶著些哀求。
後邊的蘭斯聽見這話,直接瞪大了眼睛,這人還要不要臉。
大庭廣眾之下,那麼多下屬跟前,裝什麼死綠茶!
“江曜。”
秦笙長長舒了口氣,黑眸望著他,簡明扼要地表述自己的心情。
“我第一次被人耍成這樣,感覺真的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