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歡!
過了很久很久,溫意睡著了,齊明澤抱起了溫意,將她放在了床上躺好,然後關了電視,合上了房間門,動作很輕很輕,生怕擾了她。
溫意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小女孩,不過六七歲的模樣,站在空地前,大院裡有個庭樓,有處長廊,春日裡的陽光,透過長廊,灑在地上,斑駁疏離。
長廊裡坐著一個少年,手裡捧著書,手指纖長,斑駁的光影落在他身上,氤氳了時光他的身旁放著一個小杯子,杯子裡是泡好的奶茶,溫溫的有點燙,冒著熱氣。
那個少年衝著小女孩揮了揮手,嘴裡說著的是,“意意,過來,”,帶著溫潤的笑容。
那個小女孩朝著少年跑了過去,嘴裡喊著的是,“少卿哥哥,”,聲音軟軟糯糯的。
緊閉著雙眼的溫意終於是流下了眼淚,一滴一滴的從眼角滑落,落在了枕頭上。
溫意和顧少卿,是青梅竹馬,是自小陪伴,是兒時憧憬,是年少相知,他們都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是互許了終身的,若然顧少卿沒有出意外,他們會在溫意成年後訂婚,也會結婚,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少卿哥哥,我的少卿哥哥
溫意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中午,齊明澤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他一直守著溫意,不敢離開,聽到聲響,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看到溫意,隨後又站了起來,很是局促,也很意外。
“溫小姐,你醒了,”
“餓了吧,我幫你弄點吃的,”
齊明澤轉身就要往廚房去,給溫意準備點吃的。
“可以幫我訂張機票嗎?我想回南城了,”溫意說著,嗓子有些沙啞,也許是睡久了,也許是太久沒說話了。
“好,”齊明澤應了下來。
“彆告訴溫陽,”溫意站在原地,看著齊明澤背向著她,類似於乞求的說著。
除了顧少卿,溫意的身邊沒有一個人,包括照顧了她五年的齊明澤,也是溫陽的。
“好,”齊明澤同樣應了下來,而溫意選擇了相信他。
齊明澤替溫意訂了最近的回南城的機票,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溫陽。
“溫小姐,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再看一下,還有什麼遺漏的,”齊明澤拖著行李箱出來的時候,溫意已經坐在了飄窗前,手中的白開水換成了紅酒,半靠著窗,像個落在凡塵間的天使,迷了路。
溫意長得很好看,身量高挑,眉眼彎彎的,眼睛亮亮的,笑起來左邊有個酒窩,笑容淺淺的,讓人一眼瞧著驚豔,久了又不會覺著不舒服。
溫意愛喝酒,雖然還沒有到酗酒成性的地步,但也十七八九了。
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環境陌生,溫意總是接連的做噩夢,睡不好,整個人都沒有精神,通過吃安眠藥來緩解睡眠質量,再後來溫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了喝酒,睡前一杯,有時候伴著安眠藥,再後來,白天也時常酒不離手,好在溫意喝的量不多,也一直有齊明澤照看著。
客廳裡的電視一直播放著的是關於顧家的新聞。
這些天,各種各樣的揣測都有,但大都都是圍繞著五年前那場車禍展開的,溫氏企業的股價跌了很多,顧氏集團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而顧少卿是否真正去世的消息遲遲沒有得到證實,似乎他們都在等待著,誰是最先出手的那一個人。
當年顧庭遠中年喪子,將所有希望都留在自己的親孫子顧少卿身上,將他視作集團掌門人,從小帶在身邊,悉心栽培,並在顧少卿成年後,將自己名下大部分顧氏股份及財產轉移到了顧少卿名下,交由他打理。
誰能想到,第二年,顧少卿就出了車禍意外。
“你認識顧南傾嗎?”溫意突然冒出這樣一句不著頭腦的話來,沒前沒後,沒原沒因的。
“什麼?”齊明澤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才意識到,哦,原來是那個顧南傾,“溫小姐說的是南城顧氏集團的顧南傾的嗎?”
“是,是他,”溫意握著酒杯,點點頭。
“我不認識,”齊明澤確實不認識。
“我聽過他,他是商界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也是娛樂圈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齊明澤多了一句嘴,管了一份閒事。
有傳言說,顧南傾將代替顧少卿接手顧氏集團,成為正式的集團繼承人,並承繼其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成為顧氏集團最大的股東。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溫意晃著酒杯,一下又一下。
顧南傾以前不是這樣的,不同於顧少卿,顧少卿是典型的溫潤如玉,紳士品格,待人溫厚,而顧南傾則是相反,他孤傲,冷然,霸道,小氣
可顧少卿是大家的顧少卿,顧南傾卻是溫意一個人的顧南傾,他隻對溫意一個人好,隻對溫意一個人笑。
這些年,顧南傾的緋聞滿天飛,國內外都有他的版麵,報道起來熱度三天三夜都不帶消減,他捧紅了一個又一個藝人模特,身邊也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伴,多則兩三月,少則兩三天,一波一波的人長起來,顧南傾始終留戀花叢間,從未有抽身的意思。
“溫小姐,認識他?”齊明澤是明知故問。
“恩,我認識他,”溫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我認識他,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
近日總有傳言說,顧少卿留有遺囑,“隱藏的財產”,花落誰家
加拿大,某酒店套房,辦公桌前坐著兩個人,桌上放著兩份協議,是一份股權轉讓書,轉的是溫和企業的股權,一份是股權棄任書,棄的是顧氏集團的股權。
“溫小姐,你想好了嗎?”
“恩,”
“溫小姐,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嗎?”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