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
一聲低呼,劉睿宣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感受著歐陽馥淺指尖的溫度,就像一下子回到了從前。
那麼的真切又是那麼的遙遠,真實與虛幻交替。
喜極而泣!
那早上,看到那隻精美的沙漏的早上,他也有同樣的感覺。
他以為來來是在同他開玩笑,雖然,他承認那粉色的帶花的袋雖然漂亮,但並不排除那是吳為嬸的傑作呢。
看到那隻精美的沙漏時,他還愣了一會。
看著那兩端平整,中間突然細下去的深藍色的玻璃瓶,中間是細細的潔白色的細砂。
劉睿宣朝胡來看了過去,“這是什麼?”
“你看。”胡來一把拿過來,倒了轉,放到了桌子上,潔白的細砂,緩緩滴落。每一顆都夾雜著陽光的質感,微微閃耀。
窗外有陽光灑了進來,清新豔麗的陽光照在晶亮的瓶子上,折射出溫柔的光暈,有風從窗外一同掠了進來。
柔和得不動聲色的春風,就這麼順其自然地和初升的太陽擁抱,沒有華麗的刻意和春花開的招搖。
就像那最初遇到表姐時的情形。
劉睿宣伸手拿過那粉色的信箋,看到熟悉的字跡鬼睿(親啟)。
那一刻,他的心裡湧過一種特殊的感情,眼睛開始潮潤潤地濕了起來,心翼翼地打開,卻發現,裡麵空空如也,沒有一個字。
心裡“咯噔”一下,表姐,又在欺負他了?
劉睿宣眨了眨眼睛,抬手又揉了揉,還是沒有,一點墨水的痕跡都沒櫻
莫然地覺得眼前的粉色信箋模糊了起來。
“睿?”胡來一聲驚呼,連忙探過身來,手足無措地朝他伸出手來,卻不心碰倒了桌上的漂亮瓶子,又手忙腳亂的去扶了起來,推到了課桌的一角。
“睿,你怎麼哭了呢?”胡來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他有哭嘛?
劉睿宣吸了吸鼻子,他隻是覺得心裡有些難過,有點沉重,有些壓抑而已。
“我沒哭。”劉睿宣扭頭朝胡來看了過去,卻發現,近旁的胡來,忽然間變得模糊了起來,好像隔著一層蒙蒙的霧一般。
他,真的哭了嘛?
忽然覺得臉上涼涼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滑過,伸手去抹,卻抹下一滴淚來。
他居然哭了。
劉睿宣吸了吸鼻子,抹了一下臉,微微地眨了眨眼睛,朝窗外看了過去,悄悄地抬手把眼角的淚擦了擦。
他十歲了,是個大男生了。
“諾。”胡來伸手碰了碰劉睿宣,“有那麼激動嘛?”
劉睿宣眨了眨眼睛,轉過頭來,朝胡來微微一笑,沒有話。
“沒接?還等著我給你擦呢?”胡來笑著把手又伸了過來。
“我又沒有哭。”劉睿宣帶著鼻音地哼了一聲,視線下移,轉到胡來的手上,看到了兩隻蝴蝶。
兩隻蝴蝶?
那是表姐送給他們的手絹。
“當我眼瞎呀。”胡來拿著手絹往劉睿宣的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好了。”
完,把手絹收了回去,拿起桌上的課本翻開一角,立到了桌上,然後把蝴蝶手絹搭了上去。
扭頭看了劉睿宣一眼,笑了笑“還好眼淚不多。”
“我又沒有哭。”劉睿宣狡辯著,彆過頭去,把那粉色的信箋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依然是一片空白。
哦,不,除了信箋上的原有的底紋圖案和一條條的橫線外,一片空白。
表姐,是在逗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