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扛在肩膀上的那個,是亞瑟的老朋友肖邦,被她拉著一起衝出火海的則是目前風頭正盛的詩人繆塞。
大仲馬見到那個女人,忍不住罵了句“媽的,喬治·桑,那個男人婆!我之前就警告過他,彆去碰我親愛的弗雷德裡克,他不是那種隨便的人,看來她是一點都沒把我的話當真!”
然而,亞瑟卻沒有興致去聽大仲馬抱怨,他看了眼街對麵正與警衛隊激戰的幾個刺客,也不顧肩膀的傷勢,直接抄起手杖翻過牆壁的破口向前衝刺。
“亞瑟,你去哪兒?”
大仲馬話音剛落,緊接著便又看見一臉興奮的維多克也跟著竄了出去。
“維多克先生!危險!”
維多克一邊跑,一邊扭頭衝他喊道“亞曆山大,你不懂,危險才是最適合我們這種人的氣候!你那天衝擊軍火庫的膽氣都哪裡去了?我之前聽奧諾雷說,你在七月革命那天其實壓根沒儘力,軍火庫那邊其實壓根沒怎麼抵抗,你就是撿了個便宜,這事該不會是真的吧?”
“維多克先生!巴爾紮克說話伱也信?他純他媽在放屁!”
大仲馬原本還在想著安全問題,但是他被維多克這麼一激,也顧不得什麼安全不安全的了,而是直接把帽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在地上撿了塊磚頭便跟著維多克一起衝了出去“我剛才是想著去搞把槍才能穩妥一點,沒有槍我這個神槍手施展不開。不過有塊磚頭湊合一下,勉勉強強也可以。”
就在大仲馬和維多克扯皮的時間裡,街對麵的三個槍手已經有一個被擊斃,剩下兩個見勢不妙,清空了子彈後便將手槍一扔,開始向著四散奔逃的人群跑去。
衛隊見到刺客要跑,也紛紛離開掩體緊跟著追了出去,打算一擁而上把他們按倒在地。
三個刺客見狀,直接跳上了一輛來不及調頭的出租馬車,搶過馬夫手裡的韁繩,朝著他們奔來的衛隊猛衝了過去“你們這群奧爾良派,也想和我們硬碰硬嗎!”
“快散開!”
車輪卷起了街道上的汙水,衛隊士兵急忙躲避,緊跟著又是一輪散亂的槍響,馬車的車廂被子彈穿出十幾道彈孔,他悶哼一聲一隻手捂住了中槍的肚子,但另一隻手卻死死的握住了韁繩。
街道上的行人驚呼著為他們讓出了一條路,正當他們以為自己就要逃出生天之時,人群中卻竄出了一道人影。
亞瑟縱身一躍,踩住了車廂踏板,隨身攜帶的手杖則順勢卡進車門扶手幫助自己穩住身形。
坐在車廂內的兩個刺客原本正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車窗外突然出現的人臉直接將他們嚇了一跳,還不等回過神來,亞瑟已經拉開車門撲了進去。
三個人立刻在車廂內扭打成了一團,三人打鬥的動靜使得本就不穩的馬車瞬間傾覆,兩匹拉車的馬兒腳底打滑倒在了地上,連帶著車廂也一路沿著街道滑行,直到掀翻了兩根燈柱,撞到了路邊商店的櫥窗上方才停止。
一個刺客被慣性扔出了車廂,另一個則不走運的撞暈了過去。
亞瑟結實的身板也被這一連串的撞擊折騰的不輕,但好在他的腦袋並無大礙,所以還能強撐著從車廂裡爬出去。
亞瑟剛剛爬出車廂,首先看見的並不是那個被甩出去的刺客,而是一眾圍觀看熱鬨的巴黎市民。
這幫人看見亞瑟爬出來,一邊驚呼著他的結實身體,一邊議論著他的身份和目的。
還有一些熱心的市民,直接給亞瑟指出了刺客逃亡的路徑。
“先生,您是要找那個穿黑外套白褲子的人嗎?他往那裡去了。”
亞瑟聞言,下意識的想要摘帽致謝,但他抬手一摸才發現帽子早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這條信息非常有價值,如果我最終能夠抓住這個家夥,您可以改日去克羅舍·佩爾塞街21號的布雷奧克偵探事務所領取賞金。”
亞瑟嘴上說著,腳下卻沒有半點停留,他順著路人指出的方向,一路追進了一條幽深的小巷。
直到進入了這個地帶,亞瑟才知道為什麼維多克總喜歡吹噓自己是巴黎的活地圖。
雖然倫敦的城區規劃並不比巴黎強到哪裡去,但是仰賴於1666年發生的那場倫敦大火,最起碼倫敦中心區域的街道進行了一次大規模重建,所以還算有跡可循。
但是巴黎顯然就沒有過這樣好的待遇,這裡的大部分規劃都是在前人的基礎上不斷擴建,一條小巷疊著一條小巷,四麵八方都是岔路口。
亞瑟每走一段便要低頭察看地上有沒有新鮮的血跡,然而就這麼一路追了幾百米,最終呈現在亞瑟麵前的卻不是設想中的大路,而是一個死胡同。
亞瑟抬起頭看了眼麵前的兩米多高牆壁,猛地深吸了一口氣,先是向後退了幾步,隨後一個鷂子翻身,踩著牆磚便翻了過去。
他剛剛站定身子,還沒抬起頭,便聽見身前響起了一陣惱怒的聲音“路易·菲利普值得你這麼替他賣命嗎?一路跟著我追到這裡,你還真是努力啊!”
亞瑟站直了腰板,輕輕拍了拍沾滿了泥水的手“我不是替路易·菲利普的人,我追你隻是想找你討個說法而已。”
“是嗎?那正好,我們也想找你要個說法。”
哢噠,子彈上膛的聲音。
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亞瑟的後腦勺上,兩個壯漢一左一右從身後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是路易·菲利普的人,那你是什麼人?難不成是梅特涅的人?”
p推一本新書《那不勒斯之鴉》,主角穿越回到60年代意大利,成為黑幫大小姐寵物烏鴉的故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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