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_完蛋!陛下這是要白嫖我!_思兔閱讀 

第111章(2 / 2)

羞愧與絕望交加,王一力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瞬間崩裂,再度嘗試提起褲邊,無奈褲子下滑容易上提難,再也無法恢複原狀。一番掙紮下,他反而摔倒在地,儘力蜷縮成一團。

眾人見狀,捧腹大笑:“哎呀,這家夥還有臉皮呢!”

韓桂良舔舐嘴唇,露出狡黠笑容,揮手遣退餘人:“兄弟們,你們先出去,這裡由我來處理。”

“這樣不太好吧,良哥,這個人可是老爺身邊的親信。”

“就是啊,良哥,你這也太不懂規矩了。”

韓桂良眼中閃過一絲狡猾,嘴角上揚:“你們懂什麼,我看老爺肯定沒碰過他,既然他如此主動,那我就代勞一下!都給我出去!”

餘人相互看看,搖頭歎息,悻悻退出房間。韓桂良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回身興奮搓手:“好家夥,我來了!”

“大爺我活到現在還沒遇到像你這麼主動的。”

王一力滿臉驚恐:“你要做什麼?我是巡監林大人的貼身親信!你快滾出去!”

“林大人?哈哈,他已經不需要你了,現在輪到我接手了!”

“你彆過來啊!!!”

王一力瞪圓眼睛,臉上寫滿了恐懼與憤怒,幾乎要陷入瘋狂。屋外五人聽見屋內傳出的悲壯之聲,寒毛倒豎。

“原來良哥還有這種嗜好,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以後得離他遠點兒。”

“嘿,老爺不也有類似喜好麼?你說謝洪信天天跟著老爺……”

“彆瞎猜,也許是那王一力自己犯賤呢?”

正當五人在亭子中竊竊私語,揣測不已時,屋內突然爆發出一聲震天巨吼,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一道**身影撞破木門,如離弦之箭般飛奔而出,一頭紮入不遠處的小水池,拚命搓洗起來。

五人迅速跑至水池邊,定睛一看,竟然是韓桂良,一個個瞠目結舌。韓桂良滿臉通紅,把頭深深地埋入水中。

“咦,這水裡怎麼還有韭菜葉呢?”

“良哥,這才多大會兒你就完事了?”

水麵久久不見韓桂良浮出頭來,隻有幾個水泡悠悠升起。五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似有所悟,立刻奔回臥房查看。

甫一踏入室內,眼前的景象讓五人瞠目結舌,無言以對。地上、床簾、櫃子……

珍貴藥材四散狼藉,一股惡臭彌漫整個房間,王一力虛弱無力地側躺在地板上,抽泣不止。

五人捂住口鼻,默不作聲地將那扇殘破不堪的大門關閉,各自退回亭中,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

舫中群鼠般的罪囚,無一例外自麻袋的束縛中被粗暴拖拽出來,那般狼狽模樣猶如喪家之犬。其中不乏體質孱弱者,在觸及堅硬石階的刹那便昏厥在地,瑟瑟發抖。尚一維與荀瀏這兩位傷勢尤為重創之人,痛楚已經攀至頂峰,還未及踏上梯階,就已經陷入昏迷,其慘狀令人哀憐至極。

林小風眼神如炯炯火炬,逐一審視著那些倒在血泊與塵埃中的身影,心中逐一默念確認他們的身份。儘管他心底深處渴望將這些社會蛀蟲徹底鏟除,然而在這些人中,有兩位赫然是長江城內底蘊深厚的顯赫糧商,家族根基牢固,家業龐大,一旦輕易取其性命,則恐怕日後無人膽敢再與官府合作共事;另外,那些獄訟師爺、同知等身居要職的官吏,因手中掌握著諸多關鍵證據,若草率誅殺,必會引起牽連廣泛,人心惶惶之下,日後的案件偵破將失去依托。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真正能夠一舉斬斷禍根的僅是少數幾人而已,而荀瀏因其罪行昭彰且罄竹難書,其命運早已注定了必死無疑。

林小風步伐沉穩地走向一名蜷縮在地的囚犯,將其口中堵著的布團緩緩取出。那囚徒身形顫抖不止,麵露驚懼交加之情,急切地乞求饒命:“林大人!我與您並無深仇大恨,請您開恩,但凡有所問訊,定當如實回答!”林小風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淡漠的笑意,隨手翻開一本冊簿,輕輕拍打著對方的臉頰,話語裡夾雜著一絲冷峻:“甚好,鑒於你的誠懇態度,本官準許你一次洗心革麵的機會。”

聽聞此言,那囚徒滿臉疑惑不解,又見林小風目光堅定如鐵,隻得按捺住內心的恐慌。林小風肅然下令:“現在開始,從姓名、年歲、性彆、身份、寓所地址、家庭成員直至所犯罪行,逐一詳細陳述,不得有任何隱瞞。”那人喉頭滾動,戰栗不安,最終囁嚅道出自己的身份:“小人辛石潭,乃是吏房書吏,居住於……”

林小風打斷了他畏縮的話語:“無論何處,皆需坦白告之,即便你不主動招供,本官亦能查明真相。任何企圖掩蓋的行為,隻會加重自身的罪責。”話音剛落,身後跟隨的謝洪信適時遞上一把飛刀,林小風未做片刻猶豫,接過飛刀後徑直抵住了辛石潭的喉結,這一舉動令辛石潭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全身顫抖不已。辛石潭深知林小風行事果斷狠辣,甫入畫舫便以雷霆手段重創荀瀏,顯然對此貪腐之事早有洞察秋毫之明。至此,辛石潭意識到抵抗已無意義,經過內心劇烈掙紮後,隻能閉目長歎,頹喪地道出實情:“我願意招認一切,隻求大人能網開一麵,留我一條生路。”

周圍的眾人目睹這般景象,眼中無不流露出絕望之色。林小風見時機成熟,挺拔身軀,高亢呼喚謝洪信:“速速呈上聖旨和尚方寶劍!”謝洪信聞聲即動,迅速將聖旨與熠熠生輝的尚方寶劍捧至林小風麵前。林小風手握聖旨,身旁懸著寶劍,莊重宣告:“本官受天子密詔,前來徹查長江流域的大案要案。今日首惡即將受到嚴懲,其餘諸位若能全力配合,不僅有望保全自身,甚至可能保留原職。本官在此以官聲與讀書人的名節立誓,若有半句虛妄,林某枉為儒士,愧對天地神明,愧對良心道德!”

林小風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語落下,項協宏等陽曲縣官員雖麵色僵硬,卻紛紛鼓掌附和,畫舫之內一時掌聲雷鳴,氣氛凝重。地上捆綁的諸人見狀,心中的恐懼稍有緩解。

林小風緊接著命令項協宏:“立刻備好紙墨筆硯,讓他們逐個簽字畫押,由辛石潭起,務必詳儘記錄存檔。待本官處置完荀瀏之後,再擇日釋放他們回家!”說完,林小風轉身離場,儘管此時利用先進的留聲機記錄口供更為便捷,但他考慮到多人涉及宮廷秘術,不可隨意誅殺以免秘密泄露,故暫且采取簽字畫押的方式作為證據留存。

隨後,林小風攜帶留聲機步入關押荀瀏之處,荀瀏雖傷勢嚴重,但林小風仍請來醫者為其治療。進入室內時,荀瀏雖已清醒過來,精神卻仍舊萎靡不振。荀瀏一見到林小風,頓時雙目圓睜,憤怒無比地痛斥:“林賊!你必定不會有好下場!本府對你不薄,你竟敢暗中陷害於我!”

林小風則泰然處之地坐下,臉上掛著從容的微笑回應:“外麵的人已全部招供並簽字畫押,荀大人不妨效仿,還有許多疑點有待向你質詢,請務必據實以告。本官不願多費唇舌,已在你的府邸搜獲確鑿證據,將在城樓之上公開問斬,給你一個痛快了斷。”

荀瀏氣得指骨格格作響,手指直指林小風,情緒激憤至極:“就憑你!就憑你這個宮廷內外傳言的奸佞之徒也能決定我的生死?你有何實質證據?未經三法司共同審理,你有何資格對我執行死刑?!”

麵對荀瀏的質問,林小風略感驚訝:“你稱我為奸佞,就算我默認了,但何以又提及‘**宮廷’之事?你是從何處得知此等傳聞?罷了,不論此事真偽,現今米倉虧空的事實,下屬們簽字畫押的供詞難道不足以作為定罪依據嗎?所謂的法司會審,在本官欲懲罰之人麵前,何須繁複冗長的程序!”

說罷,林小風抽出腰間的尚方寶劍,厲聲詢問:“荀大人可識得此劍?”

荀瀏瞪大眼睛,緊盯著那柄寶劍,原本瘋狂的叫囂戛然而止,目光聚焦在劍鞘之上,繼而發出一陣瘋狂大笑:“哈哈,贗品!林小風,你以為老夫未曾見過陛下賜予你的真尚方寶劍麼?皇宮禦賜之物,你竟敢偽造,真是膽大包天的反賊!”

林小風聞言尷尬地收劍,沒想到荀瀏竟能一眼識破其真偽,隨後不耐煩地揮手示意荀瀏無需多言:“你這頑固的老匹夫,不見棺材不落淚。本官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胡攪蠻纏。”遂將留聲機擺放在桌上,預先錄製好的錄音開始播放,雖然荀瀏的聲音顯得混亂不清,但內容清晰可辨,錄音直接指向荀瀏策劃火燒糧倉、銷毀罪證的陰謀……

荀瀏冷笑質疑:“這是何等邪門歪道之物?莫非你要借助某種妖術器具來折磨老夫?”林小風製止了他的胡亂猜疑,隨著留聲機聲音逐漸清晰起來,荀瀏自己陰險狡猾的聲音赫然響起,一步步揭示出他精心策劃火燒糧倉、掩飾罪行的邪惡計劃……

················································

留聲機中流淌出的罪證之音,隨著唱針一圈圈地在黑膠唱片上回旋纏繞,猶如尖銳的刺刀劃破夜幕,最終播放至尾聲。荀瀏聽罷這密布罪惡的錄音內容,仿佛遭受晴天霹靂,整個人呆立如雕塑,瞠目結舌間難以置信自己親手編織起如此龐大的罪行網羅。他驚駭萬分地瞪視著林小風,那顫抖的嘴唇艱難擠出一句話:“此乃妖術邪法所為也!”林小風聞之淡然哂笑,話語擲地有聲:“妖術?荀大人有所不知,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這不是什麼妖法,而是科技之力的展現。”

荀瀏眼珠幾乎要從眼眶中躍出,滿臉扭曲得近乎猙獰,厲聲咆哮:“林小風,你心機深沉、陰險狡詐!我詛咒你……”即便身受重創,疲態儘顯,卻似被最後一絲憤怒點燃了體內殘存的力量,他掙紮著想要起身撲向林小風以泄心頭之恨,無奈力不從心,剛邁出床沿便重重跌落,即便倒下之際,口中依然憤慨咒罵不止。

林小風穩坐一旁木凳之上,麵色平靜如湖水,目光如同鷹隼般犀利地凝視著荀瀏:“荀大人犯下了足以禍及九族的大罪,若按律當嚴懲不貸。然而本官尚存一絲悲憫之心,倘若你能徹底悔過自新,如實供述一切罪行,或許還能為你的家人留下一線生機。”此時荀瀏臉色慘白如紙,汗水如溪流般滑下臉頰,低頭沉默無言,內心的波濤洶湧顯然正進行著一場生死抉擇的較量。

林小風步步緊逼,抽絲剝繭般質問:“據清風樓所揭露,你與商賈勾結,擅自賤賣三萬石公糧,按照市價推算不過區區十萬餘兩銀子,且正值糧價高位時拋售,利潤頂多不過八萬兩,但你付予我的五萬兩之中,扣除成本和疏通費用,豈非等於空手套白狼?莫非荀大人是以散財之名實則私吞?”接著,他神色嚴肅地追問核心問題:“因此,本官必須查清,你究竟侵吞了多少黎民百姓的血汗錢,背後是否還有他人同謀共舞?”

荀瀏在麵對這番直指要害的質詢後,愣神許久,最終抬頭看向林小風,嘴角勉強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哈哈,林小風,這一手確實夠狠,老夫算是栽在你手裡了。”林小風見其言語示弱,挺直腰板,更嚴厲地審訊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荀瀏突然用儘全身力氣咬破自己的舌頭,刹那間鮮血噴濺而出,半截鮮紅的舌尖滑落在雪白的被褥上,形成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他麵向林小風,眼中滿是怨毒與絕望,儘管滿口皆是腥紅的血漬,卻強忍疼痛擠出笑容,似乎以此嘲笑命運的無情捉弄。林小風目睹這一切,驚愕失色,立刻衝至門口背對荀瀏,大聲疾呼:“速速坦白!講清楚!”

荀瀏已然決絕地咬斷了自己的舌尖,林小風轉身而視,眼前的場景讓他震驚不已。他急切呼喚郎中前來急救。船上眾人聞聲紛紛隨同郎中疾步趕來,進入屋內,都被荀瀏那極度慘烈的情狀嚇得啞口無言,心底不禁泛起陣陣寒意。

林小風迅速行動,一把抓住荀瀏雙臂將其強行壓在床上,防止血液倒灌導致窒息。待郎中抵達現場,林小風焦急地下令:“快止血!此人自行切斷舌根,務必尋找到方法立即止血!”荀瀏不僅腿部重傷未愈,此刻又自戕於舌,生命危在旦夕。

郎中麵露惶恐,一時手足無措,甚至跪在地上哭泣道:“老爺,這血勢如此洶湧,如何能止得住?舌已斷去,實在無法找到好辦法救他,恐怕他是必死無疑啊!”林小風一聽,怒火中燒,厲聲喝斥郎中:“不要遲疑,救人要緊!”

荀瀏的情形千鈞一發,林小風聯合項協宏等眾人力氣合圍,牢牢壓製荀瀏身體,避免因大量失血致其喪命。林小風一邊協助急救,一邊語重心長地勸慰荀瀏:“人生百態,苦難終將過去,荀大人須堅韌不拔,不可輕言放棄求生的意誌!”荀瀏聽到這話,眼神更加堅毅,拚儘最後一點力量奮力掙紮。

林小風果斷下令謝洪信取來火炭,意圖通過炙熱燙傷傷口加速止血。謝洪信迅捷抓來熾熱的炭塊,準確烙印在荀瀏斷裂的舌頭上,刹那間白煙升騰,室內彌漫著烤肉般的焦糊氣味,旁觀者幾欲作嘔。荀瀏雖痛苦不堪,但在眾人的合力按壓之下無法動彈。火炭灼燒之後,荀瀏終於因為劇痛難耐而昏厥過去,出血終於得到了控製。

眾人這才鬆開荀瀏,小心翼翼地將他重新安置於床上。林小風催促郎中全力以赴救治荀瀏。郎中心懷悲憫,深知荀瀏經曆這般折磨,能否存活下來全憑造化。待荀瀏陷入深度昏迷,林小風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揣摩荀瀏為何會在關鍵時候采取如此極端的自戕行為,他身後到底隱藏著何等深藏的秘密?

雖然林小風此刻行事看似冷酷無情,但他並非嗜虐之人,麵對這種極端情境,他的內心同樣深受震撼,甚至不願直視這殘酷的一幕。除了謝洪信之外,其他人都不敢正麵觀看這樣的場麵。荀瀏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能否真正挺過這場生死劫難,還需看郎中的醫術高明與否。所有人在祈禱荀瀏能夠戰勝死神的同時,也在期待揭開他背後的層層謎團。

林小風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目光環視室內那些滿目憂慮的眾人,他揮了揮衣袖,莊重地下達命令:“郎中務必在此處精心照料荀瀏,其餘人等都暫時退下。”隨後轉過身來,對著項協宏嚴肅道:“你隨我走一趟。”兩人攜手退出內室,尋找一處更為寧靜的空間詳談。

甫一踏入那寂靜無聲的房間,項協宏迫不及待地發問:“老爺,究竟發生了何事?荀瀏可是因畏懼罪責而選擇了自戕?”林小風搖頭歎息,神情黯然:“並非如此。我隻是追問他貪墨的確切數目及其背後可能涉及的其他同謀,沒想到他竟然選擇咬舌這條極端的道路以示抗拒。”項協宏一臉困惑與不解:“此舉實屬令人費解,既然他已經注定難逃死罪,為何還要承受這般痛苦折磨?”

林小風眼眸深處泛起疑雲,思緒萬千:“確是如此,這其中必有我們尚未觸及的重大隱情。能讓一位知府大人寧願舍棄生命也不願透露的秘密,其背後之人定然位高權重,甚至可能是朝廷內部潛藏的一條巨鱷,此事牽連恐怕遠比我們想象得要深廣。”

項協宏低頭沉思片刻後,緩緩剖析:“倘若荀瀏無論如何都免不了株連九族的命運,那麼他毅然決然地舍命保密,很可能是那個幕後之人握有保全其家眷的手段,或是直接以其子女、親屬為人質,逼他就範。”

林小風聽聞此言,仿佛撥開雲霧見青天,連連點頭讚同:“正是!你這一番分析讓我豁然開朗,我之前竟未能洞察這一點!”

項協宏抬頭微笑著感慨:“老爺尚無子嗣,或許對此體會不深。若家中骨肉落入他人之手,我也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去保護他們,這是天下所有父母護犢之情的自然流露。不知老爺是否因此更加思念自己的親人了?”

林小風坦然一笑回應:“你說得極對,舐犢情深確實是人世間最本真的情感。然而此刻,救災之事才是首要任務,如果你掛念家人,隨時可以返回探望。”

林小風移步至桌邊,親自為項協宏斟上一杯熱茶,繼而說:“眼下諸般紛擾暫且告一段落,我們亟需策劃如何賑濟災民。你若是歸鄉心切,現在即可啟程回鄉探親。”

項協宏麵露猶豫,提出一個問題長久以來一直困擾著他:“回家的事不急於一時,但我一直有個疑問未解,當年我去京城趕考時,是不是遭到老爺派人劫持?”林小風聽罷,麵色驚愕,而後撫掌大笑,笑聲漸漸止住後驚訝地詢問:“直到今日你才得知真相?你在縣衙任職多年,心中可曾對此有過怨恨?”

項協宏吞吞吐吐地答道:“並無絲毫怨氣,隻是想解開這個謎團。未能通過科舉步入仕途,心中自然存有遺憾,哪個讀書人不渴望實現自己建功立業的夢想呢?”

林小風聽罷,脫下身上那襲官服,遞到項協宏手中,慷慨陳詞:“這件官袍就贈予你,如果你覺得官階不夠,還可取荀瀏的衣物穿戴,知府的位置應該能符合你的期望。”

項協宏接過官服,舔舐著嘴唇,麵上浮現出一絲遲疑:“老爺,這樣做似乎不合規矩,恐怕不太妥當吧。”

林小風胸有成竹地回答:“不必擔憂,日後你身穿這身官服,親自登上城樓斬殺奸佞、懲治惡行,如有人議論紛紛,自有本官向陛下解釋清楚。”

此時,林小風心中暗忖:近日為了調控糧草分配,時常在粥棚施放砂礫,不少百姓已然知曉此事,如果自己親自登台亮相,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負麵影響。

林小風果斷決定:“此事已定,你快把官服穿上,讓我瞧瞧效果如何。”

項協宏欣然遵從,接過了那件官袍,但由於身材較林小風略矮,官服穿在他身上顯得略微寬大,但他依然滿臉喜悅,左右顧盼,仿佛圓了自己的官宦夢想。

項協宏感激涕零地道謝:“多謝老爺如此器重與厚愛!”

林小風揮手示意無需客氣:“區區小事,不足提及。好了,我們現在便一同前往審訊之地,繼續深入挖掘此案背後的巨大黑幕……”兩人並肩走出房門,再次踏上揭開荀瀏案深層秘密的征程。

······················································

二人遂步入尚一維所囚禁的昏暗狹室,隻見他此刻雙眸無光,雙手緊緊捂著下腹部隱秘位置,獨自坐在床沿邊,臉上掛著深深的沉思之色。待察覺到林小風與項協宏進入室內,尚一維那瘦弱的身軀立即微微顫抖起來,帶著驚恐的聲音低喚:“林……林大人。”瞥見身著官服、一臉嚴肅的項協宏立於一側,尚一維困惑不解地詢問:“原來您就是那位巡監大人?”

項協宏麵對此景,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紅暈,目光轉向林小風,尋求解答。林小風嘿嘿一笑,直截了當地說:“無需多言,本官今日親自前來正是為了審訊你。”尚一維聽聞此話,沉默片刻後,聲調尖銳而厲然地質問:“你們如此行事,難道不是造反嗎!我要求見荀瀏大人!”

林小風嗤笑一聲,坦白回答:“荀瀏大人已落得垂死掙紮的地步,因畏懼罪行而自戕,現正處在生死邊緣。而關於他的所有罪證,本官已然悉數掌握在手。隻要你能真誠配合,不僅可保全你的性命,本官還會安排醫者為你醫治腿疾。”

尚一維聽罷,低頭陷入長久的沉寂,反複念叨著:“我必須要見到荀大人。”林小風略作思考,最終答應了他的請求,下令謝洪信將尚一維帶到荀瀏的病榻前親眼目睹。當尚一維親見荀瀏慘狀之後,終於徹底陷入了絕望深淵,無力地癱倒在床邊,低聲哀求:“我願意說出實情,但所知有限,記得您曾誓言不殺我,懇請您遵守承諾。”

林小風麵色嚴峻,一字一頓地道出:“本官向來以信譽為重,若你真心悔過並配合調查,吾以官箴起誓,絕不加害於你。既然如此,那就速速吐露實情吧。”

尚一維緊握被褥邊緣,聲音低沉而斷續地供述:“荀大人背後確實有高人撐腰,但我並不清楚具體內情。那人常常直接聯係荀瀏,至於貪墨了多少銀兩,我也所知不多,隻知道定期會有大量錢財送往京城。”

林小風對押運賬目的問題追問不休,尚一維卻無奈搖頭表示並無詳儘的賬簿記錄,荀瀏憑借超乎常人的記憶力,每次押運事宜都由其一手包辦,庫中進出的銀兩數目,他都能牢記於心。林小風對此雖感驚奇,卻並未對其所述產生懷疑。

在深入盤問之下,尚一維進一步透露:“最近一次運送財物的時間,恰恰就在大人您抵達長江之前的一兩天內,具體的數額我不清楚,但那次的情況尤為異常,幾乎把府庫中的大部分銀兩全部轉移,並特意派遣荀瀏公子親自護送。此前呈獻給您的那五萬兩,已經是府庫剩餘不多的資金了。”

項協宏與林小風交換了一個深意的眼神,皆感事態愈發複雜詭異。林小風心中疑竇叢生:此事發生的時間點如此蹊蹺,竟是在自己赴任前夜就遣走了所有的財物以及荀瀏之子,這實在是匪夷所思。京城至長江沿線明明還有充足的糧食可供交易,為何偏偏選擇在這個關鍵時刻收網?

“對方莫非預知本官會嚴懲貪腐?可我在赴任之初並未料想到會發生這一切!”林小風內心疑惑重重,這樣的巧合實在難以解釋。罷了,後續的事宜還是交由聖上裁決最為妥當,順藤摸瓜或許會牽扯出更多的枝節,當前救災工作繁重,不宜再為此增添煩惱。於是,林小風暫時按捺住心中的諸多疑問,決定將後續的處置權交還朝廷,讓真相浮出水麵的時刻自然到來。

················································

林小風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暫時放下對幕後黑手的追查,轉而向尚一維追問:“荀瀏在布衫教內部究竟安插了多少人馬?”尚一維麵對質詢並未遲疑,流利回應:“僅教主武一廣被荀瀏收買,原計劃他欲安插五六人左右,但因武一廣已徹底歸附荀瀏,其餘人員便按照指令悉數撤離了。”

再探及更深入的問題:“明日兩派衝突之時,荀瀏又有什麼具體的部署安排?”尚一維猶豫一陣後,終於坦白交代:“荀瀏原本計劃讓我在明日混跡於大人身邊,尋找機會暗殺大人,以達到死無對證的目的。其他人員則按照他在清風樓中策劃好的計策行事。”林小風聽聞此言,心中憤慨不已,不禁感歎荀瀏心腸之狠毒,慶幸及時洞察其陰謀並予以阻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很好,你回答得很詳細,安心在此療傷吧。”

隨後,林小風與項協宏一同走出囚室,林小風重新整裝,身著官服,對著項協宏詳儘布置任務:“船上所有涉及貪腐之人,他們的銀錢往來必須一一審查清楚。目前兵馬司尚未察覺我們的行動,預計明日本地將有一場大規模械鬥,那時本官會親自出麵解釋一切。至於郭、吳兩家的家主暫且不動,日後或許能成為我們利用的重要棋子。”

對於項協宏提出的抄沒荀瀏家產的建議,林小風淡然一笑,給出了自己的見解:“若我有權徑直抄家,早已執行無疑。荀瀏身為知府,此事須得上報朝廷審批後方可實施,否則容易引起非議。更何況,荀瀏家中財物恐怕大半已被我們掌握,那些小戶人家抄家又有何益?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後,自然會有公正的裁決,該懲處的絕不會姑息,無辜者也不會遭受冤枉。”

次日破曉時分,林小風跨上駿馬,率領眾人前往城外那片生機勃勃的郊野。隨行者包括謝洪信、駱華俊以及呂躍峰等人,身後還簇擁著一大群“難民”,他們手中緊握棍棒石塊,臉上洋溢著期待和興奮的神色。

林小風環顧四周,對呂躍峰戲謔道:“沒想到武一廣並未采取偷襲策略,反而發下戰書,倒也頗為有趣!”呂躍峰笑著回應:“那家夥不過是個粗魯莽夫,稍有權力就急於擺譜顯威。早年間他的實力遠在我之下,全仗荀瀏扶持,如果不是老爺您及時介入,恐怕會造成一場災難。”

林小風冷哼一聲,責備諸人道:“你們這些人在京城之外胡作非為,真是丟儘顏麵!”接著他又詢問呂躍峰關於武一廣的真實武功如何。呂躍峰神秘地瞥了一眼謝洪信後答道:“此人刀槍不入,一身功夫不在謝洪信之下。”

駱華俊聽到這裡,精神陡然振奮起來,大聲反駁:“這樣的身手,根本擋不住我一擊之力!”林小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駱華俊,低語調侃道:“駱華俊,海雲國購買一個武狀元需要多少錢?這個秘密隻你我二人知道,彆告訴其他人。”

駱華俊聽聞此話,頓時滿臉通紅,支吾半不出話來,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高聲聲明:“我是貨真價實的武狀元,一會兒戰場上見真章便是!”眾人大笑不已,氣氛熱烈異常。

一行人抵達約定的決戰之地,隻見對方人數眾多,儘管都喬裝成難民模樣,卻密密麻麻聚集一片,氣勢壓人。林小風目睹這番陣勢,內心不由得生出一絲驚駭,平生首次親身經曆如此浩大的戰場對決。(www.101novel.com)



最新小说: 全球通緝令,抓捕孕期逃跑小夫人 相思紅顏劫 風起,雲湧,雷鳴,雨重 影帝:我謝謝你哦 華娛從代拍開始 重生奧德彪,我在非洲賣香蕉 讀心救全家,我拿穩神棍人設 農家子的科舉逆襲:智冠天下 混在末日,獨自成仙 商界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