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_完蛋!陛下這是要白嫖我!_思兔閱讀 

第128章(1 / 2)

林小風整理好背囊,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這段未知而充滿挑戰的旅程,而駱華俊等人則留守原地,緊張有序地進行營地布防,準備與敵軍交戰後誘敵深入,然後伺機南下撤離。

此刻,漢江王矗立在那艘遭受重創的大船前,火箭炮的恐怖威力依舊在他心中揮之不去,他懊悔不已,未能早些啟航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他深知局勢危急,果斷命令部下必須在兩日內將林小風擒獲,否則立刻揚帆起航,刻不容緩。

深邃的山林之中烽煙四起,陽曲軍與敵軍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較量。

駱華俊如同一位運籌帷幄的將軍,在恰當的時機下令部下停止投擲炸藥包,轉為短兵相接的白刃戰,邊打邊退,步步為營。

儘管敵軍逐漸適應了爆炸聲帶來的恐慌,但在陽曲軍這群訓練有素、英勇無畏的戰士麵前,他們的戰鬥力逐漸衰退,顯得力不從心。

駱華俊帶領眾人奮勇殺敵,士氣如虹,最終迫使敵軍不得不選擇撤退。

深夜篝火旁,梁煥坤向駱華俊彙報當日的戰鬥成果,駱華俊冷靜分析戰況,斷言敵軍明日必將全線潰退,因為他們已經觀察到敵軍糧食短缺,體力消耗殆儘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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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正如駱華俊預料的那樣,敵軍開始大規模撤離。目睹這一幕,駱華俊深刻認識到,戰爭中眾人容易陷入過度戀戰的陷井,因此告誡他們必須嚴格執行命令,不可效仿謝洪信那種因個人情緒而導致戰局被動的例子。對於敵軍為何沒有使用寬厚沉重的大刀作戰,梁煥坤仍有疑惑。

駱華俊解答道:那些抗日大刀皆由林小風親自督造,選材優良,工藝精湛,普通軍隊難以配備;而且,並非所有人都能長時間持握重刀持久作戰。

而對於林小風,駱華俊內心深處充滿了堅定的信任,堅信他並未遠去,必定能察覺到他們發出的煙花信號,並適時尋求支援。在這片被戰火洗禮過的土地上,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和決定都可能成為扭轉乾坤的關鍵。

夜色如墨,戰鬥的烈火愈發熾熱,梁煥坤等人幾乎無法覓得片刻喘息之時,地雷在轟鳴中喚醒了沉寂的夜空,而駱華俊卻出人意料地下達了一道逆向而行的命令,讓部眾迎著敵軍衝擊的方向奮勇向前。

陽曲縣軍隊在野戰與夜戰之中確實有著獨到的優勢,他們體格剽悍、紀律嚴明,相比之下,敵軍體質虛弱、戰鬥力略顯疲軟,再加之陽曲軍充分利用夜晚視物優勢,采取主動出擊策略,兵分幾路悄無聲息地潛入敵營進行突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逐一瓦解敵方防線。

隨著天邊微曦初露,魚肚白漸次顯現,駱華俊審時度勢,果斷下令部下向南撤退,以便休整兵力,避免敵軍趁勝追擊。與此同時,漢江王孤獨地坐在岸邊,一夜未眠,直至東方泛起魚肚白,他看見從樹林中狼狽逃竄出來的殘兵敗將,人數已不足初始的一半,心中頓時明白局勢已經惡化到了何等地步。一名羞愧難當的部將上前請罪:“陛下,末將才疏學淺,未能阻止敵軍成功逃脫。”聽到這番話,漢江王驚愕之餘追問敵軍的具體兵力,部將在心虛之下撒謊說對方隻有百餘人,但其火器威力超乎想象,導致我方損失慘重,陣亡七百餘人,士氣低落至極點,目前已然無力爭鬥,更糟糕的是,糧草供應告急,如果不能及時調整戰略部署,全軍覆沒隻是時間問題。

又過了四日的一個清晨,一位形容枯槁、衣衫襤褸、步伐蹣跚的乞丐出現在蜿蜒曲折的官道上,仔細一看,此人正是飽受磨難的林小風。他在危機四伏的山林中獨自跋涉五個多日夜,靠著僅剩的少許乾糧和捕捉昆蟲飲水艱難維生,在此期間甚至遭遇了凶猛野豬的襲擊,數次險些喪命。無奈之下,他撕扯衣物留下標記,並試圖利用煙花信號求救,然而因種種原因,火種始終無法點燃,這一計劃最終付諸東流。憑借著堅韌不拔的毅力和對生存的執著渴望,林小風終於衝破重重難關,走出了那片死亡籠罩的叢林。當他遠遠望見前方朦朧中的城鎮輪廓,心中的希望之火重新被點燃。儘管身體疲憊至極,他依然緊咬牙關,搖搖晃晃地朝著城門方向奔去。然而,守城的士兵並未給予絲毫同情,反而將其粗暴地推倒在地,嘲笑並驅趕。麵對這樣的屈辱,林小風雖感痛楚萬分,但他依舊堅毅不屈,決心要進入城內尋找一線生機。

林小風,倚著一根斑駁的木杖,艱難地從地上撐起身子,步履蹣跚如殘燭搖曳。他拖著沉重的步伐挪向那城門下冷酷無情的守卒,麵容沉鬱得仿佛凝結了歲月的苦澀,眼中卻燃燒著堅毅與無奈交織的火焰。他低沉而有力地吐露:“軍爺,您切勿誤會,在下並非流落街頭的乞丐,而是這城池裡土生土長的一介百姓。”守卒聞此言,臉上浮現出一抹冷冷的嘲諷之意,哂笑著反問道,語氣中帶著質詢和懷疑:“你有何憑證?可有路引官憑在此以證明身份?”同時,因林小風口中方言與本地相差甚遠,更讓守卒堅信眼前這位麵黃肌瘦的男子不過是個喬裝打扮的丐者。當“歌峰灣”三個字從守卒口中擲出時,猶如一把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林小風心頭,驚駭之情瞬間湧上心頭,暗自揣測這地名或許與坊間流傳的漢江王有所牽連,若此時貿然尋訪官府,隻怕會招來難以預料的禍事。

在這世間疾苦之中,沒有路引如同無根浮萍般漂泊不定,步步受限。林小風細細審視自己,衣衫襤褸、身無分文,且來曆不明,一種無法擺脫的困頓感如影隨形。此刻,他忽覺囊中空空如也,窘迫之情倍增,強忍住內心的羞愧,懇求道:“軍爺,我實不相瞞,我是因戰亂之故逃難至此,隻望您能慈悲為懷,施舍一口飯食。”

守卒並未輕易放過他,依舊緊追不舍地追問其來曆。林小風答曰沈陽,卻引來守卒嗤鼻一笑,滿是不信。深知唯有據理力爭,林小風辯解自己曾是飽讀詩書之人,欲借書寫一技以驗證自身身份。眾守卒聽罷,無不嬉笑嘲諷,竟命他在泥地上即刻揮毫潑墨。林小風於是屈膝蹲下,從腳邊撿起一根粗糙的樹枝,在泥地中莊重寫下“軍爺好”三個大字。周圍兵士圍觀之下,紛紛訕笑他的字跡粗陋至極,顯然是一位底層人民的手筆。

一陣戲謔之後,守卒終於厭煩,厲聲喝令林小風速速離去。林小風黯然神傷,退至城門不遠處,獨自檢視身上所剩無幾的物品,心中焦慮如火焚心。正當絕望之際,他的手無意間觸碰到腰間一條鑲嵌美玉的腰帶,碩大的寶玉之上雕琢著瑞獸紋飾,價值連城。

林小風見機行事,鼓足勇氣再度走向領頭的守兵,恭敬地將寶玉奉上。守兵接過寶玉,麵上瞬間掠過驚訝之色,林小風旋即施展其舌燦蓮花的本領,聲稱此寶玉擇主而棲,特意贈予英勇的守城將士以表敬意。儘管守卒半信半疑,最終還是決定放他入城。

跨過城門的刹那,林小風從四周熱鬨的人群交談中得知新年已至,不禁愕然失色,心中五味雜陳。他混跡於繁華市井之間,雖落魄潦倒,卻也見證了此地民生富饒、商業興盛的景象。為了生存下去,林小風憑借昔日營商的經驗智慧,覓得一處絕佳的乞討地點,精心布置場景,一塊簡陋的招牌赫然寫著:【施舍此人,明日必得好運】。

在這紛繁複雜的心緒中,林小風逐漸感到疲倦如潮水般湧來,遂倚靠牆角悄然昏睡。昔日的顯赫與今日的落魄形成鮮明對比,命運的波折起伏令人扼腕歎息。雖然對親朋好友的境遇各有憂慮,但他明白此刻首要任務仍是填飽肚子、保全自身。就這樣,林小風在困倦與疲憊交織中沉沉睡去,等待新的一天再次掙紮於生活的洪流之中,麵對未知的命運挑戰。

林小風在夢境的深邃中陡然被腰部的一記重擊喚醒,猶如從虛無跌入現實,刺目的陽光令他一時無法適應。自昨日午後沉沉昏睡,直至次日正午時分,恍若隔世般醒來,周遭的一切都已改頭換麵。甫一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與入睡前截然不同,原本身邊的物品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滿麵塵垢的童丐,其眼神犀利地直視著他,直言道:“你占了我的討飯的地兒。”林小風聞此言,臉色瞬息萬變,眉宇間凶狠之色漸起,他厲聲質問:“我的討飯碗呢?”那童丐憤憤回應:“什麼破碗?這是老子的地盤!”

林小風悔恨交加,掙紮著起身倚靠牆頭,蓬亂如麻的頭發被他狠狠抓握,愁苦的麵容布滿滄桑。童丐見他並未離去,更是氣勢洶洶地威脅要集結同伴將他驅逐出去。腹中空蕩蕩的林小風強忍饑餓,儘管內心傲骨猶存,卻仍向童丐低聲下氣地詢問是否有剩餘的食物,哀求道:“能否施舍一口飯食,讓我得以苟活?”童丐聽罷,心中頓生疑竇,覺得林小風雖言語硬朗、態度高傲,且才剛過新年便餓得如此狼狽不堪,實屬稀奇。儘管童丐對林小風身著破舊衣褲心生鄙夷,但最終還是以一碗腥味濃重的米湯換取了他所占據的乞討地界。

林小風接過那碗米湯,雖然難以下咽,但饑腸轆轆的他隻能硬生生吞咽下去,胃中瞬間翻江倒海。童丐見他竟然將這碗令人作嘔的米湯喝了個乾淨,又從懷裡掏出半塊陳年發黴的餅遞給他。林小風接過來,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咀嚼下肚,胃中雖稍有安定,但仍疲倦至極,渴望繼續沉睡以緩解困頓。童丐催促他履行交換褲子的承諾,然而林小風卻拒絕,並出言咒罵。童丐羞怒之下,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痛斥其狡猾欺瞞。無奈之餘,林小風不得不妥協,答應共享乞討所得,並請求用燒餅來充當晚間的口糧。

童丐嗤笑林小風毫無行乞經驗,認為兩人一同乞討不僅不會增加收入,反而會互相掣肘。對此,林小風無法忍受童丐的輕蔑侮辱,堅稱自己有著深厚的行乞資曆,決不容他人輕視。於是,林小風假寐於地,臉上覆上一塊布條,上麵題字“鬻身葬兄”,仿若逝者一般引人注目。童丐麵對這一幕既驚愕又無奈,隻好配合演出,悲呼兄弟之情,引來路人紛紛駐足圍觀。

待林小風酣睡片刻後揭開布條起身,恰逢一位路人前來施舍,僅是一枚銅錢而已。林小風譏諷連連,路人在驚懼中匆匆離去。童丐抱怨林小風的態度過於惡劣,而此刻林小風隻顧索要燒餅填飽肚子,胸中鬱結難解,痛苦地反思自己何至於淪落至此。

林小風麵色嚴肅地打量童丐,詢問其從事乞討多少個春秋,童丐答曰已有十七載光陰。林小風鄙夷其長久以來身為乞丐卻毫無建樹,將其貶為丐幫中的敗類。童丐受此激怒反擊,而林小風則平靜講述自己從京都逃難至此的經曆,聲稱若有十七年的時光,斷然不至於依然徘徊街頭乞討為生。童丐對其話語半信半疑,林小風遂立下誓言,要教導童丐如何真正掌握行乞謀生的藝術。在這片繁華而又殘酷的世界裡,兩個命運交織的靈魂,開始了一場關於生存之道的較量與磨礪。

茅廁的一側,暗影婆娑,微光搖曳中悄然潛行著兩個身影。其中一人壓低嗓音,話語間充滿疑慮:“兄弟,你教的這一招真能讓我們在這亂世裡討到錢財?”另一人則是林小風,他沉穩回應,擲地有聲:“若此術不靈驗,我願飲下這廁中汙穢之水,以證其真!”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深深敲擊在小丐的心頭,讓他對林小風的智慧和膽識充滿了敬佩與憧憬,仿佛一道奇光穿透黑暗,為他在乞丐生涯中指引出一條彆樣的生路。

林小風並非僅停留在言傳層麵,更是親身踐行。他帶著小丐來到廁所附近實地操練,如同導演一場精心布局的啞劇。他們在角落靜候了許久,未見絲毫進展,小丐不禁麵露困惑。林小風咀嚼著手中的乾硬餅塊,略顯焦躁但不失耐心地教導:“此等手段,需得明察秋毫、洞察人心,非短時間可速成。我傳授的這套看似簡單的把戲,實則考驗的是人的觀人之智。遇到真正貧困者,即便詐取些許碎銀,也於事無補,甚至可能因此被誣告搶劫,引來官府緝拿;而富人往往注重臉麵,樂善好施,容易打動。”

當兩人專注於尋找目標時,林小風疲憊中詢問起小丐心中的美食願望,許諾一旦計策成功,他們將共赴酒肆飽餐一頓,並去澡堂洗儘塵埃,換上新衣。提到洗澡,小丐回憶起去年夏天河畔沐浴的情景,建議待夏日再行此事。然而,林小風堅決主張去澡堂享受熱水洗禮,並堅毅地承諾定會實現這一切。他進一步追問小丐最想吃什麼,小丐滿口涎水,直截了當地表達了對一鍋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打邊爐的向往。林小風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其間還不忘描繪自己在京都宅邸度過的那些日子,尤其是對炸醬麵製作工藝的講究之處如數家珍,那神情宛如昔日榮華的回響。

二人一邊密切關注著過往行人,小丐又向林小風探詢京都生活的點點滴滴。林小風陷入回憶,提及小丐“狗尾巴草兒”的乳名時,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得知小丐淒慘身世後,他的內心不禁泛起一陣酸楚。就在這時,林小風忽然提及改名之事,幽默地說三人名字均含“狗”字,令小丐隻能苦笑應答。

正當此時,一名穿著樸素卻氣質出眾的中年男子步入他們的視線,林小風憑借多年闖蕩江湖的經驗以及獨到的眼光,一眼斷定此人極可能是大戶人家的管家,是絕佳的目標人選。他迅速指示小丐準備好樹葉與棍棒,等待合適的時機采取行動。小丐聽聞,頓時興奮不已,躍躍欲試準備立即動手。林小風察覺到他的急切,輕輕拍了拍小丐的腦袋,厲聲訓斥道:“要按計劃行事,莫要急於一時,我們需靜靜等待最佳良機的到來。”在這瞬息萬變的市井之中,他們的眼神交彙,彼此信任,共同演繹了一場關乎生存智慧與人性挑戰的街頭謀生劇目。

林小風信手撚起一把黃土,毫不猶豫地抹在自己那棱角分明的臉上,宛如戲子化妝般,為的是徹底融入周遭環境。他轉向狗尾巴草兒,語氣低沉而堅決:“你不僅要改換口音,還需儘量緘默,以免任何多餘的動作或話語暴露我們的身份。”狗尾巴草兒點頭示意,緊隨其後,二人猶如兩位飽經滄桑的乞丐,身著汙濁破舊的衣衫,疾步踏向茅廁所在之地。路途中,林小風不斷回頭叮嚀,仿佛每一步都藏著生死機密,要求狗尾巴草兒必須步步緊跟,切忌言語過多,以免露出馬腳。

茅廁之內,江建濤正沉浸在解手的片刻安寧中,卻驚愕地發現林小風與狗尾巴草兒突兀地出現在眼前,頓時氣息一滯,無法繼續解決生理之需。林小風手中端著一隻破敗不堪的瓷碗,碗內隨意扔了幾顆粗糙的石子,隨著他的手腕輕輕搖晃,發出單調又富有節奏的聲音。他眼神如鷹般犀利,直視著江建濤,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狗尾巴草兒亦步亦趨,儘管稚嫩卻竭力模仿著林小風的一舉一動,手中的破碗同樣顫動不已。

麵對突如其來的尷尬場麵,江建濤強壓下怒火,質問兩人有何意圖。林小風並未多言,僅將碗中的石子展示給江建濤看,並借故使壞,故意讓幾根廁籌滑落至糞坑之中。這一舉動無疑加劇了江建濤的困境,無奈之下,他隻好屈服於林小風的眼神暗示,極不情願地將幾枚銅錢投入碗中以求脫身。然而,林小風並不滿足於此,他那雙眸子如同獵豹鎖定獵物般緊緊鎖住江建濤,伸出兩根手指,在空中比劃出“兩人”的手勢,索要相當於兩個人份的錢財。

江建濤忍無可忍,憤然又無奈地再次投擲二十文錢進入那隻破碗,但林小風仍貪婪地覬覦更多。最終,江建濤在壓力之下再度妥協,恨恨地扔入另外二十文。就在這時,林小風狡黠一笑,從懷中取出一片看似尋常實則被他稱為“五文一片”的樹葉,聲稱若要全部買下,總計需付五十文。江建濤聞此無理要求,憤怒得臉色鐵青,堅決拒絕購買這些樹葉,隻能看著二人得意洋洋地離去。

走出茅廁之後,狗尾巴草兒數著手中剛到手的銅板,難掩心中的興奮與激動,而林小風卻凝重地盤算著這點微薄收入是否足以支撐他們接下來的生活開銷。深思熟慮後,林小風決定趁熱打鐵,再次折返茅廁。此時的江建濤依然心有餘悸,未從剛才的驚魂一刻中完全恢複過來。未曾料想,林小風瞬間變臉,化身為一名手持匕首的劫匪,威脅逼迫江建濤交出了攜帶的包袱和一些散碎銀兩。

林小風帶著戰利品大搖大擺地離開現場,留下江建濤半邊身子幾乎陷入茅坑泥沼之中,滿目哀怨,咬牙切齒地發誓定要報仇雪恨。對此,林小風隻是淡然一笑,將其行為視為一種借貸的手段,刻意記下了江建濤的名字及其富家管家的身份,然後從容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另一邊,江建濤奮力掙紮自救,卻始終未能擺脫那無比狼狽的處境,而林小風已攜手狗尾巴草兒悠然步入酒肆,沉浸於這場由意外財富鋪墊的盛宴之中。

二人稍作整理,狗尾巴草兒引領著林小風穿梭於繁華喧囂的城中巷陌。林小風步履閒適而沉穩,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世間萬象,市井百態儘在其中流轉;而狗尾巴草兒捧著盛滿四十多枚銅錢的破舊瓷碗,滿臉堆滿了初嘗收獲喜悅的滿足笑容。未過多時,他們便來到了一家熙熙攘攘、熱鬨非凡的打邊爐攤前,麵對熱氣蒸騰、香味四溢的火鍋,空蕩蕩的胃囊中充滿了無法抑製的渴望。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不料店中小二一見他們衣衫襤褸的模樣,立時出言驅趕,言語間夾雜著深深的鄙夷與輕蔑。狗尾巴草兒聞聽此言,心生怯意,正欲起身離去,卻見林小風憤然拍出一枚閃亮的銀錠,厲聲責斥小二的無禮行為。小二乍見此景,臉色瞬息萬變,呆愣片刻後,隻得強顏歡笑,低頭應承下來。林小風趁機以身示範,教育狗尾巴草兒即使身處困頓之中,亦要保持堅韌傲骨,用強大的氣場去震懾他人,並教他如何鎮定自若地索求茶水。

狗尾巴草兒銘記在心,鼓足勇氣喚來小二點菜。待小二送上滾燙的茶水之後,林小風親自詢問鍋底價格並細致點單,要求上一份鮮香撲鼻的火鍋湯底、嫩滑如絲的羊肉片、白皙如玉的豆腐以及種類繁多的新鮮涮菜拚盤,還配了一壺溫潤醇厚的黃酒和筋道的手擀麵。此刻,狗尾巴草兒憶起京都名震天下的極品養生釀,林小風聽聞也微微點頭,心底泛起對那美酒的向往與思索。

當各類菜品逐一呈上桌來,林小風輕輕呷了一口店家自釀的黃酒,細細品味後確認並非傳說中的極品養生釀,遂向狗尾巴草兒分享自己的品鑒心得。

狗尾巴草兒臉龐上掠過一絲羞澀之色,低聲透露了自己內心深處的一個願望——想去青樓見識一番人間煙火。

林小風聽罷啞然失笑,卻沒有嘲笑他,而是鄭重承諾,待下次手頭寬裕之時,定會帶他去開眼界。

當下,二人圍坐在翻滾著濃香的火鍋旁,儘情享受這一頓難得的美食。

林小風寬慰狗尾巴草兒不必過分憂慮消費問題,雖然這次未能享受到極致奢華,但在如此困苦的日子裡能有這樣的體驗,實屬難能可貴的樂趣。

在這煙霧繚繞、香氣彌漫的氛圍中,他們的友誼愈發深厚,各自的心境也在這一餐平淡而又熱烈的人間煙火裡找到了暫時的棲息之地,得到了短暫卻又深刻的撫慰。

澡室內,水汽彌漫如夢似幻,林小風在那熱氣騰騰的浴池中疲憊地浸泡著,仿佛所有的疲倦都被這熱水溫柔地揉碎。一旁的狗尾巴草兒雖話語連綿不絕,卻未能引起他全神貫注的傾聽。在這日複一日的勞累之後,能在此刻飽享熱水澡帶來的舒爽與飄逸,無疑成了生活中難得的一抹愜意。林小風倚靠著池邊,深深地吸入幾口溫潤的水汽,心中不禁感歎久未鍛煉的身體日漸衰弱,亟待恢複昔日的活力與體魄。他側目瞥向狗尾巴草兒,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又充滿鼓勵的微笑,緩緩言道:“今日我們就暫且卸下重負,去那歌峰灣獨自暢遊一番。”話音落下,他便沉浸在這份悠然自得、暫時忘卻世事紛擾的氛圍之中。

歌峰灣景色秀美宜人,此刻更是靜謐無人,自從漢江王退隱江湖,源亥城也歸於寧靜。林小風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打算在此休養生息,靜候駱華俊等人到來。聽聞林小風即將獨行,狗尾巴草兒臉上流露出一絲失落之色,見狀,林小風慷慨承諾帶上他一同前往,並聲稱他們可以共同策劃一場謀取富貴的冒險之旅。

片刻之後,當狗尾巴草兒為林小風搓背時,意外發現其背上赫然紋有“精忠報國”四個大字,林小風對此隻是淡然一笑,娓娓道來其中的故事與信念。沐浴完畢後,林小風提議他們前往金鑫樓享用一頓豐盛的晚餐,儘管狗尾巴草兒內心略有疑慮和不安,但還是欣然跟隨林小風的腳步。

來到金鑫樓前,狗尾巴草兒不禁心潮澎湃,被眼前那宏大的排場所震撼,而林小風則沉穩地審視著高懸的金字招牌,心中暗讚此地果然名不虛傳。步入酒樓,家丁般殷勤的小二以禮數周全的方式接待了他們,林小風敏銳捕捉到小二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異樣目光,但他從容應對,豪邁地引領著狗尾巴草兒登樓就座。

席間點菜之時,麵對二人略顯破舊的打扮,小二顯得有些遲疑不定,然而林小風卻不慌不忙,直接點了兩道上乘佳肴,並詢問米飯是否免費供應。在小二報價之後,林小風沒有絲毫猶豫地付賬,並特意要求米飯要鹹香適口,再額外添上十碗。麵對小二鄙夷的目光,林小風泰然處之,隨手賞賜給小二一文錢作為打賞,這一舉動既是尊重,也是警示。

目睹這一切的狗尾巴草兒羞愧交加,欲提出換一家較為低調的食肆,然而林小風胸有成竹,自信滿滿地向他保證明日即可賺取更多的財富。狗尾巴草兒聽著林小風的話,對他在京都擁有豪宅之事愈發深信不疑。期間,林小風不忘告誡狗尾巴草兒日後出入這類高檔場所,務必注重儀表舉止,不可再做出諸如摳腳這般失態之舉。

正當他們享用美食之際,二樓上傳來小二引介二小姐的聲音,一場可能改變命運的盛宴即將拉開帷幕。林小風與狗尾巴草兒相視一笑,那笑容裡蘊藏著對未知挑戰的期待與決心,仿佛預見到了未來波瀾壯闊的人生畫卷正徐徐展開。

林小風微微側目,一撇之下,隻見兩位身著華裳的女子款步輕移,如柳絮隨風飄過。他端起茶盞,不露聲色地飲下一口,並未流露出過多的關注與好奇。而狗尾巴草兒則如同乍見奇珍異寶般,雙眸炯炯放光,難以自持。林小風洞察其態,低聲告誡道:“勿要失了分寸,此等貌美佳人雖在紅塵中並不稀罕,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者亦多矣。”言談間,林小風再度將目光投向那兩名嫋嫋而過的女子,細細打量一番後,內心暗忖:即便是青樓楚館之中也未曾見識過如此姿容出眾之人,然而相較自家賢良淑德、秀外慧中的妻妾們,她們卻仍略顯遜色幾分。

狗尾巴草兒的目光始終被那兩位女子緊緊牽引,無法挪開半分,林小風見狀不禁厲聲嗬斥,同時戲謔道:“若你真有那份心腸,我倒可以教你幾句撩人心弦的情話,以期打動那些未經世事的良家閨秀。”恰在此時,店中小二高聲報出一道道菜肴名目,其喧鬨之聲令林小風頗為不滿,怒氣衝衝之下,他要求收回先前賞給小二的銅錢。一場拉扯爭執之後,林小風竟然從小二手中搜出了幾枚額外的銅錢,這一幕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樓上雅間的付佳藝小姐及其貼身丫鬟秋菊聞聲探望,私下裡竊竊私語,議論這兩位穿著樸素卻出手闊綽的男子實屬怪誕。林小風因小二的行為顏麵掃地,滿腔憤慨之下,一把揪住小二的衣袖,強硬索回所贈賞錢,此舉引來大堂內眾人矚目,付佳藝更是被這一幕逗弄得噴茶而笑,笑聲清脆,在空氣中漾開一片漣漪。

林小風借機教育狗尾巴草兒,告誡他不要過分在意他人的眼光和評頭論足,他以魚缸裡的金魚作比,即使它們再如何美麗動人,終究不如江河湖海中自由自在的遊魚活得灑脫愜意。於是,他勸導狗尾巴草兒不妨品鑒一下桌上的那一碗魚羹,以此體驗生活的滋味。然而,嘗了一口魚羹後,林小風眉頭微蹙,發現其品質遠非上乘,遂即刻喚來堂頭,堅決要求重新製作一碗。堂頭聽聞此言,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質疑林小風是否過於挑剔,但林小風堅持己見,詳儘列舉出魚羹在烹調過程中的種種不足之處。掌灶師傅聞罷這些批評,心中驚愕不已,不得不承認錯誤,並立刻承諾重新熬製一碗魚羹以符合客人的苛求。

狗尾巴草兒重提之前他們之間關於五兩銀子的一場賭約,林小風對此隻淡然一笑,將其視為生活中的調味品,輕輕帶過話題。此時,付佳藝在品嘗了同一碗魚羹後,同樣察覺到了質量問題,她心中暗讚林小風對美食的獨特見解與極致追求,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示意秋菊借此機會去深入了解這對行事奇特的客人背後的故事。秋菊領命而去,一場圍繞著魚羹質量引發的風波,或許正在悄然揭開一段未知的人生交集。

黃魚羹重新烹製完畢後,金鑫樓的堂頭親自端著熱氣騰騰的佳肴走向林小風所在之處,麵對這位身著粗布麻衣卻舉止從容不迫的客人,內心深處不禁泛起一絲忐忑。多年的酒樓經營生涯讓他閱人無數,深知這類看似尋常實則內藏乾坤的怪傑不可輕易冒犯。堂頭畢恭畢敬地躬身說道:“尊貴的客官,已經按照您的嚴格要求為您重新製作了黃魚羹,並且還附贈兩道精致可口的小菜,請您品嘗。”林小風輕輕舀起一勺新做的魚羹送入口中,細細品味後微微點頭,然而直言其火候尚欠火候,隻給出了八分的評價,並補充道此處的飲食水準僅是平平無奇。

狗尾巴草兒目睹堂頭前後態度的巨大變化,對林小風的欽佩之情猶如江河決堤般洶湧澎湃。而林小風則以金鑫樓作為歌峰灣首屈一指的食肆為例,不僅強調食物品質的重要性,更堅持服務務必周到細致。他告誡狗尾巴草兒,在世事紛繁之中,自信與淡定才是處世立身之本,唯有憑借真才實學和實實在在的實力,才能贏得他人由衷的尊重,長此以往,即便起初隻是裝模作樣,也會逐漸轉化為真實的本領。

正當此時,一名小二急匆匆趕來,告知今日的餐費已由二樓雅間的付佳藝二小姐慷慨承擔。林小風淡然側目,隻見付佳藝含笑凝視他們,眉宇間微露憂慮,拒絕接受這份突如其來的恩惠,並決定用自家所享用的食物作為回禮回饋。對此,狗尾巴草兒困惑不解,林小風則警醒他,提醒他切勿輕易接受陌生女子的好意請客,以免陷入未知的算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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