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
胡守成一拍桌子,氣道;
“‘還能有什麼’,不過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帶著身邊親信,自然不會帶我們,再說了,去的府軍,那麼多將領,哪裡輪到咱們,就是不知太平教那些賊子,能不能扛著幾天,說不定,南下大軍到了,人就投降了也說不定,不說這些煩心事,來,乾了。”
然後就是一陣酒杯碰撞的聲音,吃喝聲再次響起,俗話說,天大地大,不如填飽五臟六腑大,何況是在軍營裡,待在一群兵痞的將領。
張瑾瑜也不著急,看來京營將領士氣還是可以的,還有閒心扯著這些,要是京營的將領,都死氣沉沉的,彆說剿滅什麼太平教,白蓮教的,就是和府軍演武,恐怕也是廢物一片,那就完了。
過了一陣,
也許是吃了半飽,好似有了氣力一般,話語聲繼續傳來,
“二位兄弟,有些事,誰說誰在理,誰不說,反而不在理,節帥南下,本就是咱們京營的喜事,誰知那些府軍歪瓜癟棗的,死纏爛打,好事都落到他們頭上了,不過不用擔心,能做到府軍將領,再升也是無望,白費心機。”
也不知是誰說的話,裡麵的含義可不少,張瑾瑜想想也對,能從京營發配做府軍,顯然是升無可升,朝廷也就順勢給了恩典,也算有個交代,
尤其是大梁城的呂代元,都到了節度使的地位,更沒法升了,就算給他京官,他也不會離開的,所以,朝廷的用意幾乎是明牌了,就是消耗他們的兵力,兵部尚書趙閣老,用兵實在是陰險至極,嘖嘖!
“嗬嗬,段大哥,看你說的,升沒法升不要緊,但是低級爵位應該不少給,家中子嗣多的,多一個爵位,就是多一條路子,誰不想要,萬一以後,族中出了俊傑複起也不是不能,蹦說其他的,兩位哥哥,小弟我倒是覺得,那些人必然會一敗塗地。”
此話一出,
屏風內立馬安靜下來,段文元和殷仁昌同時有些驚詫,胡兄弟何出此言,就憑太平教那些泥腿子,不是笑話嗎。
他們二人雖然瞧不起府軍,但是更瞧不起那些亂民,從兵甲之利,還有後勤補給,朝廷的兵馬,幾乎立於不敗之地,戶部說沒錢,可是餉銀糧草分文不少,這些都是內務府托管,那些泥腿子有什麼。
殷仁昌放下酒杯,問道;
“賢弟怎可胡說,不是瞧不起那些泥腿子,戰陣之道,向來凶險異常,兩軍對壘,靠的是士氣,還有兵甲之利,府軍,就算再差,也比那些泥腿子強,怎會敗於他們,豈不是笑話。”
“是啊,賢弟,按你所說,府軍敗了,那就說明太平教的人,幾乎是棋逢對手之勢,就算是換成京營南下,怕是也強不到哪去,雖然哥哥看不起府軍,但真要說出來個一二,咱們也不比他們強多少。”
段文元歎口氣,有道是安逸了太久,就算是操練兵戈陣法,也不過是為了應付上官檢查,將領如此,更不用提那些操練的士兵,能操演下來的,就算是精銳,能排個陣法,那也算敢戰之士,就是拿著兵器列隊的,也能說出個好字,
至於再懶散的,也沒有,畢竟將軍也能站的整齊不是。
一聽自己哥哥說了喪氣話,
胡守成就不高興了,回複道,
“哥哥哪裡話,憑什麼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雖然咱們兵不精,但也不是泥捏的,府軍看著還行,誰能知道會不會是銀槍蠟頭,
自家兵誰不誇,要想知道真假,拉出來溜溜,實在不行,將對將,兵對兵,誰要是皺下眉頭,敢說半個不字,那就不算好漢。”
“急什麼,不過是就事論事,十幾萬人,就算是豬也能嚇住人。”
殷仁昌趕緊出聲勸一勸,都是些小事,怎可鬨了性子,壞了高興的事。
也就是這個時候,從裡麵下來的雲娘,領著一對母女,抱著琴走了過來,搖曳的身姿,還有那一抹羞澀,真彆說,普通的錦衣束縛在身上,彆有風味,可惜,看慣了絕色容顏,對這樣的女子,還真提不起興趣,
“哎呀,我的爺,您真是福氣,徐娘子剛剛洗漱完畢,帶著閨女就一起來了,今個,您還算是她第一個恩客呢,俗話說,有緣千裡來相會,對不對!”
“噗嗤”一聲,
張瑾瑜還在聆聽著,屏風那邊人的談話,忽然被雲娘整的這一出,直接到嘴的酒水就吐了出來,聽曲就聽曲,不就是個窯姐,再怎麼尊貴,如今階下囚,還有緣,你當是相親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