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隻沾一小口的茶水,也喝的肚子發漲,恰巧,最後的三人,就是徐長文還有高文,以及賈蘭沒來,
略微等了一下,張瑾瑜問道;
“寧邊,怎麼回事,還剩三人怎麼還沒來呢。”
問的三人,寧邊自然明白侯爺問的是誰,點下頭,回道;
“侯爺不必著急,三位公子想來是走的慢了,徐長文和高文二人住在南城,又沒有車駕,來得晚應當,賈蘭應該是還沒有出府。”
張瑾瑜聽到解釋,覺得也對,俗話說最後出來的,才是最有身份的,還想再開口問,
忽然門外,傳來親兵通報;
“報,侯爺,府外皇城司城門千戶,沈保安求見。”
忽如其來的稟告聲,讓張瑾瑜和寧邊同時有些警醒,沈保安來了,那交代的事情,應該辦的差不多了。
“快,把人請進來,”
“是,侯爺。”
隨著一聲應和,
片刻後,
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走進了屋內,張瑾瑜趕緊起身迎了過去,隻見沈保安麵帶疲憊,一身灰色袍服穿在身上,腳底一雙硬底快靴,還沾了不少泥土,衣服上還有些落葉,風塵仆仆樣子,這是剛回來,
“沈兄弟可是剛從城外回來?”
剛剛進來的沈千戶,一見侯爺迎上來,滿臉激動,趕緊一抱拳拜道,
“見過侯爺,卑職剛從東城外官道上回來,”
隻是提了一句,並未多說話,
張瑾瑜心中一動,看向四周伺候的丫鬟小廝,吩咐道;
“你們出去,把門關上,”
“是,侯爺。”
而後,四周伺候的丫鬟小廝,統統施禮欠身退出了屋,隨著屋門關上,張瑾瑜直接拉著沈千戶,就落了座;
“出了什麼事?”
沈保安一拍肩膀上的落葉,靠近一些,低頭回道;
“侯爺讓卑職辦的事查清楚了,寧國府賈珍,流放嶺南,五日後出發,走的是東門,在官道百裡距離,有個山穀,順著山穀穿過去,就可一直南下,官道直通西河郡,”
此次出去,就是給侯爺踩點的,想要半路截殺朝廷欽犯,就需要找個好地方,因為朝廷流放的人不得走水路,隻能走官道,所以,下手的地方,就要遠一些,以免朝廷發現,所以連夜出去尋找埋伏的地方。
“好,既然如此,就定在那裡了,沈兄弟可有把握?”
張瑾瑜要的就是萬無一失,定下地方,就要做的乾淨,不能留下手腳線索。
“侯爺,人手都備好了,就等五日後,賈珍路過此地,定然留下性命。”
沈保安斬金截鐵的回道,這些人,都是自己一些過命的兄弟,家境過得不如意,能有賺錢的買賣,哪有不同意的,
張瑾瑜聽完之後,也不含糊,直接掏出三萬兩銀票放在桌子上,推過去,
“這些,是給弟兄們的辛苦錢,記著做乾淨些。”
“是,侯爺,卑職明白,絕不會拖累侯爺,此外還有一事,京城從昨日起,陸續有些童謠傳出來,不知侯爺是否知道此事?”
沈保安點點頭,把銀票小心收起來,還是侯爺大方,給銀子從不過夜,還有這幾日,京城傳唱的童謠的事,提了一句,
張瑾瑜有些詫異,童謠,什麼童謠,難不成誰坐不住了,頗有些感興趣,
“什麼童謠,你說說,本侯還真沒注意。”
“侯爺,事關寧國府的,從昨日,就有不少孩童在街口傳唱,將軍賣命裹屍還,家族子弟受牽連,昏君聽得謠言信,逼死勳貴又奪爵。”
沈保安想了想,這才開口,把童謠原封不動的背誦一遍,簡單上口不說,明裡暗裡,都是暗指寧國府賈家,和京城王家,這倒是有意思了,
張瑾瑜也跟著重複一遍,立刻就記下了,朗朗上口,也不知哪位才子所做,
“能做出這首童謠的人也算有才,不簡單啊,這些都不用你操心,把此事做好就成,務必要小心,今個你來的有些莽撞了,以後從後院角門進來,正門地方,人多眼雜,”
交代了一句,回頭讓寧邊派人,領著沈千戶從後院離開。
“是,侯爺,卑職明白。”
沈保安點點頭,知道今日來的有些突然,門前離開那麼多學子,應該是前來拜師的,眼看著侯爺的勢力是越來越大,沈保安如何不著急,灑怕落在後麵沒了用處。
起身告辭後,順著牆角,在親兵領路下,去了後門離開,
人一走,張瑾瑜摸了摸下巴,覺得還不放心,遂又叮囑一番,
“寧邊,記著,五日後,要段宏早些準備,提早派人埋伏在山穀內,要是沈千戶的人動手乾淨,就不要露身,要是沒有,他知道怎麼做。”
“是,侯爺,末將會派人給段將軍傳令的,還有一事,昨夜裡,首輔大人府邸來人,說是大公子會來府上給侯爺慶祝,也不知人什麼時候回來?”
寧邊也摸了摸身上,從懷中拿出一個拜帖,遞了過去,張瑾瑜隨手接過來一觀,卻是首輔大人府上,大公子不就是李潮生嗎,今日來給自己慶賀,
李潮生上門來,是哪門子慶賀,怕不是因為他們三位師兄的事,登門問罪的吧,還有,
“不對啊,昨夜送的拜帖,怎麼現在才拿出來。”
張瑾瑜把拜帖仍在桌上,撇了一眼寧邊,
隻見寧邊臉色不變,抱拳回道;
“侯爺,末將昨夜接此拜帖,就去後院想稟告侯爺,誰知寶珠姑娘守在門口,末將進不去啊。”
這回答,瞬間讓張瑾瑜有些尷尬,哪壺不開提哪壺。
與此同時,
榮國府的天,也早早熱鬨起來,隨著東府開始做法事,吹得喇叭,胡琴等樂器,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賈蘭也在李紈的催促下,洗漱完畢,就出了府,去侯爺府邸拜師,而賈寶玉的院中,顯得死氣沉沉的,
外麵那麼鬨騰,賈寶玉也不知是累的,還是過於疲憊,說到此時,才剛剛起身更衣,
襲人麵有擔憂深色,問道;
“寶二爺,可是哪裡不舒服?”
賈寶玉更好衣之後,搖了搖頭,
“沒有不舒服,隻是這幾日科考,有些疲憊罷了。”
雖然嘴上這樣說,可一想起蘭哥兒高中之後,本是平靜的內心,總覺得不對味,不過功名利祿與我何乾,想想也就釋然了,
另一邊的麝月,嘴上不饒人,
“哼,也不知洛雲侯怎麼點的名額,那蘭哥兒都能中第三甲,寶二爺為何不能中案首。”
一臉的不忿,想想寶二爺讀書受了多少苦,怎麼會比不上年齡更小的蘭哥兒,
卻不知這一番打抱不平的話,讓賈寶玉心底有些不自在,一揮手,轉身就出了門,
“飯不吃了,我去東府瞧瞧,可有幫襯的。”
愣是走出屋門,留下幾個丫鬟麵麵相覷,襲人更是抱怨,
“瞧瞧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還要彆人教你不成。”
“我,我不是替寶二爺叫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