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紗!
福德茶莊廂房中。
眼見孫文起身走出去,班文也喝的有些醉意,端著酒杯,看向了薛進。
“適才說的,竟沒有一句是為陸兄道喜的,都是你這人的小心思啊,怎麼真是想救民於水火?”
薛進紅著臉,道“其實原先這樣的心思還算小,當時隻是想著帶兵打仗總比在院中操練筆杆子強,直到前幾日遇見逸仙,才漸漸有了頭緒”
“哦?他可是說了什麼?”班文道“竟還能讓你帶過來見陸兄與我?”
“哈!這麼說吧,若隻說如今儒家和法家的派係理念,逸仙所說,完全可以自成一派。”
班文一抖眼,道“真的假的?這可是要成為開山之祖的?”
“自然。”薛進一笑,頗有些神秘,早年間在學堂求學時那股書生氣又生了起來。
“還記得我最先說的那句拯斯民於水火,挽大廈之將傾嗎?”
班文一笑,道“可又是一個顧炎武?那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會兒倒是在明人之中廣泛流傳。”
“哪有,顧老匹夫所作不過是對時局一言蔽之,而逸仙的言論確是有具體的可行辦法。”
“那還不快說?”
“哎,這次太匆忙,我想等陸兄下回來再講,時間也寬裕。”
“怎麼?你還瞧不上我了?”
“那好吧。”薛進道“逸仙所說的救國主體名曰三民主義”
他紅著臉,眼中滿是向往,對著班文徐徐說了起來。
“民權,民生,民族人能儘其才,地能儘其利,物能儘其用,貨能暢其流從一個新的角度實現我輩儒生天下大同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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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過,鮮血墜落,很快便在地上凝結成霜。
陸建章才抬起頭,隻見孫文一句話說出口,另一隻手就緊緊握住了那把匕首。
“唔”
陸建章能成為最年輕的儀正,自然武藝也不會落下,可流出的血液在快速消耗著他的生命,此刻的下意識反應是與對方的手掙紮著,想要穩住那把匕首。
但對方像是受過訓練一般,出手又快又狠,此時見他還有餘力,也改用雙手用力拔著匕首。
陸建章顫著雙手,眼前發黑的又一次看向了那張臃腫的臉。
“你易容了”
“我當時怎麼”
說著,他放開一隻手想要扶著孫文的肩膀,要以此支持住身體。
可孫文已躲開,不願衣上沾著血跡,並且快速抽出了匕首,任由陸建章倒下。
“你是誰的人大同樓親門柱還是和度”
孫文不答,轉頭看向身後的長廊,聽見聲響後走過去把門關上。
“這不像和度的作風我是欽差死了他們會有大麻煩”
地上的陸建章捂著傷口,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但他被刺中的是心臟,縱使再有餘力理智,也隻能去死,現在已是靠著意誌力強撐著。
“他們不會動手那麼就是城中的降將了薑鑲對嗎我殺了他的心腹又是來這樣做他不會甘心和珅?你是和珅對吧你易容進城了我早該想到”
孫文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還不死?”
“沒有聽我說這樣做是自尋死路我活著薑家才有活路我死了朝廷定會徹查你們逃不掉的我可以幫你們附近就有醫館和珅帶我下去”
孫文蹲下身,眼光看向了陸建章心口的血液,自若的說了一句。
“有一個老道士也受了你這種傷替滿人打江山或許他到死都不會想到會死在漢人手中”
“明人沒有未來的”陸建章半閉著眼,頭搖動著,聲音也在顫抖口中還在喃喃道“你救我我們一齊掃平天下多好”
“你說過我們是生死敵人,這就夠了。”
孫文一笑,手上拿著匕首,道“何況,我在前世聽了太多這種話,知道都是誰說的嗎?漢奸”
陸建章已然閉上了眼,用著最後的意誌道“和珅陸瑞慶你到底是”
“祁京。”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