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紗!
“樓親、門柱?”
班文和薛進見貌不驚人的“孫文”進來,原本是還想與他討論他的《三民主義》,可如今聽到這兩個名字,卻對陸建章憂慮起來。
畢竟,他們是為慶祝陸建章的親事才到此地的。
“門柱,樓親,是英親王阿濟格的兩個兒子,也就是貝勒阿哥與陸兄有些”
“薛兄。”班文打斷了薛進的話,想到之前與陸建章說的話,勉強一笑,道“陸兄是與他們有些交集,但都是朝廷捉拿細作之事,過去說幾句話,也就出城去了。”
“哦。”
祁京應了一聲,心中卻不由想起了高台上的對話。
因為陸建章死前,首先懷疑的是門柱,樓親兩個人,說明在他心中,這兩人才是最有嫌疑的人,到現在他說出來,不過是想試探試探。
他學過滿語,知道這門柱,樓親,是滿人的名字。
他看到兩人雖是在笑,可眼中卻是對此事起了擔憂,看來他們與陸建章的恩怨似乎不小。
此刻得到具體的消息,也逐漸放下心來。
隨後,祁京看著桌上的牛肉,大塊夾起吃了起來,樣子也頗為豪爽。
“逸仙倒是慢點吃,方才還有人問要不要上菜,我們可都是為你點起了,再說說你的三民主義吧”
班文說到這,突然聽到了窗外有呼喊聲叫了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
“誰?是誰?好多血在胸口!”
兩人對視刹那,紛紛起身推開門。
外麵很快就升起了嘰裡咕嚕的滿語,似在大喊,然後是一陣抽刀聲。
“陸兄?去高台!”
“不對,在下麵,在茶莊背後!”
祁京歪頭看向這一幕,徐速用油紙將牛肉打包,與他們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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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莊的背麵,一具冰涼的屍體正倒在路中央,引得眾人圍觀。
班文薛進兩人擠開人群一看,見屍體摔的血肉模糊,隻能隱隱辨認出是陸建章。
抬頭一看,兵分兩隊的滿人護衛就從茶莊高台上看下來,目光凶狠。
很快,就有一個頭領模樣的滿人走了過來。
“陸儀正見過什麼人?”
薛進道“我等不知啊,陸兄才說他要出城去”
“對了,逸仙說過,他見了門柱樓親的人逸仙”
班文話音一頓。
想再回頭看孫文時,卻已見身旁空空如也,隻留著呆滯的人群與掠過的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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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總兵府中聲勢大動。
一隊隊軍伍跑過,還不時穿插著罵聲。
一名小婢女匆匆忙忙的跑進了一方富麗堂皇的院子,見到人,連萬福也不施了,道“小姐,姑爺怕是”
“沒關係。”
“可是老爺才答應呢,這才過了幾日姑爺就已經這讓旁人怎麼看小姐啊小姐以後還怎麼出門”
“沒事的,我才不在意。”薑卿翻過一頁薑之平留下的書籍,淡淡道。
“小姐”
一旁的丫頭急的穿著小繡鞋團團打轉,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表現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但是旁人可在意呢這樣過後,小姐還怎麼嫁人啊”
薑卿聞言,看向了一旁架著的佛朗基火器,手中又一次翻過了一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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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祁京已在城外的村子中,手中翻開了從陸建章身上搜的信。
這是一處破舊的柴房,門外寒風陣陣,裡麵燈火闌珊。
邊看著信,祁京邊從懷中拿出油紙包,道“牛肉,冷了些,將就吃吧。”
程平搓搓手一笑,隻拿了一小點,道“我不餓,就隻吃這點就行,剩下的你明天再吃,你早說要吃牛肉了,我讓店家隨便弄點就成,餓不死。”
祁京邊吃邊點頭,道“嗯。”
“你在看什麼?”程平走過去瞟了一眼,卻又未多看,道“事情成了?”
“嗯。”祁京應聲道“這是信陽那邊傳來的信封,說細作已經進山西了。”
程平愣了愣,歪頭看向祁京,道“你真把陸建章做掉了?”
“嗯,心口一刀,我看著斷氣,沒有問題,怎麼了?”
“哦好吧我其實無話可說”
“嗯。”
程平這般說著,可眼中卻是很驚訝,隻覺得這人解決事情越來越直接了可轉念一想,他們北上,本不就是是誰擋在前麵就做掉誰嗎
然而祁京還是那般平靜,在翻過書信後,又把那幅染血的畫像拿出來看了看,隨後依照著上麵的神態將麵部恢複,在臉上抽出了一根根牙簽和小木球,又從腿腳身體上拿出了很多棉花
忍著疼痛,他閉上眼回想著這一番事情,是否還有遺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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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儀正?你已經有了我們的畫像,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走了是要去那裡答案隻能是他知道我們要去大同,渾源一帶要提前過去埋伏韓文廣,我們一定要去大同嗎?”
“對,最終的目的就是大同,但我們得先去渾源,那裡有人會讓我們得到新身份,才能順利接觸到薑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