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顏神色嚴肅,暗含威嚴,聲音冰冷:
“第一,我與駁影沒有私情!”
“第二,大人說過,無論我是誰,都是她的宮女。”
“第三,我與辭先生原本就是戀人,是駁影自作主張拆散我倆,大人都沒說什麼,自然也輪不到爾等嚼舌根!”
“最後,淮盼永遠是我朋友!”
朝顏語畢,看也不看呆滯住的宮女,拉住微生辭就氣勢洶洶地往裡走。
一開始,禹又對他們的關係就心知肚明,她與微生辭親近時,並未故意避諱,也料到有人議論。
她將兩人的關係搬到台麵上,一則是想試探禹又的底線,或許能摸到其目的。
二則是微生辭本就是她的人,平白冠上未來妻主的名頭,已經讓她不爽很久了。
回想今日殿上駁影的一言一行,她隻想嗤笑。
駁影自作主張地將他們二人分開,又拿食物等詞誆騙她,不難看出駁影的私心之重。
駁影身為禹又的護法,不可能不知道禹又已經不再吃人,初見那日的謊言輕而易舉就被戳破。
她也是剛剛知道駁影的目的就是她,先是騙她淪為食物,讓她產生恐慌逃跑的心,再在追捕的過程中誘哄她做他的女人。
若真的成為駁影的女人,是會被吃,還是怎麼樣,未來將要麵對的境地,必然不會是好的。
駁影的心思,禹又是察覺到了的,所以才會言辭警告,但同時,也是在告訴她——我已經為你訓斥他,這件事就此為止,不可再計較了!
禹又身為一族之長,又是個千萬年的老蛇精,豈會是那般和顏悅色之人?
這泗水宮就像平靜的湖麵,湖麵之下卻波濤洶湧,每個身居高位之人,都有一千個心眼子。
試想,在這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的失落之地,波雲詭譎之事處處皆有,更何況是權利中心的泗水宮?
朝顏麵色沉著冷靜,走到淮盼門口時,果然聽到裡麵依稀傳出啜泣聲。
朝顏敲了敲門,門內的聲音停頓一下,繼而響起淮盼悶悶的聲音:“誰啊,什麼事?”
“是我,我想與你談談。”朝顏聲音和緩,帶著一絲撫慰人心的意味。
淮盼吸了吸鼻子,明明心中有種被欺騙的鬱氣,開口說出的話卻是:“進來吧。”
朝顏鬆了口氣,推門走了進去,微生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轉身自覺離開。
房內淮盼背對著朝顏抽抽噎噎的,朝顏湊過去坐到她麵前,見她紅彤彤的眼睛,歎了口氣。
“我不是故意瞞你,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我不會再瞞你騙你。”
淮盼迎向朝顏真誠的目光,心中忽然升起無限委屈,嗚咽道:“我太傻了,你說什麼我都信!”
朝顏看著麵前哭得涕泗橫流的人,頓時有些麻爪。
沒哄過人,這怎麼搞?
於是,房內的氣氛格外詭異。
一個仰著頭嚎啕大哭,一個木愣愣地杵著。
還好沒過多久,淮盼的哭聲漸漸止住,擦了擦臉,梗著脖子質問:“你真的是神族?”
朝顏用淨塵訣給淮盼從頭到腳清理了一遍,緩聲道:“淮盼,你會保密嗎?”
此言一出,便是間接承認了她的身份。
淮盼的眼神驀然看向朝顏的蛇尾,在看到那蛇尾消失又顯現時,驚得張大了嘴巴:“原來真的是!”
朝顏湊到她耳邊,悄聲道:“除了剛來時,被駁影看到,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秘密的人。”
“雖然現在泗水宮都在猜測我的身份,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總會淡下去。淮盼,你知道外世人的處境的,我不能承認。”
“淮盼,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