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劉禪所料,胡忠幾人家道中落,四家加起來才和張家相差無幾。
“可惜了,最富裕的南中第一豪族雍家現在我沒能力去抄。”
大豪族自然令劉禪垂涎三尺,但是太大的豪族就算了。
“加上從糜舅父家裡化緣來的資產,良田四千畝,莊園兩座,仆僮千餘,錢數千萬,牛馬百餘……嘖嘖,我現在也算是一屆豪強了。”
數千萬錢聽起來很多,但因為劉備剛占領益州的時候窮怕了,於是便推行直百錢,掠奪百姓。
但時間內在蜀漢境內造成百餘倍的通貨膨脹,現在的這些錢也就不值錢了。
咱們劉皇叔依舊當得起仁義之名。
因為隔壁孫權弄的是直五百錢,曹操更厲害,直接取消貨幣進入以物易物的原始商業。
總的來看,劉禪此次收獲頗豐,果然想暴富就是不能走尋常路。
戰報先於劉禪回到成都。
加上證據確鑿,諸葛亮迅速將此事定為謀逆鐵案,成都一時肅殺。
其中,南中雍家被摘除的乾乾淨淨,除了極少幾人,幾乎無人知道雍家也參與此次造反。
雍闓自然也不會到處嚷嚷,但是此事卻在雙方心中埋下種子。
諸葛亮知道雍闓會造反,雍闓也知道諸葛亮知道自己會造反。
雙方都是在等一個時機罷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許多不安分的家夥紛紛藏匿心思,政令施行更加通暢。
隻不過,諸葛亮並沒有為此輕鬆,反而眉頭更加凝重。
成都左將軍府內,諸葛亮正在堂前書寫著什麼。
劉禪沒心沒肺地與之麵對麵坐著,心底不住讚歎,果然是史書都要提一嘴的美男子。
正兒八經的山東大高個,玉樹臨風,體態儒雅。
即便是萬分火急也能有條不紊的處理,仿佛隻要他在,再大的難事都不是事。
但是對諸葛亮來說,麵前這個私下裡叫自己‘相父’的弟子兼少公子卻是他的眾多麻煩事之一。
眼下諸葛亮正在給劉備寫一封告罪書,將大部分罪責攬到自己身上,言說是自己沒做好才讓少公子麵臨險境雲雲。
這封信將隨著下一批糧草一起抵達前線。
這種事,劉禪表示無所謂。
債多不愁,反正給老爹告狀的不隻相父一個,更何況劉備打兒子可從來不需要理由。
咱可是從嬰兒時期就開始抗摔抗揍。
諸葛亮抬頭看了一眼劉禪,而後繼續低頭書寫。
“不久前,吳班已經將其所得繳獲悉數交給州府。”
劉禪眼珠一轉:“吳班公而忘私,才德兼備,可堪重用。”
“良田千三百畝,錢千萬,仆僮千人,牛羊共計三百餘頭。”
吳班一匹馬都沒分到,劉禪用其他牲畜換全給扣下了。
劉禪麵如便秘,相父,您窮我也窮啊,您高抬貴手放過我這點家底吧。
嘴上卻說:“這群朝廷蛀蟲,所食民脂民膏卻行不義之事,該殺。”
無論您怎麼暗示,隻要自己臉皮夠厚,就算是相父也必然無能為力。
自己好歹是少公子,總不能明搶吧。
過了一會,諸葛亮再次開口:“南方有一奚族願意歸化內附,眾千餘,其人善養馬,亦可為騎兵。”
聽到這,劉禪眼睛都亮了,騎兵苗子可太稀罕了,“我,請務必讓我來分憂。”
劉禪一下子就陷了進去,滿腦子都是自己將來威風凜凜,千騎卷平岡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