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闓就是西漢什邡侯雍齒的後人,在地方上很有權勢,平日裡就不服管製,囂張跋扈。
諸葛亮曾向南方的漢人豪情發出邀請,許出許多高官厚祿請他們效忠朝廷,有的人接受,有的人不接受。
而雍闓就是眾多不接受勢力中的領頭羊,許多漢人豪強和南蠻勢力以他為盟主與蜀漢分庭抗禮。
比如豪強孟獲、越嶲夷首領高定元。
他其實歸順劉備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憑他的勢力,蜀漢朝廷肯定得拿出本就不算多的高位安置他,少不得三五個封侯之位。
本地郡縣官職也得在雍家內部父傳子、子傳孫。
也不知道是不是祖訓,反正雍闓就是不服劉姓主公,就是要造劉備的反,為此寧肯投靠東吳做孫權的臣子。
當然,他並不是魯莽的蠢貨,雍闓也是一個玩弄手段的高手。
先前他便是派自己的族弟北上去攛掇彆人搞事,自己充當幕後黑手。
此外,他還早早地就與東吳勢力勾肩搭背。
益州南部與交州接壤,他與交州的豪族交好,尤其是吳交趾太守土燮,二人頻頻書信往來。
這件事也經過士燮和步騭傳到孫權耳中,這件事在東吳內部高層並不是秘密。
陸議便將其當做自己戰略中重要的一步。
接著他又指向荊州:“劉禪在荊州,政行高雅,民眾對其多有不滿,所畏懼者其兵多也,若是至尊攜江東為其援靠,必不願為劉禪欺淩也。此亂三也。”
在南郡,多有被劉禪抄家者,已經有幾家豪強打算拖家帶口遷徙到江東的了。
“另外,劉禪得罪的可不止轄下的各家族,”陸議咧嘴一笑。
“此漢中東三郡之申家,亂世幾十年,先後曆劉焉、張魯、劉表、曹操而能屹立不倒,甚至越發強勢,必是有過人手段。”
“而蜀軍在漢中根基不穩,若其聽聞劉禪所作所為,定然難以與之親善。隻要我們從中或拉攏親善,或挑撥離間,便能為我所用。此亂四也。”
說完,陸議後退,對著孫權大禮而拜:
“有此四亂,則劉備可破、荊州可得,全據長江,指日可待。議在此提前恭賀至尊。”
孫權聞言也非常激動,早在兩年前被張遼、臧霸暴打之後就已經遣使向曹操乞降。
這兩年他一直坐山觀虎鬥,雖然很想趁著劉備進攻漢中再打合肥,可始終畏懼張遼悍勇不敢輕動。
作為一個有雄心壯誌的君主怎麼會甘心就此碌碌無為,早就摩拳擦掌準備乾一票大的了。
孫權對陸議的謀劃非常滿意,他感慨地問道:“伯言啊,你我相識多久了?”
“回至尊,自議入仕,迄今已經十六載。”
“十六年了,孤今日才知伯言有一匡天下之才,汝就是孤的管夷吾啊。”
“方今正是用武之時,孤拜汝為偏將軍鎮守陸口,謀求大業的重任就托付伯言了。”
陸議同樣聽得熱血沸騰,他謙恭地下拜道:“願為至尊驅使,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陸遜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六年。
陸家被孫策殺了一半的族人之後,幾度處於崩潰的邊緣。
陸議十幾歲便擔任了家主,小心翼翼做人、勤勤懇懇任事,最吃力不討好的活他都搶著乾。
終於在這十六年後,孫權肯給自己一個展現施展本領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