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冒頓也注意到扶蘇的長槍並不是並州赤焰騎的普通製式長槍,而是以精金量身打造的專屬長槍,加上扶蘇在如此年紀就有如此修為,很明顯在並州地位不低,最少也是並州某位大人物的子嗣。
想到這,冒頓目光也陰沉下來,若是能活捉了扶蘇,或許他就能跟赤焰騎談判,換得逃出生天的機會。
“槍乃百兵之王,最重勢與絕,講求一點寒芒先至,隨後槍出如龍。”
扶蘇也沉下心來,回憶著言晏和各位師傅教過他槍法的精髓。
比拚力量,他太年輕了,無論是內力還是蠻力,都不可能是冒頓的對手,他唯一的優勢就是夠年輕,夠快。
想到這,扶蘇果斷的探出長槍,如疾風驟雨一般,快速的突刺而出,瞬間將冒頓周身覆蓋。
冒頓有些驚訝於扶蘇槍術的轉變,隻得握住長槍中段,將長槍舞得密不透風,不讓扶蘇刺中自己。
隻是冒頓越打越心驚,扶蘇出槍的速度居然絲毫不見減緩,反而越來越快,力量也越來越大,讓他差點就擋不住了。
整個戰團中,到處都是飛舞的槍影,將冒頓整個人都給淹沒在槍芒之中。
“小子,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彆急!”
突然間槍影消散,冒頓的身影重新浮現,卻比之前要高出不少,身上的皮襖也被撐破,露出渾身猙獰的肌肉,遠遠看去就仿佛是一尊人形野獸,配合上冒頓那雙森冷的綠幽幽如狼目一般的眼睛,簡直就是一尊狼人。
此時的冒頓手中的長槍也早已不知道去了何處,一雙巨手居然硬生生的抓住了龍膽亮銀槍的槍頭,無論扶蘇如何用勁都無法撼動半分。
“獸化!”白鳳眯了眯眼睛。
這是草原武技的分水嶺,草原金刀勇士在全力出手之下,會讓身體發生一定程度的變異,無論是力量還是肉身強度上都會提升不少。
扶蘇手中長槍被緊緊鉗製住,甚至在冒頓的用力下槍身都開始弓起,扶蘇也不得不鬆開手,讓長槍回彈,然後借著回彈之力在空中旋轉,帶動長槍旋轉,逼得冒頓不得不鬆開握住長槍的手。
隻是扶蘇想趁機卸力,冒頓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在鬆開長槍之時就已經欺身而上,巨大的手掌像是狼爪一爪抓向滯空的扶蘇的腰杆。
“嗖嗖嗖~”
“退!”
一支支羽刃破空而來,逼得冒頓不得不放棄追擊,扶蘇也趁機後撤,也才聽到了空中傳來的白鳳的聲音。
白鳳可不敢一直觀望,扶蘇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他萬死難辭其咎。
“是你!”冒頓自然是認識白鳳的,作為言晏貼身護衛之一,冒頓當初也是見過的,更清楚白鳳以輕功著稱。
“冒頓單於,欺負個年輕人算不得雄主吧!”白鳳的身影也從空中落到扶蘇身後,將扶蘇扶住。
“白統領小心,他的力量很大,速度也不慢!”扶蘇喘著粗氣提醒著白鳳。
“能讓你貼身護衛,他的身份恐怕不簡單吧!”冒頓繼續套著白鳳的話。即便有白鳳的加入,冒頓也有自信能拿下扶蘇,畢竟白鳳不擅長貼身肉搏的戰場打法。
在這紛亂的戰場上,白鳳的身法也發揮不出優勢。
“知道!”白鳳話音落下,人已經出現在冒頓身邊,留下了數道殘影,手中羽刃不斷的劃過冒頓周身。
隻是獸化後的冒頓皮糙肉厚,以雙臂護住麵部和脖頸,看起來雖然是鮮血淋漓,但實際上並沒有被傷到根本。
反而是冒頓突然的出手,一爪拍向了白鳳,白鳳也隻來得及轉身用後肩去接這一爪,後背也被抓出一道血淋淋的抓痕。
“白統領!”扶蘇接住了被拍飛的白鳳,卻不敢去碰他那血肉模糊的背部,隻能小心的扶住白鳳的腰。
“真惡心,最煩就是這種盾山!”白鳳擦去嘴角的血跡,罵罵咧咧。
力量大就算了,速度還不慢,速度不慢就算了,還特麼的皮糙肉厚。
最是克製白鳳這種以速度為主的高手。
“還有沒有什麼殺招沒用?”白鳳低聲問道。
隻是一招,他就受了不輕的傷,若是扶蘇沒有從那一群大佬手中學會什麼隱藏殺招,那他們隻能先退,等赤焰騎將冒頓的那些手下全都弄死了,再以大軍結陣來堆死冒頓了。
扶蘇搖頭,他也才十六七歲,就算學了伏念的聖王劍法,又跟並州一群大佬學習,但是終究還達不到劍主級彆,也沒有將各門武學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該死,狼毒!”白鳳突然臉色一變,吐出了一口汙血,伸手摸向了後背的血汙在鼻間一聞,居然帶有濃烈的腥臭味,整個背後也逐漸麻木失去知覺。
扶蘇一驚,急忙在白鳳背上連點數下,封住他的周身大穴,不讓狼毒順著血液流入周身奇經八脈。
“有毒!”冒頓也突然感覺雙臂漸漸失去知覺,變得麻木,手臂上那一道道細細的傷痕流淌出的血液也都泛著烏光,很顯然不隻是他的攻擊中帶有毒素,白鳳的羽刃上同樣淬了毒。
扶蘇更是一愣,看了看冒頓,又看了看白鳳,兩個家夥都不是什麼好人,八百個心眼子,五十步笑百步,都特麼的玩陰毒。
“我也不知道屍神咒蠱對草原武技有多少作用,你小心點!”白鳳無法再戰,必須全力運轉內力壓製狼毒。
扶蘇自然知道屍神咒蠱是什麼,不過對草原武者的作用有多少,誰也不敢保證。
但是卻極其克製中原武者的內力,一旦中蠱,短時間內將四肢麻木,無法調動內力。
“趁他病,要他命,不管作用大小,至少短時間內他的力量和速度都會大幅度下滑!”白鳳繼續說道。
扶蘇點頭,重新握緊手中長槍,朝著冒頓走去。
“該死!”冒頓看著不斷點來的長槍,他雖然看到了槍芒,但是雙臂逐漸麻木,即使看到了也擋不住,隻能手臂交合,擋在麵部前,任由長槍點在自己手臂上挑飛一塊塊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