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麼多的兄弟,那麼多的將士,就白死了嗎?」一名魔族主將怒聲咆哮,眼圈泛紅:「打了這麼久,下麵的兄弟們心中都憋著一口氣,就是為了想替死去的兄弟們討回一個公道。現在這麼突然不打了,我如何向下麵的兄弟交代?」
「這是你們的事情,與本帥無關。」魔無劫的眼神漸漸寒了下來。
「大帥,你,,,,,,」
「即然你們還知道我是你們的大帥,那麼你們就更應當清楚自已的身份。」魔無劫聲音很沉:「戰場之上,勝負乃是兵家常事,以前我們也並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隻不過是這一次,落敗一方變成了我們而已。」
眾將一個個麵麵相覷,各自神色難看。
「作為一個主帥,作為一個將軍,無論戰場形勢最終演變成了什麼樣子,都必須隨時保證自已的冷靜和判斷能力。」魔無劫搖頭輕歎:「難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你們還看不清戰場形勢嗎?魔族再打下去,能否取得勝利,你們自已心裡不清楚嗎?甚至,現在所有的神族精銳都壓了過來,連戰孤行和莫輕狂也先後入局,再打,除了會讓更多的魔族將士埋骨於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嗎?」
魔無劫的話很冷,也很難聽。
可是,在場的數十位主將,卻一個個臉色鐵青起來。
縱然是心中再怎麼不甘,此時也十分清楚魔族的處境。
攻打了這麼多天,雙方一直都處於膠著狀態,這時候神族生力軍先後趕來,若是再過多的糾纏,對於魔族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戰局,已然明了。
唯一不願承認的事實就是,所有魔族將士的心中,那一份不甘。
不憤,不甘。
「本帥知道你們心中都窩著一肚子的氣,上次神族進犯魔族,多少將士命喪神族之手,那些將士,都是諸位的同袍兄弟。」魔無劫輕輕一歎:「此次進攻神族,大家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種報仇的心態,戰事不順,是我這個主帥應當負主要責任。可是現在再戰下去,形勢隻會對我們越來越不利。甚至到最後,就算是把我們自已搭進去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乘著神族危機未解,現在退兵,也不失為一種保全之法。」
「可是,,,,,,」無罪臉色微微一白。
「大將軍,不會有什麼可是,這是命令,本帥不希望將軍法加諸於諸位兄弟之身。但是,你們大家若是一定要違令的話,本帥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魔無劫的雙眸在諸多主將的臉上一一掃過:「當然,下麵的交代,你們自已去想辦法,不管以什麼樣的手段,也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方法,但本帥隻需要交代一件事情,這是本帥的命令,違令就是違抗軍令,還希望你們大家自已先考慮清楚後果再說。」
眾將一個個麵麵相覷,卻是誰也不敢再說話。
這位坐在帥案後的魔族主帥,明顯的已經到即將暴走的邊緣。
「其他人退下,無罪留下。」魔無劫無力的揮了揮,示意眾將退去。
此時,魔無劫整個人明顯的情緒有些低落起來,僅僅這一年多的時間,魔無劫卻似是老了數百萬歲一般。修行到了魔無劫這樣的境界,就算是歲月侵蝕也難以給他們留下歲月的痕跡。可是現在,魔無動的臉上漸顯枯槁,頭上的白發也多了許多,,,,,,
等到眾將退走,魔無劫卻是摸出一封書信推到了無罪的麵前:「這是人族楊文君邀請各族的共議大事的邀請信,我希望你能親自去一趟。」
無罪臉色不由一黑:「人族相邀?還有誰?」
「人族幾乎邀了神魔戰場上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各族主帥都在其中。」魔無劫輕輕一歎:「原本我是準備親自去會一會楊文君,但現
在魔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必須要有人坐鎮,以防生變。」
「讓我一個人去?」
「阿修羅會與你同行,你協助他與各族商談。」魔無劫搖頭:「當然,你的作用,隻是保護阿修羅的安全而已,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當我給阿修羅當保鏢?」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意思並沒有錯。」
「老子不乾。」無罪不由一跳老高:「魔無劫,你有沒有搞錯,老子怎麼說也是堂堂的魔族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現在你居然讓我給一個晚輩當保鏢,你腦子裡究竟是咋想的,你是被門夾了腦袋嗎?老子要是真應了你,到時候豈不是會被所有人笑話,你要是看不起老子就直說。」
「不錯,老子就是看不起你,行了吧!」魔無劫的眼睛一下不由瞪了起來。
「我,,,,,,,」
如同被掐住了七寸的毒蛇,無罪整個人在一刹那間不由啞火了。
「老子知道你心裡不服,也知道你會覺得很沒有麵子。隻要你稍稍有點腦子,老子或許就用不著操這個閒心來叮囑你了。楊文君是什麼人,各族主帥又是什麼人,那些人之中,那一個不是一肚子陰謀詭計?像你這種彆人挖個坑就敢往裡麵跳的家夥,就算是彆人什麼時候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要是你能鎮得住下麵的這些軍中主將,老子也就不煩請你了,老子自已親自去,行不?」
「我,,,,,,」
無罪懵了。
甚至在這一刹那間,整個人都似是沒了精神。
你麻,雖然你這話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可老子怎麼感覺你好像就是在變著法的罵老子呢?
青衫老者很憤怒。
甚至在看到了都笑無功而返的時候,心中的滿腔怒火隻差點要將都笑直接掐死。就算是都笑帶著傷回來,青衫老者都不至於這般生氣。
這個王八蛋,居然根本連手都沒敢,直接就灰溜溜的回來了。
然後,這個王八蛋居然還懷疑起自已的身份起來了。
身為天道化身,本不應當有任何的情緒存在,甚至就算是任何人的情緒,都不應當能影響到自已。可是青衫老者仍是感覺到自已差點就要被氣炸了,老子這輩子見過笨的,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笨的,,,,,,
自已跟個二傻子一樣,反過來還在懷疑老子。
士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啊!
如果不是現在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青衫老者現在都差點直接要將都笑人道毀滅。尤其是現在都笑一臉的鬱悶,更是讓青衫老者差點直接氣的自閉起來。
「你是說,那個王大狗也知道你的事情?」青衫老者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很多事情,以青衫老者的本事,隻需要多費一些心神自然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整個世間,青衫老者隻要願意知道的事情,完全可以做到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可是,那個王大狗又是怎麼知道的?
那怕是青衫老者有意去看王大狗的一切,偏偏看到的也隻不過是一團迷霧而已。
這樣的情況,就讓青衫老者自已都有些鬱悶了。
如果不是確定那個王大狗是人族,青衫老者都要以為那是和自已一樣存在的天道化身了,所有的一切在那個人身上,實在太詭異了些。
「都笑,你已經走到了絕路,任何人都絕不會正眼看你一眼。」青衫老者輕歎:「可是你更應當清楚,如果沒有老夫,你隨時都有可能會被人族拿下。即然你答應了跟隨老夫,老夫也許諾了你一定會給你一個再世為人的機會,那麼你就應當好好的做好自已該做的事情。因為隻有這樣,我們之間才能
算得上是合作的關糸。」
都笑目光迷茫,看向青衫老者的神情漸漸變得奇怪起來。
現在,隻要一聽到青衫老者的說話,都笑就感覺似是在麵對王大狗那張胖胖的笑臉一樣。那個矮胖子,給人的感覺實在有些不太妙。
「前輩,,,,,,」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青衫老者揮了揮手:「即然這一次你沒能殺了楊文君,但有此事情,總得需要你去做。魔族阿修羅,在年輕一輩之中也還算是一個不錯的苗子,你去殺了他。」
「這是為何?」都笑臉色不由變得蒼白起來。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也不需要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青衫老者輕輕的一歎:「你隻需要知道執行就好,必要的時候,老夫會親自出手。」
楊文君看著眼前的少年,眼睛裡似乎滿是星星。
甚至在看向卓君臨的時候,就好似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一般,能以一個化神境的修為,嚇得一個大羅金仙境的強者不敢動彈,卓君臨絕對能算得上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
這家夥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現在連楊文君都有了一絲好奇。
眼前的這個家夥,到底還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又或者說,這家夥對自已也能有所隱瞞?
「師姐,你在看什麼?」卓君臨滿臉的不自在:「就你這樣和看甡口一樣的眼神,的確讓人有點受不了啊。」
‘噗"。
一時之間,整個大帳之中所有人都不由笑噴了。
這***雖然有時候賤起來的確讓人恨的牙癢癢,可是在這個時候,卻又讓所有人不由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可愛。
「傻子。」
冷秋月氣的臉色鐵青,隻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巴掌。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楊文君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卓君臨:「當時我和護法大將軍就站在營帳之外,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但自始至終都不曾動手,難不成這都笑就隻是一個二傻子不成,能被你三言兩語的就忽悠的找不到自已的目地了?」
「都笑的目標是你。」
卓君臨輕歎。
「這個我自然知道,都笑直奔中軍大營,而且幾乎沒有任何的折返,應當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楊文君點了點頭:「而且,都笑也的確有殺了我的動機,隻要我一死,人族就會大亂,到時候他再跳出來,或許還能有一絲轉機。」
卓君臨點頭:「可是,他最恨的應當是我。」
楊文君的臉色不由一僵,甚至在看向卓君臨的時候,眼眸之間不由露出了一絲異色。
「當日都笑的很多事情,可以算是因我而起,甚至在最後關頭,也是因為我在背後捅了他一刀,才讓他失去了最後的底牌。」卓君臨搖頭苦笑:「都笑恨你,最多不過能排進前三,而我在都笑的心中,絕對是能排得上首位的。」
「我,,,,,,」
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各自連翻白眼。
你麻,被人恨成了這樣,這家夥似乎還自鳴得意一般。
就好像能被彆人恨之入骨,也是你天大的榮耀一般。就你這平常的賤性模樣,誰見到你不會恨之入骨?
但是,你多少有點自知之明好不,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好吧!
「都笑恨我,甚至在見到我的時候開始,就已經仇恨衝昏了頭腦。」卓君臨輕歎:「可若是從一開始進入之時就出手,或許還是會有一絲機會。但是他就是千不該萬不該話太多了,在他自以為可以有足夠的把握殺死我的時候,其實也就是他已經走進了自已的墳場。」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