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已偏偏就是知道這位白衣老人真正身份的人之一,其對人族的功德,隻怕仍要在自已這位世人皆敬的人王之上。尤其是在這件事情之上,白衣老人不僅做的沒有半點過失,甚至是對年輕一輩有著莫大的恩賜。隻是這件事情現在還不是公布真相的時候,此時那怕是有再大的誤會,卻也根本無法與這些年輕小輩解釋。
都怪自已嘴賤,把話說的太滿。
此時若是不為這些小輩出頭,等同於自已打自已的臉。可若是自已強行為這些小輩出頭,自已以後也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同樣的事情,帝後也是滿臉鬱悶。
以莫輕狂為著的七名神族強者,全都跪在帝後的麵前訴苦。
帝後此時一張臉黑的直似能滴出水來,眼神裡滿是生無可戀。
對於莫輕狂等人訴求,帝後也隻能在心裡默默的苦笑:孩子們,你們想多了。
彆說你們現在還有七個活著的生靈,那怕是你們所有人都死光了,本宮現在也無話可說。真正最大的損失是神族沒錯,可那一切都是他們自已咎由自取,死有餘辜。就算是天帝親臨,此時對於白衣老人的作為,也絕不可能說出半個錯字。
可是,你們現在還一個個一臉苦主的模樣跪在本宮的麵前,實在讓本宮有些汗顏。
那怕是身為女人在某些時候有不講理的特權,可是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本宮自已也需要給自已留點顏麵的好嗎?
“楊文君是吧!”白衣老人淡淡開口,眼神裡滿是無奈:“老夫就在此處,有什麼事情你自可與老夫當麵言明,不用為難這位人王道兄。”
“前輩能解惑?”
“能。”
“前輩能不違本心,直言不諱?”
“能。”
“前輩能不偏不依,公平而論?”
“能。”
“好。”楊文君那怕是跪在白衣老人的麵前,眼神裡的氣勢卻是絲毫不弱,死死的盯住白衣老人的眼睛:“前輩即然說到了這個份上,那麼晚輩問一句,誅仙陣之中的所有一切劫難,是否都是前輩布置。白映雪此妖,是否也是前輩親自任命的陣主?白映雪屠殺各自生靈,是否也是前輩暗中授意?”
“你所說的一切,都是是老夫指使,雖然不是老夫親自動手,卻仍是可以算是老夫親力親為。”
“前輩這是承認了嗎?”
“不錯。”
“那前輩知不知道,誅仙陣之中究竟死了多少生靈,有多少無辜的生靈枉死?”
“除了你們二十九個生靈和白映雪之外,所有進入誅仙陣之中的生靈都死了一次。”
楊文君的眼神是滿是赤紅:“數萬生靈,難道在前輩的眼中就隻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嗎?那麼多鮮活的生靈,難道在前輩的眼中便一文不值。我們這些低階的生靈,在前輩的眼中就真的隻不過是一場遊戲的棋子而已嗎?那些生靈,不是前輩的兒子,不是前輩的子孫後輩,前輩就不會心疼嗎?”
人王臉色不由疾變,連忙喝斥:“住口。”
帝後姐妹和清音仙官也不由同時臉色疾變,彼此都是認識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故舊,自然知曉白衣老人的一些往日。
妻兒子孫,一向都是白衣老人的禁忌。
“讓她說下去。”白衣老人的聲音不喜不怒,眸中卻是全無情緒。
此時,楊文君的聲音雖然不是刻意大聲說話,可在場的數萬生靈,皆儘都是修行者,耳力非凡。楊文君和白衣老人所說之話,在場所有生靈都聽得清清楚楚。
無數的人族修士不由隻感覺天昏地暗。
自從各族允許門下弟子參與神武會盟開始,許多修士都已做出了最壞的打算。甚至在許多修行者的心中,早已做出了為自已親人故舊披麻戴孝的心理準備。可是所有人卻仍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些神武會盟的死傷竟然會如此慘重,僅僅隻是第一關的誅仙陣試練,竟然都已讓進入誅仙陣中的生靈都千不存一,,,,,,,
人族在其巨大的人頭基數之上,損失更是遠超各族。
這次的死亡,人間各大宗門道統之中,都有精銳折損其中,天下所有門派傳承之間,雖不至於為一個小輩滿門縞素,但隻怕所有能數得上號的門派之中,都必定會有人設靈哭喪。
如此損失,已然超出所有人族生靈最壞打算的上限無數倍。
“這些生靈,每一個都是有著天才之資的年輕一輩強者,隻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未來必定會成為人族之中的中堅力量。”楊文君聲音發寒:“可是現在,他們卻死在不應該死的這場試練之中。”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白衣老人輕歎:“進入誅仙陣之前,老夫便與所有生靈說的明明白白,即然自已走進了誅仙陣,便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可前輩所設下的陣法,已經超出了我們所有生靈能承受的極限。”
“即是已超過了你們的極限,那你們又是怎麼活著走出來的?”白衣老人眼厲如刀:“恐怕在以前,你們的極限就擺在那裡。如果不是老夫這次逼了你們一把,你們以發揮出這麼大的潛力?那怕這次死傷無數,可是你們得到的好處便少了嗎?你們沒有死絕,便說明還遠遠沒有達到你們的極限,隻有在絕境之中,才能知道自已究竟能發揮什麼樣的力量。不怕實話有告訴你們,誅仙陣之中的危險遠不止如此,你們所遇到的危險,根本連最低級的門檻都算不上。甚至,你們所看到的,也隻不過是冰山一角。如果老夫沒有手下留情,就連仙王境巔峰的大能,也能在誅仙陣之中隕落。那些死去的生靈,隻能說明他們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也沒有足夠的運氣。想當年老夫在你們這個年紀之時,在誅仙陣可是如魚得水,才成就了現在的一身修為。”
楊文君一時不由語塞。
白衣老人不由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老子這說的算是人話嗎?要是一般的化神境強者在誅仙陣之中,甚至是一般的聖境強者,無論是演化天劫之力,又或是地府的幽冥食屍,都絕不可能有幸免的可能。
為了壓榨這些小輩的極限,白衣老人甚至暗中還增加了難度,另外更是讓白映雪於暗中主持陣法,影響所有生靈的心理極限。
可就是如此,最終走過第一關的生靈卻極是要遠遠超過了白衣老人最樂觀的預算。
就算是當年老子在他們這個年歲的時候,也絕不可能闖得過那樣的極限陣仗。這話說出來,老子自已都為自已臉紅,這牛皮吹的,實在讓老子自已差點真的信了。
“就為了將我們逼入絕境,前輩便做的如此絕決?”楊文君眼中恨意更濃:“死去的那些生靈,他們也是彆人的兒子,彆人的子孫,就為了前輩的這一句激發我們的潛能,就讓那麼多的生靈亡命?”
“即然走上了修行之路,就應當隨時做好亡命的準備。”白衣老人輕歎:“無論是將來走上神魔戰場,又或是行走天下,與萬族共敵,何時不是處於刀槍箭林之間?死亡,或是是他們最好的歸宿,死在誅仙陣之中,或許他們還以少受一些折磨。”
“前輩的言論,晚輩著實不解。”楊文君聲音之中帶著無儘的憤怒:“縱然踏進修行之路,所有生靈都已做好了亡命的準備。可是他們若是死在戰場之上,他們便是人族的英雄,舉世無雙的世間豪傑。這樣的死法,他們便被貼上了失敗者的名稱,將永遠的釘死在失敗者的恥辱柱上。”
楊文君聲音一頓,眼神裡滿是憤恨:“我不服。”
“我們也不服。”
十位通些此次試練的人族天驕,齊齊跪在白衣老人的身前,怒目而視。
此時,那怕對麵坐著的人族之中數一數二的世間至尊,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沒有半分退意,甚至在眼神之中,都多了一絲令人無法直視的絕決。
那怕他們活了下來,即將成為人族之中傳名天下的絕世天驕。
可是所有人都沒有遲疑,竟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質疑這位地位尊崇的人族大能。
而且,是所有的年輕小輩,都帶著質疑和不甘。
“服與不服,不是現在的你們能明白,等你們真正走到一定的境界之時,自會明白老夫的良苦用心。”白衣老人搖頭:“我不會和你們解釋太多,現在的你們根本還沒有資格讓老夫與你們解惑。”
“天地不公,人心不古,世法不明,仁者不尊,那我們苦苦修練,所追求的一切又還有什麼意義?”楊文君眼利如刀:“即然我苦苦追求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個笑話,那又要這一身修為何用?”
楊文君卻是淒涼一笑:“師尊,我累了。”
說話聲中,楊文君卻是突然一掌印在自已丹田,嘿嘿怪笑。
“你做了什麼?”白衣老人的臉色不由疾變,人王臉色變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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