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婦!
過了正月十五,玉珠與曲媽媽就被遣了出去。
何慶他們也把各個掌櫃、莊頭整理成名冊,交到了何l手裡。何l這才第一次知道自己母親留下了多少鋪子,所謂富甲天下是個什麼意思。此事雖問何老夫人更便利些,但那樣便難免讓何安謙等人知道。如此做,雖費些周折,卻也可以防備了何安謙。
何l自得了名冊,每日隻看那名冊,將那名冊上的人一應記熟。於何l心裡,自己母親留下的鋪子,應自何老夫人手裡拿回才好。何老夫人年紀大了,於鋪子莊子上的事看管不嚴,隻每年過年的時候問上一聲。隻是暫時守了下來,未讓王氏等人得了罷了。可何l想,如此,年頭久了,難免會讓這些掌櫃、莊頭起了私心。到時候他們連成一氣,就把一些財產霸了,卻又如何再去追究這些陳年舊賬去。
待出了正月,何老夫人自然沒得何l那番心機,思慮這些個久遠的事。
經何二老爺何安謙提了個要去正覺寺祈福的話頭兒,因正中了何老夫人的心思,何老夫人便即刻允了。何安謙就立即讓人算了可出門拜佛的日子,於是,何老夫人便於那日領著府中一眾人等去京郊的正覺寺祈福還願。
於這一日,何l才在除夕後見了王氏。王氏比照以前憔悴了一些,倒真顯得如大病初愈一般,強撐著出來主持局麵,行事倒比之前周全謹慎了。比起以往,更有了賢良的摸樣。
何老夫人見王氏變了性情,倒也感到了些許欣慰,讚了幾句。而後,何老夫人便與何l跟何培旭同坐了一輛車,同去了正覺寺。
正覺寺乃是皇家寺廟,但建安帝並未下了皇族外的人不許去正覺寺的禁令。所以,除了皇家禮佛祈福需要封寺外,公侯高官等人家均可到了正覺寺聽經拜佛。
這些人家雖各有家廟,但因正覺寺的度世禪師最會講經,且又是皇家寺院。為了這份虛華,就使得正覺寺香火鼎盛,王公勳貴趨之若鶩。時有權貴舉家宿於正覺寺,食素齋戒。
何家的車隊走到臨京城外三四裡左右,車隊就又停了下來。
何安謙走到何老夫人車前,說道“母親,前麵楊家的馬車壞了,正在修呢。”
何老夫人撩開布簾,看了一眼,說道“如果是他家,我們便等一等,無礙的。”
何l透過布簾的縫隙,偷眼看那不遠的車隊,隻見那車隊綿延不絕。
好一個鐘鳴鼎盛,繁花若錦的人家。
隻不過這樣的人家也過不得百年,自六皇子登基後,楊家便落了罪,家產被抄。男為奴,女為娼,竟也不過轉瞬之間。
何老夫人見何l看著楊家的車隊愣神,以為她初次見到這樣的世家,便笑道“這楊家是再好不過的人家,外麵且傳著這樣一句話‘嫁女應嫁公侯門,娶妻當娶楊家女’,這裡的‘楊家女’,說的就是這個楊家。楊家的女兒賢良淑德是出了名的,就是當今太後也是出自楊家的。雖他們沒有封爵,但家裡有本事的人多,誰也無法因為他們家沒有爵位便小看了他們。”
有本事的人再多又如何,生死不過當權者的一句話而已。
隻是這樣的人家,盤根錯節,六皇子初登皇位,便要把他們家給除了,竟如為報私怨一般。卻不知,他們是因什麼而反目了。
何l想著,就收回了目光,對了何老夫人笑著說道“這樣的人家也不好,我聽說這樣的世家裡,竟然連女子騎馬都不允。那有什麼趣味,也不知道她們每日做些什麼。”
“你啊,就顧著貪玩兒。不過說的倒是,我也見過那幾個所謂世家出生的夫人,為人確實瑣碎的很。”何老夫人笑道。
說著話,何安謙竟折了過來,臉上帶了掩不住的笑意,說道“那楊家也是要去正覺寺拜佛的,楊老太君知道這是我們家的車隊,便讓兒子來邀母親去前頭說話。且楊老太君聽得我們家裡有幾個女孩,便要一同前去。”
何老夫人聽得便皺了眉“我不耐煩與她們拉扯,便說我病了,無法下車前去了。”
何安謙露出了些許為難表情,說道“楊家那老太君也八十有餘,兒子知道母親不喜與那些人打交道。但看在楊老太君長壽,過去沾沾福氣也是好的。”
何老夫人聽至此,才點了點頭,又看了睡在一邊的何培旭,說道“讓崔嬤嬤與郭媽媽看著些旭兒。也不知楊家有這麼大的馬車麼?”
“楊家什麼沒得,現在楊老太君也不在車裡,拉了帷幔,搭了帳子,與路邊坐了歇息呢。隻她們家規矩大,容兒子再前去告知一聲。”何安謙說罷,又向前走去了。
何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二叔哪裡都好,就是太愛與這些人家攀交了。”
何l想著,她的那個二叔,又何止愛攀交那些權貴中的權貴而已。
隨後何l又讓春燕與芸兒過來照看何培旭。
而後,何老夫人這才帶了何媛、何l、何姝,一同去了前麵。
王氏本欲笑著讓何培雋一同前去,隻何老夫人嫌何培雋鬨的很,不想帶他。王氏卻也乖順的沒再強求。
何l經這一路,看那楊家的丫頭婆子衣著打扮與行事姿態,及這一列裝點華麗的馬車。才知道這所謂的詩書世家與武將出身的何家的分彆。
走至一個現搭的羊毛帳子前,尚未進入,便聽得裡麵的歡笑聲。而後,自有婆子上前掀開簾子,引了何家的一乾人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