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婦!
何媗與褚時序,一個是重生於世,心懷淒怨仇恨的厲鬼,一個是少年老成,滿腹陰謀算計的怪胎。雖都以年少的模樣坐於車內,卻都是一臉陳暮之氣,氣氛著實怪異的很。
兩人也不說話,那駕車的更是個不言語的。於是,就如此一路靜默著到了水月庵。
隻一路上,何媗聽褚時序氣息平穩。又想,褚時序雙目有神,身形雖便瘦,腳步卻平穩,不大像個身體有病症的人。雖何媗沒探過褚時序的脈,但卻對褚時序身患弱症的說法,心存懷疑。若他本身並無那樣大的病症,而裕郡王卻以他有病為借口,將爵位留給了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那確實讓何媗這個旁觀者都看的寒心。
馬車於水月庵的一處偏門便停了,褚時序未讓何媗即刻下車,隻讓車夫於無人的時候,讓先去敲了門。引出來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子,看著不起眼兒的很。那姑子看見了馬車,就立即出了門,迎了過來。於車前施了一禮,道“清月拜見公子。”
施的是俗家禮,應是褚時序安插的人。
這著實讓何媗看的眼熱,心生嫉妒。她於自己府中尚有重重阻礙,未能處處有自己的眼線。可褚時序卻連水月庵都有他的人,且這人既敢於領在何媗麵前,就說明這人於褚時序並不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隻是褚時序既然有這樣的鋪排,昨夜又何必由他親自動手殺人。莫非這褚時序與那劉家公子,有什麼非得親自了斷的仇怨。
何媗看了眼褚時序那雌雄莫辯的俊臉,不由得想起了他有龍陽之癖的傳言。
褚時序覺察到何媗打量了自己,隻當了何媗又被他的容貌所迷,於是清咳了幾聲,厭煩的皺了眉頭。何媗連忙低了頭,隻看了自己灰布衣服上露出的線頭。
待褚時序交代了清月幾句後,何媗才下了車。
雖然褚時序並未掩飾他一認出了何媗的身份,但何媗因為想到褚時序的多疑,卻不得不藏了自己心思,裝作不知道褚時序的身份。
於是何媗隻對褚時序施了一禮,並未說話,算作告彆。
隨後何媗立即跟了那叫清月的人進了水月庵,便是頭也不願回的。清月領了何媗走的一條偏僻小道,雖繞了一些遠,卻並沒見到了旁的人。於前兩日何媗齋戒的屋子附近,清月就此停住,與何媗一同躲在一隱蔽所在。
待了半個時辰左右,終於等來了一陣嘈雜聲。
因何媗不知來的是何人,也未急著出去。
等聽到芸兒與趙媽媽慌忙詢問自己下落的聲音,何媗才長呼出一口氣,走了出去。
若是芸兒與趙媽媽能來,那來的這批人,就應該是自己這邊的人。
那清月也自行退去了。
何媗向前走了幾步,隻聽背對著自己的無嗔還在辯道“什麼侯府姑娘,隻偷看了個跟著母親來進香的富家公子幾眼。就跑了出去,至今不見蹤影,卻與我們要什麼?”
聽了這話,何媗怒極反笑,問道“哪個公子?我如何不知道。我於這裡為祖母祈福,又會跟哪個公子跑了出去?”
無嗔回身看到何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嚇得登時呆住了。
待何媗一步步逼近,無嗔隻一步步的後退。最後一個沒站穩,無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昨夜,無嗔也是徹夜難眠,待聽到靜安她們將何媗移除庵外,欲將其活埋,就覺得她們這事辦的太費周折。無嗔一邊恨極了靜安等人的膽小怕事,辦事不利落,一邊又不願自己露麵處置。隻熬到天明,見何媗未回來,官差也未來。隻當事情辦妥,靜安等人撐不住事兒,借機跑了。
於是就在芸兒等人來接何媗事,將柯順事先教予她的話說了出來。
何媗於此時出現,那一直當何媗死了的無嗔又怎能不怕。
無嗔心想,何媗既活著,那靜安她們呢?難不成是她們放走了何媗,那自己的事是不是敗露了?
其實何媗昨夜也曾經想過,要留下一個活口。但於昨晚那般情景,何媗就是殺了那二人也不過是勉強為之,更何況擒下一個活的。
雖無嗔嚇得亂了分寸,隻需稍作震懾,就可能逼她說出罪行。但何媗為怕牽扯出褚時序的事,就未拿了昨夜的事做罪名。隻連聲問她如何汙蔑自己,她所說的公子,是哪一家的,姓什麼,叫什麼,家裡做什麼,她又是如何跟那個公子跑了的?
無嗔哪裡答得出來,隻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何媗因聽得芸兒說,此次同來的還有幾個靠的住的家奴,並看了與趙媽媽身邊還有幾個粗壯的婆子。就也於這處等了下來,反倒不急著走了,非要水月庵的主持師太評判評判。
前幾日,何媗身旁無人,自然要忍。而此時,何媗既已有人幫襯,眾多婆子丫頭又都聽見了無嗔說的胡話,又怎能不鬨。
無勢無理,自當忍得。有勢有理,若不張揚,且不可惜?
無嗔隻看前兩天溫順得跟羊羔一樣的何媗,突然發起怒來,竟有這般雷霆之勢,當時就嚇得招了。隻因無嗔還有兩分心機,單說她偷了何媗東西,怕何媗發現後怪責,就起了壞心。想先將何媗汙蔑了,讓何媗沒得心思查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