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鬨得水月庵的主持師太也不得不來的,聽了無嗔的話,麵上一沉。於心裡很是埋怨了無嗔一番,便是事實如此,無嗔也不該即刻就招了,這不是敗壞了水月庵的名聲麼。
而無嗔這時還怕著何媗說出她殺人的罪過,無論那主持師太如何提點。她也慌亂地聽不懂主持師太話裡的意思,隻拚命將這些小罪責給認了下來。
主持師太見遮蓋不過,也隻得認了下來。命人把無嗔拉了下去,打上二十板子。
隨後,何媗帶來的衣物也都於無嗔屋內搜了出來,隻少了幾粒金子。
主持師太怕此時張揚出去,於水月庵的名聲有礙。又留了何媗說了些話,倒也沒了第一次見了何媗的冷淡。
何媗隻坐著看那主持師太對她的逢迎,而後點了主持師太幾句話。
得了何媗的話裡的意思,主持師太就立即修書於何老夫人,讚了何媗如何誠心祈福。又巴巴的備了些精致的齋菜,求了何媗帶了回去,於何老夫人嘗嘗。
等何媗收拾妥當,換了一身乾淨的齋戒衣服,略做梳洗。這才離了水月庵,上了何家的馬車。
何媗一走,水月庵的主持師太連忙召來庵裡的姑子,命令今日的事不得往外說。當日,無嗔自然被打的半死。與無嗔同夥的幾個姑子,也嚇得慌了神,連東西都沒收拾,就得空從水月庵逃了出去。
於馬車上,何媗隻留了芸兒與找媽媽兩個,先問了府裡情況。
聽得府中與往常一樣,何媗就略鬆了一口氣。
而後,何媗又問“你們如何能來?”
芸兒與趙媽媽不知道其中變故,心裡疑惑何媗如何能這般問,隻答道“原不是我們來的,隻大少爺磨了老夫人。才讓我們過來接了姑娘,大少爺本來也要來的,但這兩天染了風寒,老夫人沒允。”
“怎就這幾日旭兒就病了?病的重麼?”何媗連忙問道。
芸兒答道“昨天較重,今天聽到姑娘回來,就好了許多。自大少爺病後,就養在老夫人那裡,姑娘不要太過掛心。”
何媗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於老夫人那裡,應該是暫時無礙的。”
隨後,芸兒略一皺眉,說道“姑娘這幾日,可於那水月庵中受苦了。”
何媗聽後一愣,因實在是乏的厲害,略反應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於祖母祈福有什麼苦的,這是難得的福氣。你這話是從哪裡聽來的?對沒對彆人說過?”
芸兒連連搖頭“並沒有對彆人說過。這話是冬梅與奴婢們說的,說水月庵的日子如何清苦。原奴婢是想趁著活不忙的時候,尋了個門路出去送些東西給姑娘,卻被春燕發覺,攔了下來……”
這個冬梅是何老夫人前些日子給了何媗的丫頭。
因芸兒說到這裡,似乎覺得自己話裡好像把春燕說得不太顧及何媗。她本是個老實人,自然做不來踩著彆人與何媗麵前賣好的事情,就連忙解釋道“後來聽了春燕的一番話,奴婢才知道自己想差了。若是奴婢去了,卻是違了那齋戒的話,倒連累了姑娘。”
何媗有氣無力的笑道“如此是對的。”
隨後趙媽媽又將何媗不在,杏兒如何被胡姨奶奶找名頭罰了,何培旭又是如何向老夫人求了話護住了杏兒,一一說給了何媗。
何媗聽後,點了點頭,心想,自己隻離了幾日,這群牛鬼蛇神就都起來了。
與此之外,何媗也是有些欣喜於何培旭竟長大了些,也能於自己不在時,護了這些人。隻想到了何培旭,何媗又突然想起了那與他同歲的褚時序略微頭疼了些。
何媗這幾日也沒睡過多少覺,聽過這了這些事,略一勞心,就更困乏了些。因有芸兒與趙媽媽在,何媗就暫時鬆懈下來,於馬車上昏昏睡睡了一路。
何媗是要養出些力氣,才回到府裡演上一出好戲。
馬車至何府門前停了,芸兒與趙媽媽本打算讓何媗換了平常穿的衣服再進府。何媗卻沒有換的意思,隻穿了齋戒的灰布衣服,看著何家那朱紅的大門略微發愣。恍恍惚惚的隻覺得與水月庵待的那幾天,仿佛是自己又回了上一世轉了一圈兒,如今又重生回來了一樣。
雖隻那幾日,卻又隔世之感。何媗如今看著這處的繁華,確實覺得陌生的很。
隻這片陌生的繁華地,有何媗應護著的人,何媗就不得不前去。
何媗深吸一口涼氣,用力擠出幾滴眼淚。何媗再揉搓了一下眼睛,雙眼立即紅腫。
而後,何媗就帶著這雙紅腫的眼睛,欲哭不哭,一臉可憐模樣的進了何府。
一入何府就直奔何老夫人院裡去。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一燕飛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