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大胖不能忍了:“我終於能理解陳洋的感受了,這他媽誰扛得住啊!這破車誰愛開誰開!我以後再也不要和你倆一個車了!”
我不禁有些好笑:“你誤會了,我隻是單純地關心謝維啊!”
“那你怎麼不關心我啊?”大胖說,“我天天被他使喚來使喚去的,我也很累的啊!”
“你話怎麼這麼多?”謝維懟起劉景來,毫不客氣,“遙遙還生著病了,彆讓她說話了。”
說著,一手按住我的頭,讓我靠在他肩上:“睡覺吧。”
我靠在他身上,還真睡著了。
並且睡得特彆安心,特彆沉,有種把這幾天缺的覺都補回來的架勢。
……
等我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入眼,是簡陋的天花板。
右手邊靠窗的地方,擺著一張桌子,和一把木椅。
緊挨著窗戶,就是一道緊閉的木門。
屋子很小,像是臨時搭建的板房。
我坐起身,透過窗戶,看到外麵天色已經暗下,遠處晚霞火紅一片。
絢麗的背景下,是視線儘處連綿的小山,沿著山脈順延,有大片大片綠色的植被,和亟待成熟的稻田,近處,是一汪汪被鐵網圍住的池塘,池塘旁邊,叢生著簇簇雜草。
雜草連著小路,小路挨著房子。
我坐在窗戶前,看著這陌生的一切,有種再次穿越了的虛幻感。
這裡,應該就是謝維承包的養殖場了吧。
占地麵積比我想象中大多了。
抬頭看了眼床對麵掛著的時鐘,已經是下午五點四十一分了。
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謝維呢?謝維去哪裡了?
我起身,感覺自己好多了,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走到房間門口,去開房門,我才發現,房間被人從外麵反鎖了。
整個養殖場靜悄悄的一片,我驀地升騰起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謝維,是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的。
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嘗試著去撞門,可是門紋絲不動。
我喊了兩聲:“謝維!謝維?”
沒有人回應我。
我慌了,爬上桌子,嘗試著從窗戶的夾縫裡翻出來。
幸好我夠小,骨頭夠軟,還真讓我擠出來了。
落地的那一刻,我看著偌大的養殖場,整個人被恐懼和不安包裹。
我向來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遇事,特彆容易慌。
可隨著年歲漸長,我也明白,慌是沒有用的。
冷靜、冷靜!我告訴自己。
沿著小路,一步步,漫無目的地往前走。